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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春花听后自是连连道谢,大干部有这样的态度,她就很满意了,现在不比以前,红兵跟着老幺去收草药,光工钱就是几百块了,还不用说收菌子、草药,挖块菌赚的那些。

    现在他们家就等着小芳把老二生下来,交了罚款,把孩子的户口上好,也修一栋像老幺家那样的院子。

    周父带着林主任、徐书记一行去看了自家的红苕地、洋芋地,证明自家的八亩地,还老老实实的种着庄稼,没用来种经济作物。

    周大田还把他们家夸奖了一番,说他家的地种的好,洋芋、红薯的收成比他家好多了。

    林主任一行见他家没把田地种别的,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满意的跟着徐书记他们走了。

    上头来的人都说没事,跟着周家种草药的村民也都放心了,都各自散了回家。

    看着林主任一行走远,周父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看着地里那些长势正好的艾草,笑道:“幸好种之前去问过大田,没把这几亩地种上,不然就麻烦了。”

    李秋月高兴的拉着杨春燕,“这下好了,以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种草药卖钱咯!”

    钱春花也替周家人高兴,“幸好,我都替你家捏了一把汗。”

    “多谢老姐姐!”周母感激的拉着她的手,看着帮说话的马春花,“小马,谢了哈!”

    “谢我们做啥,我们也跟着你家种了不少呢!”钱春花和马春花同声说道。

    周家一行原路返回,李秋月想想说道:“钱婶,你消息灵通,回去帮忙打听一下,到底是哪个黑心烂肺的去举报我们的?”

    钱春花撇嘴,“还能是哪个?我看八成是熊老幺那龟孙干的。”

    马春花摇头,“应该不是,我看周素芬带着熊老二家的两个娃也种了不少艾草。”

    “那又咋样?熊二的儿子又不是他儿子。”钱春花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周父爷仨,一脸八卦的说,“听说,熊老幺不能生,他老婆回娘家了。”

    马春花压着嗓门,“难怪那天下午,我看到他老婆拉了一架子车东西走了。”

    “连东西都拉走了,肯定就是熊老幺查出来有问题。”

    杨春燕听着几个女人歪楼歪到了熊老幺能不能生的话题上,也觉得奇怪,上辈子熊老幺是有一个孩子的,这辈子没了,那就是他应得的报应,在这一世才应验?

    想到以前常听小倩几个说啥平行时空,那现在自己到底是回了前世,还是在另一个时空呢?

    回到药田,见老爷子和老虾子带着小九儿和小龙在后院等着了,“听说上头有人来查我们种草药的事,查的咋样了?”

    “没事了,和大田说的一样,只要没占用村里分的田地,各家自己开的荒地种啥东西,上头就不会管。”

    “那就好。”老爷子乐呵呵的提起放在地上的鱼,“我跟徐坤去河边钓鱼去了,今晚煮鱼吃。”

    周母见藤蔓上串着一长串大大小小的鱼儿,笑着上前接过,“他虾叔今晚就在这一起吃。”

    老虾子也不客气,笑呵呵的说:“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没事了,一家子又分头干活,周母带着孙子做饭,杨春燕妯娌清洗草药,周家祖孙三代和老虾子把杨春燕家的鸡屎藤、首乌藤收完后,又去了周怀山家那边采收。

    杨春燕和张秀香抬着满满一筐鸡屎藤去了楼上,薄薄的摊开铺在楼顶,“二嫂,我看党参也开花了,今年应该能摘不少果子。”

    “有些都挂果了,今年开了那么多花,果子保证也多,吃不完的也不晓得能不能卖钱?”

    “拿去当果子卖划不来的,等果子熟了,收回家晒干把林子里也撒上,野党参的价钱更好。”

    “春燕!”李秋月和赵慧芳也抬着一筐鸡屎藤上来了,“你觉得会是哪个去举报我们的?”

    杨春燕想了一下,“村里跟我们家怨气大的,除了熊家就是徐凤和大房,应该就是这三个里面的一个干的。”

    “我咋把徐凤那疯婆娘忘了。”

    “应该不是徐凤,她不会写字。”

    “不是她,就是熊老幺和周怀兴两个中的一个。”

    “吃过饭老汉儿去问过就晓得了。”李秋月咬牙切齿道,“等晓得是哪个干的,老娘非挑两担大粪泼他门口不可。”

    杨春燕笑道:“是熊老幺和徐凤我们也去泼,就怕到时候问出来是周坏水,我们咋整?”

    赵慧芳点头,“就是,爷爷还在呢,看到我们两家撕破脸闹,气坏了就麻烦了。”

    李秋月想了一下,恶狠狠的说:“让老三跟老幺套麻袋打他狗日的一顿。”

    “嘻嘻!”

