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大脑飞速运转的穆浅染在安排了一切事宜后,就带着自家好大儿与几个学生一同启程。
陆临山位于琼州城外的陆临县边上,马车快行,两个时辰便到了山脚下。
穆浅染等人到达时,先前崔丞留在陆临山的人手已然严阵以待。
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在先前琼州一战中受了重伤并被判定无法再上战场的伤兵残将,按照军中的规矩,大多是要在养好伤后离开军营回家的。
如此一来,这些士兵虽有赏银和军饷傍身,可离开军营回到家里,除了去做些重活,也没有别的选择,更别提眼下这个世道,回家后,无异于是和家中老小抢夺活下去的机会。
而眼下,他们之所以能在这个小小山中吃饱穿暖,不用拼命还有军饷拿,最要感谢的便是穆浅染的那个“伤兵留守陆临山负责之后的运粮治安”命令。
也是因此,在得知穆先生与小少爷要进山避难外加寻人时,所有的士兵便都跟打了鸡血班,昨天夜里就组织了一支支敢死队,誓要为穆先生与小少爷身先士卒。
“属下参见穆先生!参见小少爷!”
穆浅染刚抱着奶团子下车,面前就“扑通”一下跪了个人,她刚要让人起来,不远处的士兵又呼啦啦地跪了一地,震山响的声音再次响起。
“参见穆先生!参见小少爷!”
响亮的声音,震得奶团子打了一半的呵欠都憋了回去,小家伙窝在自家爹爹的怀里,满眼好奇,脸上没有半分恐慌,反倒一脸兴趣。
这样的场景,饶是穆浅染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不免怔然。
一面让人起来,一面忍不住想,这么大的声音,暗处的那批人,怕是早就收到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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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临山东部,雾霾缭绕处的山头上,一只灵动的信鸽落在屋檐上。
下一秒,便有人将信鸽爪上的密信取出,匆匆进了后山的竹屋。
“玄主,人到了。”
“东西都布置好了吗?”
“方才已再次确认过。”
“将人从密室里带去观景台。”
“是。”
……
不一会儿,周遭再次恢复了安静,未有微风拂过竹屋,带动屋檐下风铃的声音。
屋内,一名老者正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信物,静默不语。
若是钟叔此刻再次,必然会一眼认出,此人便是上一任的暗卫领袖,玄一。
每一任的暗卫,都有自己的代称,且都由储君为其命名。
太上皇喜爱玄色衣裳,便为自己的暗卫命名——玄。
到了先皇时,暗卫的命名便改为“羽”,钟叔最开始的代号便是羽一,后来他被先皇指派到了太子身边,这个代号便不再用了。
先皇身边的暗卫换成了羽二,而“钟”这个字,是后来出逃时,他给自己取的化名,与“忠”同音。
说来好笑,不过两年的时间,他就有些习惯了“钟叔”这个称呼,特别是小太子那带着小尾音的“钟~”字,每每都能触动他的心。
这样的情况下,当他被熟悉的招式围攻并落入对方手中后,那句“不愧是羽一,险些让你逃了”的冷哼,足以让他瞬间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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