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这会儿和周一丁推着自行车往老虾子家走,“你真打算办了喜酒就接大庆叔的班啊”周一丁点了点头,“嗯!说实话原本我还觉得一个月几十块还不如进山跑一趟。但那天听了张二哥的话,我觉得还是有个正式工作好,最起码得病啥的有单位报销。”周怀安翻了个白眼,“我去!马上就过年了,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对对对!坏的不灵好的灵!”周一丁笑嘻嘻的转到他旁边和他并排走,“我老汉儿说这几年林场效益好,我去林场好好干几年,你也好好干。”周怀安晓得他说的是真心话,拍拍他肩膀说道:“既然伱决定了,去了就好好干,最好弄个官儿当当,万一以后林场搞承包啥的,老子也好去占点便宜。”周一丁笑着点头,“行!到时候咱们多包几座山头,在林子里种草药挖块菌卖。”“说起种草药,老子林子里的草药,还有厚朴树……”“踏马的!哪个生儿子没小丁丁的杂种干的……”“不晓得,我们先把皮子送老虾子那,再回老宅问问我妈打听到消息了没”“行,骑车过去快点!”……周怀安两人从老虾子家出来,骑着自行车走到徐二春家外面,就被气喘吁吁的徐红兵拦住了。“老幺,你妈和熊大老婆干起来了。”周怀安忙道:“在哪儿”徐红兵:“大队部路口!”周怀安两人调转车头就朝大队部赶,徐红兵喊道:“老幺,你等哈我噻!”周怀安减缓速度,“跑快点!”徐红兵快跑几步跳上他自行车后座,“你妈来我家问了草药的事,出去就遇到李光辉他妈。她说昨天她家老爷子上山放羊,看到熊老大家的两个小崽子,一个拿着竹竿打药田里的满山香,一个拿着镰刀砍竹片,他看到说了他们几句,把人撵走了……”三人还没到大队部,就看到路口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这两天山上的块菌少了,大伙儿刚好闲下来,一点风吹草动都跑出来看热闹了。人群里传来周母中气十足的叫骂声:“我草你先人板板,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都是丧良心的玩意儿!连地里的庄稼都要祸害!”老娘逮到你把爪子都砍给你剁了!丢你姓熊的先人哦!从大山咔咔头丢脸丢到富牛。周家的老仙人,你们看哈,周家咋招了个祸害玩意儿来祸害你的后人哟”“我家老幺辛辛苦苦种的药树、草药,像伺候老先人一样才长出来。夭寿哦!都长这么高了,开年就可以卖钱了,就被你家小崽子祸害了,赔钱!不赔老娘去告你们!”“老天爷,打个炸雷打死这些烂舌头、瞎嚼舌根的。”甘秀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周母破口大骂,“放你妈的屁!你个不要脸的老虔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光耀祸害你家草药的”“少给老娘指指戳戳的!”周母一巴掌拍开她指着自己的手,“遭雷劈的东西,有人看到我家老幺的草药就是你家老大和老二祸害的,不信你问……”“是哪个烂舌头的乱嚼舌根”甘秀琴打断了她,“你把人喊出来,老娘跟他当面对质……”周母上前一步,指着站在她身后的熊光耀,“你家小崽子就在你面前,问你家小崽子,是不是他干的一点点大就敢砍篱笆墙进去祸害草药,还光耀,光祸害还差不多!”熊光耀忙躲到了甘秀琴身后,妈跟老汉儿说,今年别人家都钱买大肥肉熏腊肉嘎嘎,就他们家没有,连新衣服也没有。就怪周老幺故意把他家的牛撵下坎摔死,黑心烂肺的偷了他们的牛黄不还,还不收他家挖的块菌……甘秀琴看了一眼垂头不吭声的熊光耀,拍着大腿哭喊起来,“缺德哦!不活了,仗着有两个臭钱,连一点点大的娃都要冤枉……”周母大声喷了回去,“老娘啥时候冤枉你了有人亲眼看到你家两个小崽子在山上砍我家草药,你家老二就在这,你连问都不问一声,不是心虚是啥子一家子烂心烂肺的杂种,专干缺德冒烟的事……”甘秀琴毫不示弱,“哪个都没你姓周的缺德!故意把我家的牛撵下坎摔死,掏了我家的牛黄卖钱,还说是卖草药赚的。哄你先人板板哦!