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睡得香甜的穆浅染被自己的一个喷嚏打醒了,拉了拉身上的三层被子,确定四周没有漏风的缝隙后,方才继续睡去。
唔……有点想家里的小火炉了呢。
加油啊,我的崽,爹爹教你的终极杀招,差不多可以使出来了。
***
清晨,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被窝里响起。
“师兄……”
睡在屏风外的陈君听到声音,立马从榻上坐了起来。
“子修?”
“呜……痛痛……”
里头小家伙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
确定先前不是自己幻听了的陈君立马起身朝里头走去:“师弟,怎么了?是做噩梦——”
“好痛哇……”
听到这,陈君心中便是一惊,连忙朝外头大喊:“崔丞,快让人去请府医!”
“是!”
同一时间,钟叔从外头推门进来,一脸焦急:“怎么了?小主子哪里不适?”
“呜呜呜……肚肚好痛……”
小家伙抱着被子,将自己缩成了一颗团子,陈君连忙上前将蒙住他脸的被子轻轻拉开。
两人这才看清,被窝里的穆子修面色发白,脸上满是冷汗。
小家伙费力地睁开眼,明明已经痛的满头大汗,待看到两人后,嘴里还是呢喃着:
“不要……你们……坏蛋……”
“呜呜呜,我要爹爹……”
“爹爹……子修肚子痛痛……爹爹……”
小家伙的声音越发的低,眼角也有泪滚落,枕头上一片湿润,也不知是他的汗,还是泪。
那样子,看得陈君和钟叔心中皆酸涩不已。
这一刻,两人皆想起那日离开时,那人语气笃定说的那句“你们会后悔的”。
他们好像……确实后悔了。
“府医来了!”
很快,崔丞便一手扯着府医,一手拎着药箱赶来。
陈君和钟叔立马让开了些许,扭头时才看到被崔丞扯得帽子都跑掉了的府医。
“等、等一下……”
府医扯了扯自己歪掉的袍子,知道这个小院住的是主家的贵客,也不敢指责,只是调整了下呼吸,才在三人如炬的目光下上前把脉。
片刻后。
“小少爷可是腹痛?”府医轻声问榻上的孩童。
“肚肚痛……”小家伙气若游丝。
府医于是让陈君等人将被子全部拉开,再解开奶娃子的里衣,轻轻摁了摁他的肚子。
“呜呜呜……”
穆子修哭得更惨了。
陈君等人亦是急得不行:“究竟怎么了?是吃坏肚子了么?”
显然,没有人会认为是詹府的食材有问题,或者是有人下药。
最有可能的,就是小家伙吃坏什么东西,或者是着凉了。
府医沉吟了会儿,扭头正要说话,便看见詹夫子脚步匆匆地进了屋子,脸上满是焦急。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腹痛了?”
崔丞见状连忙过去搀扶,这一老一小,现在可都宝贝着呢。
府医朝詹夫子见了一礼,方才问几人:“小少爷这几日可如厕了?”
众人:……
几人齐齐看向陈君,这几日,陈君担心师弟一个人害怕,所以基本是同吃同住,如厕也是他带着去的。
显然,他是最清楚这一问题的。
“……并未。”
“几日?”
低头算了下时间,陈君的脸色瞬间变了:“约莫五日了。”
……
几人瞬间沉默。
“不对啊,三日前小主子不是还嚷着要屙……如厕吗?”
崔丞有些好奇,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小主子还以有外人在屙不出来,让詹夫子避开来着。
当日的当事人之一的詹夫子也跟着点头。
“是,但没有成功。”
之后,小师弟就再没有喊过要屙屎了,他每天和师弟斗智斗勇,防着他策反钟叔,防着他气夫子,一时间竟是没顾得上这些。
“那小少爷这几日的膳食都是哪些?”府医又问。
“晨间是……”
陈君将这几日的菜单一一报了出来,府医听着便有些疑惑,显然,每一道菜都是极适合孩童食用。
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每一道菜小少爷都用过吗?”
“……并未,师弟偏爱肉食,偶尔睡前还会吃小半碗小馄饨。”
“用完膳就歇息了?”府医眉头一皱。
“一般吃完就开始犯困,所以……”
生怕穆子修折腾的几人,见他愿意好好休息,便已经感恩戴德了。
“那平日,用完膳后,小少爷会做些什么?”
做什么?
几人脑海中浮现的,是小家伙百无聊赖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发呆的画面。
待问清楚后,府医已经开始连连摇头了:“孩童的肠胃十分脆弱,平日里进口的膳食更要有所考究,
不能一味纵着,肉食可用,但果蔬也不可少,否则会导致排泄不畅。”
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开始写方子了:“我开几味药,府里再遣人去买些助克化的蜜饯。”
“这个府里有,劳崔护卫去寻管家,让他去我儿媳院里拿些过来。”詹夫子立马道。
他记得家里两个曾孙也曾积食,所以家中都会备一点。
崔丞自是不敢耽搁,一溜烟便出去了。
“另外,平日里用完膳,不能让小少爷直接休息,起码得站立或是走动两刻钟后方可。”
府医每说一句,詹夫子脸上的神情便复杂了一分。
他忽然想起,初一那日,那名妇人吃了那块肉后,给太子殿下碗里夹的那一筷子青菜。
***
前两天一花发烧了,所以写前面两章的时候,状态不太好,今天又去补了字数,现在都是四千字的大肥章了,发现剧情衔接不上的宝子可以去刷新一下,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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