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许之将自己的身份说明,并非是想以权压人,而是表达他的坦诚。
可淘铁听到对方名字的那一刹那,眼神里就充满了敬仰和郑重。
任许之在义县的诸多举动,如同春风一般,吹遍周边城县。
那原本就被朝廷农转商的义县,本就比其他地方富饶,近来又得这样一位天才任大人眷顾,那一天一个的新点子,每一个都能让一个行业富起来!
那义县简直就是众人羡慕的地区。
淘铁自然也是知晓任许之的事迹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位赫赫有名的任大人,会有一天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还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处理黑面!
天啊!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其实我还弄了个农庄,这黑面已经开始量产,不过很不幸,在百姓之中还未来得及普及,就被当地的县令给盯上了。”任许之开门见山的,将黑面的事情向淘铁说明。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当地县令为何人,又为何被盯上,身在官场浸润多年,他们二人心中,自然也是明了。
“大人可有危险?”淘铁一脸担心的问道。
“危险自然是有的,不过既然我人都不在那里,他又能奈我何?”
“还请大人切莫大意!齐大人背景不一般,且已盘踞此处也有些年,此时这份政绩于他而言实在是重要,让他发现了这门技艺,怕是对大人也是志在必得。”
他也做了许多年的官,官场里的弯弯绕绕,他自然也明白。
不得不说,虽然他只是第一次见到黑面的加工方法,但他依然可以想象的到,这于民生而言是何等重要!
他这个小芝麻官都能想象的到,那顶层的官员必然能看到的更多!
这份政绩必然不小!
淘铁还是不放心:“大人手握这技术,若是大面积普及,不仅惠民,于官生而言更是一份莫大的成就,这些年我也看得清楚,那位并非良善之人,还请大人珍重啊。”
任许之微微点头,对淘铁的人品更加认可。
“他的确是想硬抢,将东西收为己用。我也只能说他想的挺美!他若是叫我一声世伯,给他也无妨,可他越是硬抢,我还越不给!”任许之嘟着小肉嘴,泛着小白眼,说着。
他与老齐大人同朝多年,这个臭小子竟然对他也动手!
实在不该!
他这人也随性的很,向来也不按章法出牌,反正他此时这技术给谁,也绝不给小齐!
他也是有脾气的!
淘铁根本就不知道任许之想将这巨大的政绩给他,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保护好任大人。
“此等技术,堪称是创世之作!是惠及百姓的大事!大人放心,我这就召集人手,保证将大人安全送回京城!”
“等等。”任许知赶紧打断对方,“你这一召集人手,不就相当于告诉对方我在此处吗?”
“这......”
“且我也没打算将这门技术带走。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我刚刚可是将这门技术,一步不落的交给你了哦。至于日后能做到哪一步,惠及多少百姓,那也是你的事儿了。盘踞已久,此件事了,我就要离开了。”
说完,在淘铁瞪大的双眼之下,任许之当真就领着山匪们离开了!
活脱脱一副,世外高人留下宝物就走的架势。
其实,任许知带着这些人,几经辗转,才找到了淘铁这么一个好官。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一个外来路过的官员,做许多事情都不甚方便。
且现如今,他连自己到底绕到了哪里都不知道,别说他,就连他身后这些人,更不知道!
山匪们也蒙圈啊,他们一辈子都守着那几个山头,何曾出过这么远的远门!
任许之策略转变的也是快,既然已经找到了靠谱的人,与其在此处收购黑面,回去自己运作,何不将此事交给对方。
自己则是深藏功与名,返京交差!
他确实出来的太久了,久到皇帝的人都找不到他,连催他返京的懿旨都无法送达的程度。
任许之暗自在心里给皇帝上了三根香,希望不要一回京城就被对方给炒了。
好家伙,代白让他整丢了,穆交的消息啥也没整到,他又玩失踪了这么久,这回去的情况堪忧啊。
任许之深深的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任许之将一封写给山庄的信件送到驿站,朝身后跟随的山匪们说到:“走,返京!”
啊?!!
山匪们也傻了,他们这是奉命保护任许之的安全,还以为这一顿绕,终于可以回去了,这位大人怎么一言不合就返京?
任大人要返京,他们这时候好像也不能离开吧......
任许之自己也没想过,他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将盘踞多年的山匪精英头子们,给带走了......
淘铁直到目送任许之一行人彻底离开,才反应过来,惠及民生!普及精品黑面!
任大人竟然将此等大事交给了他!
“任大人大义!”淘铁朝任许之离开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赶紧回到内室,找出笔墨,细细回忆任大人刚刚的操作手法,一一写下,生怕有一丝偏差!
既然得到任大人的信任,那他就一定要将此事做好!
绝不辜负!
......
义县。
此时齐都钰,小齐大人头痛连连!
“人呢!人呢!”
“老爷,不知道何处来了一位高手,将咱们的衙役们重伤!现在能出门的甚少啊,老爷。”
现在缺少人手,师爷觉得搜寻任许之的计划,不得不搁浅了。
齐都钰不只是头疼,现在的他只要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一直在荡漾,晃得他晕得很,不能再拖了......
他不得不低着头紧闭双眼的说着:“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伤了多少,我管他上了多少,赶紧给我弄女人过来!”
师爷已经,他家老爷原来要的是女人,而不是要找任许之!
他见自家老爷的神情,已然知晓老爷这是又犯病了。
“那伙山匪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没送过来!”
“他们不送,你就不知道找他们要吗!”
“自是问了,那山匪头子直说那任大人在此,怕被发现,他们已经好久没下手了!”
“一群没用的,连个任许之都怕!真是没用。难道那任许之一辈子不走,他们一辈子就不送人过来了吗!”咳咳咳,一口血顺着他的喉咙喷了出来。
因为刚刚说话有些激动,甚至一些血是从鼻腔里,喷出来的。
“老爷!”师爷赶紧上前,给自家老爷顺气。“老爷,消消气老爷,您不能激动了。”
齐都钰自然也知道,目前的状况实在不佳。
他强行将体内的躁动压着,让自己尽可能的保持理智:“那几个,见任许之那日,有几名女子,主动朝本官献媚,就他们几个了。”
那几名女子,那日确实大胆!
不但直视于他,还矫揉造作了好一番,好似看上了自己一般。
既然她们如此迫不及待,刚好现在在找不到人,满足她们也未尝不可!
因着自家老爷的怪病,平日里师爷就异常上心。当日自然也是注意到那几人,名单和背景就放在他的桌案的夹层内!
老爷一提,他就知道是那几人,当即就招来心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