听说大甜甜脚上有伤，老谋子和成笼两个人关心了几句，确认没事之后，也就没再多问。
老谋子给剧组放了假，然后带着周墨前往了自己的房间。
半路上，周墨问拍摄情况。
“很好哇，拍摄的一直都很顺利。”老谋子颇有些感叹。
国内上一辈的大导演里面，老谋子本来就算是拍摄效率比较高的几个之一。
要不然也不可能平均一两年就一部电影。
但直到拍摄《虽远必诛》，山河公司内部工作人员的效率还是让他感到吃惊。
老谋子半开玩笑道：“我总算知道在过去，周导你为什么能拍电影效率那么高了，你们公司里不少工作人员，随便放到外面估计称得上技术大拿，看得我都眼馋了，真想给他们挖墙脚挖走。”
周墨摆摆手：“张导若是真想聘请他们的话，没关系，只管联系就行，我们公司是不阻止人员流动的。
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跟我们公司一样，给他们同等乃至更高水平的薪资和待遇。”
周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点点调侃。
因为他知道，业内基本上不存在，能够跟山河公司一样，给员工这么高待遇的公司。
山河公司员工的收入大致分两块。
一部分是基本收入，就是底薪+奖金。
这部分由周墨控制，本来就已经算是业内顶尖了。
另一部分，则是由大甜甜发的，被员工们戏称为“买命钱”的额外奖金。
每当公司有什么项目完成，大甜甜就会开始撒币，给公司员工们发红包。
对大甜甜来说，她没必要拿太多的钱，预期把钱放账上生灰，不如直接给员工们发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人人有份。
而且里面的数额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所以，山河公司的员工们对公司的粘性可想而知。
而这个情况，也将会被写入《商业大亨》的剧本里，成为主角钱多多败家的方式之一。
很显然，老谋子也是听出了周墨的话里的意思，摇摇头。
“那还是算了，我可做不到像你们公司，特别是像甜甜那样，动辄就往外红包，实在是太……豪横了。”
老谋子想了好一会儿形容词，最后才憋出来一个豪横。
不过也不怪他这个想法。
大多数人见到大甜甜发红包的习惯，基本都这么个反应。
最近公司电影，电视剧播出了，表现得不错，给大家发个红包。
最近公司电影，电视剧播放结束了，表现得不错，再给大家发个红包。
什么，你说这个电影跟我没关系？
哪有啥的？
都是自家公司的电影，分什么是不是我的。
见者有份。
见者有份！
于是乎，这个一开始，纯粹是为了庆祝《失恋33天》票房大卖的庆祝性活动，后来逐渐成了大甜甜的专属活动。
而且名气越来越大，甚至传到了校园里面。
现阶段，娱乐圈内最想进的公司之一，山河就位列其中。
老谋子又问了一句：“不过周导，我也有个问题，就是你有没有想过，按照你们这种经营模式，有一天如果公司效益下降了，员工会惦记着你们的号，反而会落差离开公司？”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萧索。
当年和张伟平互相干仗，他被“自己人”背刺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那人他是真不算亏待了，结果还是爆出来了他“多子多福”的情况，导致他直接被一次性罚款了小一千万。
一千万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但耽误的事情，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却远不止这么多。
周墨摇摇头：“绝对数量在这里，就算真的有人背刺，也会有足够多的人去维护公司。”
周墨心里很清楚，幸福感都是比出来的。
只要娱乐圈的利益分配还是目前这个鬼样子，他这种分配就绝对不会出问题。
项目挣了钱，员工跟别的公司，连汤都喝不着，东西全是高管和演员的。
跟着山河公司，不到那能喝汤，甚至隔三岔五还吃块肉。
没人是傻子。
周墨也傻子。
公司高福利待遇的同时，相应的也会有限制。
很多事情明明白白地早就写到合同上了，就算想要背刺也得看看值不值那个代价。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到了办公室。
成笼找个由头，先行离去组织晚上的饭局。
周墨和老谋子题外话聊完，也到了说正事儿的时候。
周墨开门见山，直言道。
“张导，你的意图甜甜已经给我说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公司确实没办法跟你达成那种级别的合作……不过不是因为资源，而是张导你的地位太高，影响力太大，和你合作好处有，但风险也高，吴白鸽的情况张导你也了解。”
老谋子听罢，失落的表情一闪而逝。
尽管当初跟大甜甜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心理预期。
