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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喊爹救命

    谢菲菲翘着二郎腿,还拿出烟来,要抽烟。

    唐初雪抬手拦住她,“菲菲姐,你别抽了,这屋里人多,太闷气了,你再抽烟,更受不了了……”

    谢菲菲拧着眉头,“屁事儿真多!”

    谢菲菲是有烟瘾的,想抽的时候,不让她抽几口,脾气就上来了。

    话是这样说着,但刚加在嘴角的烟卷,还是重新捏下来,又放回了烟盒里。

    “在这儿屋里头太闷气了……”

    她扭头看向佟春丽,问道:“想吃西瓜吗?”

    佟春丽和谢菲菲不熟,看着这个穿男装的姐姐,心里有点儿打怵,又因为她是唐初雪的朋友,所以相信她人也挺好的。

    “我不吃,唐姐姐想吃吧?”佟春丽望向唐初雪。

    唐初雪脸色不太好,不时皱眉,呼吸也不是很稳,应该是在忍着疼。

    但她抬眼时,眼里又带着笑和温柔。

    佟春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只能和她说说话,问她喝不喝水。

    “我……嘶……”唐初雪张张了下嘴,就因为谢菲菲站起来,她躺的这张床动了一下,引得她也跟着动了两下,扯到伤口也痛了。

    “怎么啦?姐姐,你又疼了吗?”佟春丽紧张地握住唐初雪的手。

    唐初雪握了一下她的手,深呼吸了一大口气。

    忍着那一下疼痛,慢慢缓释过去。

    “没事儿……就是疼了一下,我怕疼,其实没大事儿……”唐初雪轻轻拍了下佟春丽的手。

    佟春丽看在眼里,只有跟着心疼,看唐初雪咬着牙忍疼,她的眼圈儿也红了。

    谢菲菲却是冷眼站在旁边,双手交叉,抱着胳膊肘,“忍着点儿吧。疼没人能替你疼。”

    唐初雪深呼吸了几次,那一拨疼痛忍过去,身体也从紧绷,慢慢舒缓开。

    “大概是药起了作用,不那么疼了。”

    谢菲菲语气凉凉地问她,“你打算怎么收拾那个害你疼得要死的混蛋?”

    唐初雪想着刚才周延东出去,就没再回来,心里也是担心的,只是怎么问侯小虎,他都不肯说。

    她心里也没底。

    “恶人自有天收,这话我是不信的,我也不会放过他。不过,得先等我养伤。”

    佟春丽听到谢菲菲说,唐初雪伤成这样,是被人害的,立即义愤填膺,握紧小拳头。

    “唐姐姐,害你的人,太该死了!让我逮住他,拿剔骨刀,把他剥成羊排骨!”

    她小脸上满是愤怒,还挥着纤细的手腕,攥着两只毫无威慑力的拳头。

    唐初雪噗嗤笑出来,“哈哈!你好厉害呀哈哈……我都忘了,你还有这手艺呢。”

    佟春丽的自不量力却冲冠一怒为姐姐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谢菲菲看着她和唐初雪,这两个小丫头身上,有一股相似的倔强劲儿。

    怪不得,唐初雪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还为佟春丽出头。

    也是有股天真的勇敢,这股劲儿在她眼里就是傻,但傻憨憨地,看着就还挺可爱的。

    ……

    郑庆阳在一阵剧痛中,疼醒了。

    再一睁开眼。

    眼前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着他,在他身上动着刀子。

    他的眼前闪过,周延东阴狠毒辣的眼神,激动得浑身的颤抖。

    “呜呜——呜呜——”

    他嘴里冒出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哼哼。

    大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伤口上,根本没人理会他发出的含混声音。

    其中一个抬着他的腿,嘴里还不停发出惊诧的感叹。

    “好家伙,这下手真够恨的啊……”

    另一个抬着他的上身,也附和道:

    “手脚的筋都切断了……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呀?”

    两个人还挺好奇地开始猜测。

    “这大半夜的,这是寻仇呀,还是报复呀?”

    天上只有一轮弯月,月光惨淡,四下看什么都看不真切。

    “看着下手的狠劲儿,这仇可不小呀……下手这么狠毒,就是想要费了他……”

    还有一个护士,双手举着两只手电筒。

    这也是医生手里唯一能提供照明的电器设备。

    其中一道光束,打在郑庆阳的脸上。

    郑庆阳的眼睛被光亮刺得睁不开。

    “呜——呜——”

    他闭着眼,嘴里堵着脏袜子,只能发出呜声。

    “哎,他嘴里这是什么呀?”

    护士把手电筒加在腋下。

    查看了一下郑庆阳的嘴巴,从里面扯出一团味道难闻的东西。

    郑庆阳嘴里的脏袜子,被扯出了,但舌头还有点儿大。

    “呕……呕……”

    他的舌头终于能动了,身上的剧痛,已经让他动弹不了一点儿。

    巨大的恐惧感,让他下意识地喊救命。

    “救我……爹……救我……爹……”

    两个一边把郑庆阳抬起来,一边说着话,完全不管郑庆阳的死活。

    把郑庆阳扯着胳膊腿,抬到担架上。

    郑庆阳被他们这么一抬一放,身上伤口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娘啊……爹啊……救我啊……”

    哭嚎声,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跟听不清。

    一个大夫纳闷儿,“喊得什么呀?不会舌头也让人割断了吧?”

    另一个大夫低头捏住郑庆阳的下颌,掰开他的嘴。

    看清楚舌头是完整的,之后,又松开手,表示情况很乐观。

    “这还能出声儿呢……应该死不了。”

    大夫把他抬上车。

    每一次移动,都让郑庆阳的身上,每个伤口汩汩冒血。

    “疼啊!啊——”

    郑庆阳直着喉咙,喊了几声,嗓子就哑了,再疼也喊不出声音来。

    大夫也落得耳根儿清静。

    “儿啊……儿啊……我的娇儿啊……”

    刚清静了一小会儿,就听到有个女人尖利地哭嚎着,扑向郑庆阳。

    郑庆阳的爹和娘,手里拿着手电筒,打在郑庆阳身上,看到浑身失血的儿子,他们两口子的魂儿都吓飞了。

    “儿啊!你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老天爷啊……是什么丧心病狂的畜生,害了我的娇儿啊……”

    郑庆阳的娘看到当眼珠儿一样宝贝的儿子,浑身都是血,抱着儿子的头,放声大哭。

    郑庆阳的爹摸着他的手,手腕上深深的伤口,深刻见骨。

    他愤怒到浑身颤抖,“儿啊……这是谁干的?爹去弄死他!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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