    杨春燕:“听马姐说,周怀兴这段时间老实的很,天天开着拖拉机去拉货,李银福还在外面吹牛说,一天能挣四五十块,村里有几户也想买拖拉机拉货。”

    李秋月:“吃屎的狗离不开茅坑,周怀兴都能改的话,除非新河水倒流。”

    妯娌几个说的热闹,楼下传来周母的喊声,“春燕,秋月你俩来看看,两个小东西在干啥?”

    杨春燕探头看了一眼,只见小九儿站在烤房门口的炉灶前,双手拿着火钳笨拙的夹着地上的鱼儿,看样子是想夹起来朝灶膛里塞。

    一旁的周小龙流着口水,抱着一条鱼在一旁着急的等着,原来兄弟俩在烧鱼吃,幸好还不晓得点火!

    “小坏蛋,长鱼休子咋整哦?”李秋月惊叫一声急忙往楼下跑。

    杨春燕跟着下楼,周母已经打了热水出来,和李秋月一人抓住一个,给他们洗脸洗手,“两个小坏蛋调皮的很,眨眼的功夫就干坏事。”

    李秋月轻轻拍了周小龙屁股一下,“咋不是,现在能走了,调皮的要命,一错眼的功夫就跑去鸡圈捡鸡蛋,今早又把鸡蛋打烂了两个,鸡屎糊了一手,也不晓得臭!”

    小九儿见杨春燕下来,扭着身子指着灶膛告状,“奶奶坏,九儿烧鱼摆摆吃。”

    “该打!”杨春燕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不晓得跟哪个学的,把东西塞灶膛里烧着吃?”

    周母笑道:“还不是家明几个学的,看他们烧芋头、洋芋、红苕吃,就学会了撒!”

    李秋月笑嘻嘻的说:“你别说,兄弟俩还挺机灵,晓得拿火钳把鱼夹着往灶膛里塞!”

    “还夸?”周母横了她一眼,“幸好烤房没烧火,要是有火,两个娃抱着鱼直接就往灶膛里送,你们说咋整哦?”

    杨春燕和李秋月想想不由得一阵后怕,决定好好教他们一下,让他们长长记性!

    赵慧芳提着竹筐下来,“家明小时候就这样干过,拿红苕往灶膛里塞,手被火燎了一下,哭起来了我才晓得。”

    “那等会儿也让他们两个烫一下,以后就晓得好歹了。”

    给两个娃洗干净换了身衣服,杨春燕这才牵着小九儿去了灶房,抱着他坐到灶膛前,指着里面烧得通红的柴火,“火烧了很痛的,以后不能再拿东西往里面塞。”

    小家伙仰头看着她,“九儿烧鱼摆摆吃。”

    “不听话!”灶台前的周母瞪了他一眼,冲杨春燕说道,“你看,还想着烧鱼摆摆,等开了烤房,万一还干坏事就麻烦了。”

    杨春燕想想去找了一根细长的红苕,牵着他回到灶膛前,把红苕递给他,“拿去,自己拿去烧。”

    小家伙接过红苕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朝灶膛前凑,杨春燕张开双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准备,稍有不对就把孩子捞回来。

    小九儿拿着红苕走到灶膛前,伸着手刚到灶膛门口,还没递进去,就被灼热的火苗烫得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扔掉红苕转身就扑到杨春燕怀里,把手伸向她,“痛痛!吹吹!”

    “好,妈妈吹吹!”杨春燕握着他的手吹了几下,“以后想吃什么,跟妈妈还有奶奶说,我们给你烧,晓得了么?”

    “嗯!”小九儿看着灶膛里的火,伸手想拍一下的,又连忙缩了回来,“坏,痛痛!”

    “晓得痛以后就别搞火了。”周母笑着把鱼端到灶台上,“去喊老祖回来吃饭饭,奶奶煎鱼煮鱼汤给你吃!”

    “妈妈,老祖吃饭饭。”小九儿牵着杨春燕朝后门走。

    收工吃过晚饭,周母催周父和周怀荣去了周大田家打听消息。

    两人去了周大田家和徐书记家一趟,两人都说,他们也不清楚是哪个干的,只听林主任说,他们收到的是封匿名信,没经过邮局直接放他们信箱的那种。

    父子俩回家,把两人的话对家里人说了一遍,“徐书记说,他哪天进城找徐二叔帮忙打听一下。”

    周怀山气道:“匿名举报的他们也信?诬告别人连一点责任都不担,那我们以后是不是,看哪个不顺眼,就去弄一封匿名信把他告了?”

    “你去告哪个?”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老话说,人整人整不死,天整人草不生,我们就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上头没冤枉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周母也道:“老三听你爷爷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哪个干的,我们现在不晓得,以后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冤枉别人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