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笑成一团，江清年也跟着笑了，这个临时的观察室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与此同时，几个千折绵的手下走进了刚刚的会客室，把魂不守舍的石暮粼提起来，往楼梯口走去。
石暮粼边走边四处观望：“我儿子住这儿不太习惯的吧……他可是江家人！”
“习不习惯都与你无关，张口闭口就是你儿子你儿子的，我们都没承认你跟他有血缘关系呢。”千折绵的手下冷漠地开口，“此外，在法律上，是没有任何文件可以证明你是江清年的母亲的，这次也只是我们小姐，考虑到你思子心切，才让你来的，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儿子，我的建议是多跟我们小姐讲讲江家。”
“好，好，我讲，我讲！”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石暮粼急忙回过头来：“你家小姐是哪位啊？”
“是我。”千折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石暮粼，你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供词，我奉劝你说话之前请三思！”
“江家主其实一直都有不少违法生意，而且是处在灰色地带里的，比如R国最大的那个夜总会，就是江家办的，大概每天晚上十点钟，都会有一群人在那里表演她们最擅长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唱歌，跳舞……”石暮粼急急忙忙地说道，“江家主就是在那儿把我捞出来的……他带我回家，给了我许多好处，还给了我一对龙凤胎……”
“我不认为我是被他抛弃的，相反，我觉得他很爱我，否则，又为什么会把年年带回去养，把清瑶给我养？”
“因为他缺个男孩儿啊……”千折绵冷笑，“江家主不缺女人，但却儿子啊。”
“可他每年给我打钱！”石暮粼据理力争，“他一定是怕我跟着他不安全，才把我留在灵城的！”
“不，给你打钱是因为你听话，分了就安安分分地在安排好的地方住下，不至于像别的女人那样，一有了孩子跑到江家去闹，争着抢着要入主江家当女主人。”
“你肯定不懂被爱是什么感觉？”石暮粼忽然笑了，“连被爱都没感受过，似乎你比我更可悲呢？”
“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千折绵冷笑，“下一个人问题，灰色产业有哪些呢？”
石暮粼本不想回答，可惜想了想，她还是说道：“走私……”
“哦……原来如此。”千折绵表示了解，“来人，送石小姐回去。”
“明白，小姐。”手下把她领出去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儿子？！”石暮粼边往外走，边回头问道。
“这个，得看江清年本人的意愿。”千折绵轻飘飘地给她来了一句，“我们这里很尊重他的个人想法，送客吧。”
“是！”这一次，手下用了大力气，把她拉出去了。
江清年从不远处走来，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misty大人，又欠您一个人情。”
“是你妹妹欠我一个人情。”千折绵笑得懒散，“清瑶，记得嗷，你哥哥每欠我一个人情，你就在我这儿多干一年。”
“我没问题呀。”江清瑶笑得很甜，“在偶像手下干活，有什么好有问题的呢。”
“这样子吗……”江清年的表情有点纠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过，还是等我的罪名下来再说吧。”
“嗯，好好休息，然后等着就好了。”千折绵带着几人离开了。
江清年叹了口气，他想起来曾经，在江家的时候。
父亲坐在书房里办公，他一脸懵懂地问道：“爸爸，妹妹呢？”
“妹妹……跟你妈妈一起，死在灵国了。”父亲皱了眉。
“死……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消失了的意思。”父亲不苟言笑，连回答问题的语气也冷得不行。
“我看到书上说，人死后会有墓碑？”年幼的他抱着一本书给父亲看。
“嗯，等你长大了，你可以自己去灵国找找你妈妈和你妹妹的墓碑。”
“为什么墓碑不在江家呢？”他仰头问。
“因为爸爸和妈妈还没结婚，把墓碑放在江家，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这样子啊……”他那时还很年幼，不懂什么叫做还没结婚，只问，“那父亲跟谁结婚了呢？”
“我？我不打算结婚。”江清年隐隐约约看到父亲笑了，紧接着就听到父亲说，“我有清年就够了，结婚干什么？”
长大后，才知道，原来父亲不是有自己就够了，只是嫌结婚麻烦，且，他从内心深处提防着每一个靠近自己的女人，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结婚。
可笑，他当年还感动了好一阵儿，觉得父亲真的很爱自己。
父亲如果真的很爱自己，那又为什么会整宿整宿地见不到他的人呢？为什么每一天他醒来时总能闻见父亲身上有不同于前一天的香薰蜡烛的味道呢？这一次又为什么会在明知道c洲有陷阱的情况下，还让他和童朴前往c洲最高研究院，为d国打探情报呢？
江清年回过神来，十分自觉地回到了自己的那间看守室，这里的装修风格很简约，各种设备也一应俱全，还有几个大大的落地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不知道为什么，他慢慢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远离信息爆炸，远离社交，一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用为父亲指派给自己的那些任务而烦恼，发愁。
与此同时，楼上往上数几层楼，数人坐在会议厅里，表情凝重，气氛严肃。
“今天，在国际法庭西门，发现了第十一个受害者，经过抢救，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千折绵把一叠警情通报和受害者资料分开，一张一张地用磁铁贴在墙上，“在此之前，已经有十个人死于这场无差别杀人的连环杀人案。”
“首先，我们来说一个，应该是大家都十分疑惑的问题。”千折绵顿了顿，“为什么是连环杀人案呢？这是怎么被认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