他和周墨的定位确实容易起冲突。
不过现在听到计划没戏，还是有些失落。
山河公司发展至今，其所拥有的资源不止是演员们眼红，导演们也眼红。
仅老谋子自己所知道的，姜闻，一直嚷嚷着要拍自己的电影，但每次周墨找他合作，不还是颠颠儿地接了戏？
这就是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至于王京，那就更是早早就变成了周墨的形状。
不过老谋子心里调整的也很快。
叹了口气后，还开了句玩笑。
“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被名声所累，早知道当年就不那么努力了。”
周墨也跟着一笑，直接说道。
“张导你别着急啊，咱们虽然没没办法合作到那种程度，但并非不能合作，实际上和你合作，一直都在我们公司的计划内。”
老谋子眼前一亮：“哦，怎么说？”
“是这样的，从《虽远必诛》这部戏的剧本上，张导你也能看出来，赵善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不说能一直拍下去，最起码延续到汉末三国是没问题的。
另外，我可以给你透个底，我们公司肯定要拍大唐，同样是炒饭力量，而且不止一部。
届时，我最多只拍一部，剩余其他的还会找其他导演来拍，至于找谁，到时候就看各大导演的情况了。”
老谋子听完，眼睛越发明亮了。
汉末三国。
超凡大唐。
都是他的菜。
要是能拿到这些剧本……
老谋子看着周墨，那眼神，看的周墨浑身一抖。
轻咳一声：“张导，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好哇，非常好，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周导，若是以后山河公司要开这种项目，请务必喊上我。”
周墨一拍手。
“既然如此，那张导咱们就说定了，回头咱们就签合同。”
“不用回头，今天就行。”老谋子表示，这个导演的位置，他拿定了。
早一天把合同签下来，早一天不用担心。
省得回头再出现什么意外。
周墨眉头一挑：“也行，那就喊人呗。”
两人当即开始联系人干活。
像这种级别的合作，肯定不是一两句话能聊下来的，哪怕是定下来也需要仔仔细细地约定好合同条款。
趁着两拨人马沟通的时候，老张头突然问道：“周导，说起来你那个汉末三国的计划，目前有思路了么？”
“只有一点点，还不成体系，怎么了？”
老谋子笑笑，解释道：“就是我其实前段时间，也有过拍一部跟汉末三国有关的电影，目前只是有了一个思路，还不成熟，所以想跟周导你交流一下心得。”
听见这话，周墨脑海中忽然想起老谋子拍过的一部电影。
《影》。
其内容，就是按照三国时期吴国和蜀国两国边境情况而改变出来的一个电影。
周墨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是：
视觉，一如既往的好看。
剧情，一如既往的纠结。
老谋子好像有一种魔力，天生能把那种无比宏大的故事拍得无比纠结无比。
《黄金甲》是这样。
表面上是皇室战争，背地里确实古代版雷雨。
《影》也是这样。
观众可以在这部电影里看到，又邓朝饰演的子虞，战场上被敌将杨苍击伤，心怀不甘的情况下，让自己的替身境洲替自己生活，替自己打仗，替自己安慰老婆小艾……
嗯。
就是那个安慰。
子虞：谁又绿了我，而我又绿了谁？
最终，小艾靠着以柔克刚的方法，教会了子虞和境洲两个人击败敌方大将军杨苍的方法。
子虞和境洲两人，总算是靠着这种方法击败了杨苍。
正当两人大胜而归，班师回朝的时候，子虞的老上司果断露出了獠牙，要把子虞这个大权臣给干死。
谁知道老上司沛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杀人不成反被艹。
直接被子虞干死。
而子虞干死老上司之后，又被自己的替身境洲干死。
小艾：？？？
至此，这个故事流程算是才结束。
有一说一，单看这个剧情，其实还没那么离谱。
甚至还有一部分悬疑的成分在。
可问题在于，这部电影的人都是根据历史人物改编的呢？
其中，子虞就是周瑜，杨苍就是关羽，小艾是小乔，沛良是孙权。
从这个角度看，剧情是不是一下就生草起来了。
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郎，在这里变成了一个看着老婆给替身嘿嘿的阴冷角色。
而天下无敌，骑着赤兔马，手里拎着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的的大将军关羽，武功竟然被小乔的武功给破了。
单单是想到这些内容，周墨就感觉脚趾头都抓起来了。
孙权杀周瑜。
小乔破关羽。
你以为这是玩儿三国杀呢？
只是老谋子却没这样觉得，他一口气给周墨说完自己的大致思路，眼神中充满期待的看着周墨。
“周导，你觉得我的思路，如何？”
周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