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魁回到枫林苑,这时候玄英已经全身通红,连呼吸都变得微弱,随时都有停止呼吸的危险。
余静淑早就哭成了泪人,要不是锦儿搀扶着,早就晕倒在地上了。
韩魁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余静淑,顿时也是心如刀绞。
他理解余静淑的心情,她怀了玄英十三个月,冒着生命危险这才把玄英生了下来。
可还没几,玄英这就要死了。
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娘生命的延续。
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自己的面前要死去,当娘的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痛苦。
他是见惯生死的人,在战场上,哪不死成千上万的人。
可现在,面前要死的,是自己的儿子。
娘心疼,自己这个当爹,何尝不心疼啊!
只是他强忍着,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他慢慢地走到余静淑的身边,用手拍了拍余静淑的肩膀。
“静淑,看开点吧,也许,这……就是玄英的命啊!”
“王爷……”
余静淑刚一开口,就泣不成声,根本不出话来了。
病床上的玄英,现在意识都有点模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过,他听得到余静淑的哭声,知道娘亲心里的痛苦。
“娘亲,不哭,儿子……儿子死不了……”
“儿子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儿子就不会轻易死去。”
“不就是一个荨麻疹嘛!想要老子的命,没那么容易。”
“为了娘亲,老子就不认命,就不死。”
“老子不认命,老子要和这该死的命运抗争。”
玄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渐渐地模糊,他不由得紧握双拳,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知道,只要自己的意识散去,那自己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但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还没有长大,还没有报答自己的娘亲。
娘亲怀自己十三个月,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为了生下自己,差点连命都丢了。
自己要是死了,那娘亲得多伤心。
为了娘亲,自己也不能死。
自己可是英明神武的战神,重生过来,没活过几就死了。
这要是被界的那些神知道了,还不让他们笑掉大牙啊!
自己不能死,自己也绝对不会死。
强烈的求生欲和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玄英,让他保持着意识的清醒,在和迅速蔓延的红疹做斗争。
现在的他,全身通红,身体发烫。
如果换做其他的婴儿,早就一命呜呼了。
但玄英可是战神,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凭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竟然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当那红疹布满了全身,依然没能奈何玄英。
而且,在玄英那强大的意志力下,那红疹竟然开始在消退。
红疹在逐渐地消失,玄英身体的温度也在一点点地下降。
“夫人,快看,王爷身上的红疹,开始在减少啊!”
悲赡锦儿,在搀扶着余静淑的同时,一直盯着玄英在看。
当发现玄英身上的红疹,在逐渐减少的时候,她立刻惊喜地大声道。
“啊,是吗?”
正哭得死去活来的余静淑,听到锦儿的话,立刻向玄英看去。
伤心痛苦的她,不忍心也不敢看儿子的惨状。
现在,她转头向玄英看去。
只见玄英身上的红疹,果然比刚才少了一些,身体也不像刚才那么通红了。
她急忙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玄英的额头。
现在玄英虽然还有些发烧,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烫手了。
“王爷,你看,儿子身上的红疹真的少了,烧也开始消退了。”
惊喜的余静淑抓着韩魁的胳膊,眼含热泪地道。
红疹散了,烧也开始退了,儿子就有可能死不了。
当娘的她,怎么不高兴。
当听到锦儿的话,韩魁早就看向了玄英。
“儿子没事了,儿子没事了。”
韩魁嘴里“喃喃”地道,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刚才看到玄英即将要死去的样子,他就感觉自己的半条命没了一样。
在他们的注视下,玄英身上的红疹,正一点点地消失。
可玄英,依然是紧闭双眼,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御医,快,快看看我儿子怎么了?”
红疹消失了,烧也退了,按玄英应该睁开眼哭出来才是啊!
怎么现在还是紧闭双眼,难道刚才已经死去了?
余静淑和韩魁两个饶心,一下子又揪到了嗓子眼。
这眼看红疹消退,要是儿子已经死了。
这对他们来,那就太残忍了。
跪在地上的御医,这时候才敢站起来,然后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发现玄英呼吸顺畅。
然后,又给玄英诊了一下脉,发现玄英脉象一切正常。
“奇迹,奇迹啊!”
御医从医三十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病例。
他知道,就刚才那样急性的荨麻疹,没有婴儿能扛得住。
想不到玄英,竟然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这可真是医学上的奇迹啊!
“恭喜王爷,王爷一切正常。现在没睁眼,是已经睡着了。”
为了和这红疹抗争,玄英已经尽了全力,早就筋疲力尽了。
等红疹消退,他也已经力竭,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到御医的话,韩魁和余静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刚才两个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这子像本王,命够硬。”
韩魁笑着道。
而余静淑,则是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
这时候,玄英的身上的红疹已经完全消失,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儿子没事了,你就别再哭了,再把儿子给吵醒了。”
见余静淑还在不停地哭泣,韩魁轻声劝道。
余静淑也怕吵到玄英,忙止住了哭泣。
这时候,刘菡晓的院子里。
刘菡晓和翠两个人,都没有再睡觉,而是伸着脖子等着枫林苑这边的消息。
“哼,那崽子活不过今晚了,那贱人,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还是夫人高明,不动声色地,就除了我们的心头大患。”
“这还是死去的那王婆的功劳,要不是她,我也不知道这种办法的。”
“不管怎么,我们的心头大患已除,再没人能威胁到我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