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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部分抗日游击队也就作了机动的转移,挺进青天白日政府已调空了兵力的山区,去那里建立新的游击区和根据地。

    这步战略部署很好,这些山区地方久在青天白日政府的铁蹄之下,群众渴望翻身,现在有赤色革命组织解放军去那里活动,那里的群众就纷纷起来闹解放闹共产,简直成了个星火撩原的形势了。

    其中,较显著的是那横山区,由海边地区派去了个小分队,以武工队的形式,配合群众,组织山区人民的武装,汇同由海边地区挺进山区的另支游击支队,把敌人调来进犯的支所谓“清乡大队”和当地的反动联防队,全歼灭了。

    那横山区成了个新的革命根据地。

    很显然,几个月来,全区的革命活动是有成绩的,现在的任务是更加大力地加强这些革命活动,特别是要迅速发展壮大人民的武装力量,扩大解放区和游击区,更加普遍地发动群众反对青天白日政府的征兵征粮征税等等措施,以此来破坏青天白日政府借以进行全面内战的后方,以此来桩件地削弱其借以进行全面内咸的后备力量。

    会议决定了把工作重点放在农村,放在搞武装斗争这方面,要再从城市里抽调定的力量去支援农村,支援武装斗争。

    苏平同柳春参加了这次会议,她们是参加会议的仅有的两员女将。会场就在离海湾市仅十余里的郊外的蕉园村。

    这是个特殊的地方,它密迩海湾市,紧贴近公路,交通便利,人口稠密,片平原,向来称为富庶之区,无论是日本占领时期和现在的国民党统治时期,这个乡都被日本人和国民党当为确保区,以治安良好著称。

    但是,这村子却长期以来,都是由赤色革命军的地下组织和市郊武装工作队秘密控制着。这村子大,没有乡公所,乡长却是个地下组织成员,乡自卫队也由地下组织成员当着队长。

    村中有党支部,村民们向都已经秘密串连起来,以白皮红心的态度应付敌人,隐蔽地进行革命活动。这村子是进出海湾市的咽喉之地,它却是个秘密的革命基地。

    现在,杨妹那市郊武装工作队也住在这村子,为这次会议作警卫。开会议的屋子,是村中的座炮楼。这原是这村子的更楼,是村中的更夫队住的,楼顶上设有探照灯,有更鼓,每晚有更夫轮流在那上面值夜,打鼓报更。现在,这楼却成了赤色革命组织开秘密会议的场所。

    滨海地区各县市,各支独立括动的部队的领导者聚集在这里,会议既定,这整个地区从高山到海洋,从海洋到高山,就将会风云变色了。

    与会的每个干部,都想象到这种根本性的变化,这种变化,过去只是作为想象的憧憬,在人们的意念中发生过!而现在,它已将成为现实,只要大家努力,在不远的将来,也就可以获得最后的解放了。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定要实现。

    那时候,人们的思想较简单,以为这次人民解放战争胜利,也就等于最后的斗争胜利,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大波折了。

    这样想,大家心里就不由自己地欢乐起来,快慰起来,有说不出的喜悦。

    当然,人们也都感觉到任务艰巨繁重,因为自从参加革命以来,还没有把解放全区的任务,像现在这样,当为即将实现的任务提出来过。如何把当前仍然在武装力量方面较我们强大得多的敢人彻底、于净、全部歼灭?人们禁不住都要想到这个问题。

    会议结束了,参加会议的干部分批离开会场。有的人是要化装回去的,有的人则经由游击区的交通线护送回去。

    主持会议的特委书记老梁也即将离开了,他上到楼顶上,跳望周的景色。这村子的周,是大片大片的种植芭蕉的田园,巨大的芭蕉叶丛接丛,风吹叶动,有如波浪起伏,使人感觉到这是另种绿色的海洋。

    这些植物不是静静地摆在那里的,它有生命,有活力。它总是在活动着,有时只是微微地波动,有时则剧烈地汹动。现在,这看来仍像是宁静的景物,是正在酝酿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这种洞澈细微的观察,大概也只有尤林和齐参加这炮楼中的会议的干部们才会有之,其他的人,怕时也难以领会。

    尤林上楼顶时,柳春同苏平也跟着上来。柳春是同她儿子阿仲话别的,杜阿中是市郊武工队的队员,他在屋顶放了望哨,柳春因儿子又回到武装队里而感到高兴。尤林问柳春是否想儿子回她那个区的部队里去,好让母子们能常相见。

