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吧,说不定他运气好呢?”姜丹花安慰。
姜丹草愣了一下,更加癫狂:“我要去昆市,让我去昆市!景川……景川……”
姜晓穗狠狠瞪了姜丹花一眼。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姜丹花:“……”
她尽力了。
要是吴佣受伤,她比丹草还崩溃!
早知道今天就不陪丹草去逛街了,小孩儿衣服啥时候不能买啊?何况离出生还有六七个月呢!
“丹草,听姐说,景川不会有事的。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自己,你要不好,景川回来后该多担心啊?”
姜丹花:“是啊,是啊!”
姜丹草哪里听得进去,哭声渐渐失控:“姐,我冷静不下来。只要一想到景川躺在医疗设施简陋的医院里,失血过多而死,我就浑身发抖。你让我去吧,不亲眼看到他,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姜晓穗:“……”
你这可真是在难为你姐。
“你不帮我,那我自己去!”姜丹草撂下一句话,扭头就要往门外冲。
吓得姜晓穗和姜丹花一左右拉住她,大叫:“别呀,妹——不,姐,你是我姐行不行?你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醒了!”
“放开我!放开我!……啊!疼,我肚子疼……”
姜晓穗和姜丹花齐齐吓了一跳,同时松开手。
这当口,姜丹草眼疾手快地往外冲。
“董事长——”助理开门进来,和奔腾的孕妇撞个正着。
“啊!!”
姜丹草歪在地上,捧着肚子喊:“好痛!”
姜丹花怯怯地看了眼姜晓穗,问:“她又装上了?”
姜晓穗差点被这对姐妹花无语死,低声怒吼:“傻帽,这回是真的!还不快送医院!”
助理吓得脸都青了:“董……董事长,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想到里面有人会冲出来……”
家人们,谁懂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这班是不是上不下去了?
好在姜晓穗还是讲道理的,插腰扶额:“不关你的事,快去把车停到大门口,我要马上去医院!”
“哦哦哦哦……”助理抱着文件往外跑,哪还管得上工作不工作。
姜晓穗看了眼面色痛苦的姜丹草,真想狠心说句“活该”,到底没舍得,嘱咐秘书室的人留意电话,公主抱姜丹草上了车。
姜丹花背着三个女人的包,畏畏缩缩、大气不敢出得跟在后边。
她们去的是姜丹草工作的医院,医生都是同事,处理很及时,胎儿保住了。
姜晓穗坐在床头,一边削苹果皮,一边安慰:“让你别急别急,这下可好,要卧床了吧?这事要让景川知道,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姜丹草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嘴里嘀咕:“他才不敢跟我大小声……”
姜晓穗:“你还顶嘴?”
姜丹草不说话了,这回出血,其实也把她自己吓了一跳。想到孩子万一出事,她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冲动劲过去,她被吊瓶拴在了海市,而谢景川躺在六十公里外的小破医院里,生死不明。
姜晓穗见她不说话,发白的小脸埋在枕头里,整个人透着股可怜劲,又心软下来:“好了,景川是你丈夫,又是我表弟,我不会不管他的。你姐夫已经赶到那边去,如果情况真得不好,一定会马上转到海市医院来。不比你单枪匹马得杀到那边去要好?”
姜丹花附和:“是呀,你自己这个样子,去了不是添乱吗?”
“你对自己的医术再有信心,昆市那边的医疗条件是客观的,不是人为能改变,即使去了也改变不了大局。所以,你还是安心养病,剩下的交给我们。”姜晓穗说完,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打电话告诉二奶奶,你也不想她担心吧?”
姜丹草一僵。
他们姐弟三个,从小最怕的就是奶奶。别看奶奶个子小小的,管教他们却很严厉,小时候她只要拿眼睛一瞪,全家人都不敢说话了。
虽然现在常年在海市,也结婚成家了,但姜丹草和姜丹花对奶奶的畏惧并没有消散。
有些臣服是血脉和骨子里带的。
姜丹花倒吸一口凉气,忙说:“丹草,你想开点啊。要是奶奶知道了,一定会跑来海市,到时候咱俩会过什么日子,你心里有点数。”
姜丹草:“……”
暂时安抚下姜丹草,姜晓穗才有心思抽空出来。其实她心里也担心谢景川,只是不敢说出口。
现在要考虑的是,如果昆市那边真得医疗条件有限,导致谢景川无法苏醒,应该立刻安排转送到海市医院来。
这年代不如后世,救护车和直升机就不要想了,车辆得自己想办法安排。另外从昆市医院转到海市医院这一路,也得要医生全程陪同。
可到底是由昆市医院的医生陪同,还是请海市医院的医生赶到那边去……这些问题都要提前考虑清楚。
姜晓穗愁眉不展。
幸运的是,晚上六点,昆市传来好消息——谢景川醒了。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姜丹花喜极而泣,差点没有蹦起来,“丹草终于能放心了!姐,吴佣呢?让我跟他说两句?”
病房里姜丹草睡着了,两人才出来给昆市回电话,周瑞华下午打去了集团办公室,刚刚助理赶过来告诉她们,两人得到消息时已经滞后了。
姜晓穗知道她“恋爱脑”,就把电话转给她。
姜丹花对着话筒腻歪了一阵:“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回头要是碰上那伙路匪,可千万别硬拼,保命重要啊!”
“儿子好着呢,大奶奶会照顾的。”
“唉,你不知道,我今天干了件蠢事,不小心把景川受伤的事说漏了,丹草急得住院了。幸好没事,要不然我得内疚死!”
吴佣:“……挂了吧,凡事多问问姐,别再冒冒失失的。”
姜丹花甜蜜地挂断电话,转头看到姜晓穗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
“……姐,咋了?”
“你这张嘴可以更快一点。”
姜丹花:“对吴佣也不能说吗?”
“……可以。”姜晓穗深吸一口,想到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天生的,她要因为这个责怪丹花,倒是她的不对了,无奈说,“幸好吴佣谨慎,你俩倒真是互补,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