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千折绵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改口道，“你挑得好啊。”
“你喜欢喝吗？”秦夜阑低头开始忙他的收尾工作，“喜欢的话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多带一点儿。”
“倒也没这个必要，我那儿有很多。”千折绵翻阅着资料，若有所思，“嗯？千盛茵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怎么了？”秦夜阑放下手里的笔。
“没事，你忙你的。”千折绵摆摆手，组织了他走到自己身旁的脚步，“你这儿有多的电脑吗？我查点资料。”
“在你对面的柜子，最上面那一格的抽屉里有个笔记本电脑，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里有你喜欢的键盘和鼠标。”秦夜阑指了指，“随便用。”
“谢了。”千折绵急急地起身，来不及震惊秦夜阑收集了一抽屉她喜欢的键盘和鼠标，她便速度很快地把电脑拿到桌上，开机，等待的时间里，她十分娴熟地连上了外接键盘和鼠标，又抿了一口茶。
很快，她打开了电脑，登陆了一个网页。
秦夜阑听着那边敲键盘的声音，抬眸看向她。
纯黑色的界面把她浅茶色的眼眸衬得漆黑，平日里精致的脸也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怒气。
秦夜阑不敢耽搁，处理起了后续工作。
千折绵看着资料上的内容，结合网站上显示出来的信息，拳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关节也在不经意间被她掰得“咔咔”响。
“墨墨，怎么了？”秦夜阑把最后一句话写完，放下了笔，脚步略带了几分慌乱，“发生什么了？”
“千，盛，茵。”千折绵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若不是她，我本该平静地在秦家长大。”
“你的意思是……”秦夜阑不可置信地拿过电脑，“她怎么能……？”
“我早该猜到的。”千折绵起身，“我不想冤枉好人，可结局却是，让坏人逍遥法外这么久……”
长久的沉默后，她终于轻声道：“秦夜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直以来，我都有自己的坚持，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查清真相的那一刻，我本该高兴，可，我的坚持让坏人继续作恶多年，受害者蒙受冤屈多年……一时间，我竟很难再坚信自己的坚持是对的——让作恶的人逍遥法外，对于受害者来说，我的那些所谓的“坚持”，又何尝不是那个坏人呢？”
“你血缘上的爷爷在负一层监狱，你要去看看他吗？”秦夜阑思索片刻，答非所问道。
“好。”千折绵正要扣上面具却被秦夜阑拦住了。
“不用伪装了。”秦夜阑摇摇头，“反正没有人敢质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都是秦家人？”千折绵看向他。
“80%吧，还有20%是边境的。”秦夜阑牵着她出门，“比如此次庭审的公诉人，是苏君珩，隶属灵国边境，是主帅副手。”
“原来如此。”千折绵的思绪被带偏，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颓废。
“老大，这位是……嫂……嫂子？”苏君珩打着哈欠走来，却在看见千折绵的一瞬间被吓得困意全无，“嫂子怎么来了？”
“刚到。”千折绵和秦夜阑对视一眼，随口说道。
“misty先生回去了？”苏君珩看向秦夜阑。
“早回去了。”秦夜阑也看向他，“没什么事就去忙吧，我带她去负一层问话。”
“啊，好，好的，你们快去吧。”苏君珩摸摸脑袋，往办公室走去。
俩人走到走廊尽头，只听走廊的另一头有人扯着嗓门喊：“困死啦～～～～～”
随即是一片打闹声。
“啧。”秦夜阑挑了挑眉。
“噗……”千折绵没绷住，直接笑了出来。
秦夜阑按下电梯：“习惯就好，他们向来如此。”
“我挺习惯的。”提起过去，千折绵的表情略微柔和，“从前他们也这样，吵吵闹闹的。”
很快，他们到了关押重要犯人的地下一层。
“千庆良就在这里。”秦夜阑拉开了一个牢房的门，“墨墨，你只有五分钟，我在外面等你，里面隔音很好，不用担心我会听见你们的聊天内容。”
“五分钟？”千折绵点点头，“足够了。”
秦夜阑打开了座椅顶上的那盏灯。
千折绵在明。
千庆良在暗。
千折绵一袭黑衣，正值青春年华。
千庆良身着素白色囚衣，两鬓斑白。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千庆良已然没有了以前的趾高气扬。
“千盛茵不是你的亲女儿，你知道吗？”千折绵翘起二郎腿，黑色的靴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华丽的光泽，趁得她贵气逼人。
“怎么……可能？”千庆良猛地抬头。
“千庆良，你本可以拥有一个成功而完满的人生，妻子出身名门望族，儿子很孝顺，是全能天才，脾气温和，愿意为家人付出一切，儿媳性子虽然冷了些，可也是理工科方面难得的天才，亲孙女先天性情感缺失，但智商和情商不比父母中任何一方低。”千折绵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惋惜，“怎么，一手好牌，就这么被你打得稀烂呢？”
“当然，比起你在想什么，我更想知道，千盛茵跟杀手联盟之间，你知道的有多少。”千折绵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标着“kool”的女士烟和打火机，熟练地点燃，吸了起来。
“我只知道她跟杀手联盟一直都有联系。”千庆良低着头，“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知道真相吗？”千折绵忽然来了兴趣，“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失踪吗？”
“为什么？”千庆良被吊起了好奇心。
“因为，就是她让杀手联盟的人绑架我的啊……”千折绵吐了个烟圈，语气漫不经心得好似在说别人的故事，“可谁知道，后来，杀手联盟成了我的跳板，你说气不气。”
“你……”千庆良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支支吾吾地问道，“千墨，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