    柳春说:“我要他回去做什么?形势发展得比我们预料的还快,形势要求的是我们从偏远的地方打到这城市来,不是要这里的人打到我们那偏远的地方去。在那偏远的地方,我们闹得天翻地覆了,可这城里的国民党的官儿们,硬是装作若无其事,他们硬不许城里的报纸报道我们的活动,甚至我们打了他们的区乡政府,破了他们的粮仓,打死了他们不少兵和官了,他们在报纸上也只说是土匪干的,硬不肯说是**干的。他们简直是硬以为采取这种死不承认的办法,赤色革命组织就会不存在了。哼!简直是愚蠢至极!”春讲起来还生气。

    尤林说:“不应光生气,应该打到敌人不得不公开承认我们是赤色革命组织。”

    柳春问:“他要怎样才承认?”

    尤林说,“你刚才说的是条,打到这城市来。还有条,歼灭敢人更大的部队,打死敢人的重要官员。例如打死包得奎,那时敌人的报纸就不好再说是被土匪打死的了。它总得出现个‘共''字,承认是赤色革命干的。”

    柳春兴奋了说:“好呀!打到敌人报纸上出现个‘共''字!这任务让我来干,把我们那大队调来这近郊活动。”

    尤林笑说:“看你急成这个样子,这里暂时还用不着你这女旋风,也还用不着你那大队,有苏平同志同她这里的城郊武工队就行了。”又对苏平说,“苏平同志,你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呢?”

    苏平说:“考虑过,市郊武装工作队必要时可以组织某种特定任务的出击,袭击某些重要目标,这样做,不只使敌人不得不公开承认同他作战的是赤色革命部队,而且也会迫使敌人收缩其兵力,从农村调兵回来保他们这城市,这将更有利于我们在农村的革命力量的大发展。”

    尤林说:“对啊,你想的比我还更实际些,更完全些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柳春也说:“好苏姐!你会完成这任务的,我们等着你法人好消息。”

    尤林、柳春、苏平人说的,是当时的实际情况。当时,青天白日政府在公开宣传方面,根本不肯承认华南地方有赤色革命组织领导的武装部队存在,尽管自从抗日战争结束以来,他们对华南的人民武装的进攻,是无时或已的,但他们不许报纸上说那是同赤色革命军队作战,只许说那是清乡,是剿匪,把原抗日游击队,把各地的人民武装部队,都诬蔑为土匪,想以此欺瞒群众,遮掩世人的耳目。

    所以,柳春想打到青天白日政府的报纸上出现个“共”字的想法,是由此而来的。尤林同苏平想起要为某个或几个特定的攻击目标组织场或儿场战斗,也是由此而来的。读者们也已经可以感觉到,这特定的目标之,可能是直接袭击某个重要的青天白日政府官员,例如袭击包得奎;亦可能是直接袭击青天白日政府在这地区最主要的据点,例如海湾市。读者们可以放心,这任务已交给苏姐同志了。

    苏平回到海湾市。这天,市内却发生了件意外的事。

    青天白日政府的誉察局长包得奎亲自去拜访明华中学校长岑无忌,想同岑校长和解,反被岑校长严词斥责,人吵闹起来,关系更加弄僵了。

    包得奎去拜访岑校长,岑校长鄙视其为人,原不想接见,但念到人不可以无礼,而且未知其意,这才接见了他。包得奎说他儿子那天冒犯了岑校长,实是无礼,他已经斥贵过那小子,要他来向岑校长赔不是,那小子自知惭愧,却又还未知好歹,竟自避走去了省城,未敢回来,因此他包得奎只好亲自来上门拜访,望岑校长见谅。

    等他儿子回来,他定再要他来赔不是。岑无忌原是盛气而见包得奎的,包得奎却先说了这样的番话,样子象是低声下气,乞求和解,岑无忌虽然肚中有气,却未发作得起来。

    包得奎见岑无忌颜色和缓些,他又继续谈下去,说起他素仰岑校长是个自由民主人士,现在南京青天白日政府政府即将召开国民大会,通过宪法,结束训政,实行宪政了。

    包得奎说他虽是个武人,亦知从此就实行文官政治,而文官政治,亦即是欧美各国之所谓议会政治,民主政治。

    “现在好了,青天白日政府大会开,华国就会象英美法个世界强国那样政治昌明,经济发达,富强起来了。所以青天白日政府大会的召开,新宪法的颁布,是国之大庆,民之大庆,凡我国民,理应有热烈拥护之表示。”

    他说了他已经同海湾市各方面的领袖人物商议过,到十月中旬青天白日政府大会召开之时,举行个全市各界民众庆祝国民大会召开的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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