满山的烂草草真的能卖钱,你家早点咋不挖了卖”“人不要脸鬼都害怕,老的用瘟牛讹我家健牛钱,小的伙同人想打劫我家老幺的拖拉机,幸好我家老幺命大有山神爷保佑,没被那些黑心烂肺的害了……”周怀安停好自行车,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妈……”“你来啦!”周母扭头拉着周怀安,指着熊光耀,“山上那些草药就是他两兄弟祸害了的,我让那个泼妇好好管管娃,死泼妇还骂老娘……”“老娼妇,青天白日的你就敢瞎说,要下油锅……”“住嘴!再敢乱骂老子连女人也打!”周怀安冲甘秀琴大喝一声,冷眼看向躲在她身边的熊光耀,“祸害了我家草药的人我已经查出来了,已经报了公安,等会儿公安就会来把祸害我家草药,砍了我家药树的坏人抓去坐班房。”熊光耀看了周怀安一眼,抓紧了甘秀琴的衣角。周一丁接过去大声说道:“老幺,我跟公安说了,喊他们把大狼狗带来,哪个干了坏事大狼狗带来闻一下就晓得了。”徐红兵:“就是,电影里演的公安的大狼狗,硬是厉害的很,连狗特务都抓得到,坏分子一下就抓到了。”甘秀琴恨恨的瞪着两人,暗骂:马屁精,舔肥勾子的杂种……“哇”熊光耀吓的大哭起来,挤在甘秀琴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我不要坐班房,我不要坐班房……”周母满脸讥讽的看着甘秀琴,“看哈,到底是哪个黑心烂肺到底是哪个丧良心,打雷都要打死!”没用的东西,又没指名道姓的说是你干的,你喊啥子“喊啥子喊”甘秀琴气得一巴掌拍他屁股上,“你又没干过你怕啥子”说着又恨恨的瞪向徐红兵,“造孽哦!一个二个的欺软怕硬,连几岁的娃儿都要吓……”周怀安看着她,觉得熊家婆媳老的小的都是一个货色。难怪老一辈常说,家有贤妻旺三代,讨到一个不好的老婆,真的能祸害子孙三代!围观的村民也觉得熊家从根上坏了,再想兴旺起来,难咯!“哪个欺软怕硬了,明明是光耀干的祸害周老幺家草药的事,不趁他害怕教娃儿学好,还护着,早晚……”“就是,他没干过害怕啥子你看这那么多小娃儿,咋没得一个人害怕公安的”“啧啧!几岁大的娃就敢去祸害人家卖钱的东西,还不好好教育,长大又跟熊老二一样是个坐班房的坏坯!”“我就说了嘛,就是他家的几个小崽子干的。你们不晓得他家几个娃讨厌的很,上次还抢我家的孙儿的糖吃。”周母指着甘秀琴,“大伙儿看看,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泼妇,她娃都承认了是他们干的,她还在这撒泼。不要脸的泼妇,赔我家的草药!”绝不能承认,哪晓得那些草药要赔多少钱甘秀琴狡辩道:“我家光耀啥时候说是他们干的了你们明明晓得他二爸坐班房,娃害怕就故意吓他……”这时熊老大和周素芳也赶到了,母子俩恨恨的瞪了周怀安母子一眼,“秀琴,到底咋回事”熊光耀忙拉住周素芳,哭诉道:“奶,我不要坐班房,不要给大狼狗找到。”熊老大恶狠狠的看着周怀安几人,“哪个狗杂种说你要坐班房的给老子站出来!”“嘭”周怀安二话不说上前一拳打在他脸上,指着他骂道:“老子说的!”周一丁和徐红兵也站上前看着他,异口同声道:“老子也说了!”“……”熊老大擦掉嘴角的血迹,不敢吭声。周素芳一把把他搂在怀里,看着周怀安母子骂道:“夭寿哦!挨刀的,不给人活路了!凭啥说我家光耀做班房”周母直接怼了回去,“你这种专干丧良心的事才要挨千刀!良心让狗吃了的东西,小的用我家老幺的止血药救命,大的就带人抢劫……”“见我家老幺收块菌的生意好,就跑去宁安找老板抢生意,跟老板说块菌就是一点钱都不值的东西,哪值一块、几角一斤,给他收的话最多一两角钱一斤就收到了……“老板把他赶走,还不甘心,又写举报信举报我家老幺。”她拍着手大笑起来,“哈哈!老天爷有眼啊!有的人害人不成把自己气中风,还不晓得收敛一下好好做人……”周素芳气得两眼发黑,“你、你……”“你啥你!”周母指着她,“老娘敢对天发誓,没冤枉你半句,你敢对天发誓,这些缺德冒烟的事,不是你老熊家的人干的”周素芳想到瘫痪在床的熊大海,也觉得是老天在惩罚他们,还真不敢发誓。大伙儿看着一句话不说的熊家人议论起来。........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