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张管事差点当场晕过去,反应过来后连忙磕头认错。
“老太太饶命啊,老太太饶命啊!”
“奴婢可是府里的家生子,奴婢一家几代都为府里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老太太开恩啊!”
张家母女疯狂磕头跪求,悔恨的眼泪哗哗的流,见老太太不心软,又连忙去求姜舒绾。
“少奶奶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欺负方家了,求少奶奶网开一面,不要把奴婢贬到庄子上去。”
“少奶奶恕罪啊!”
往日嚣张的张婆子哭的鼻涕都流下来了。
她真是悔不当初得罪了方家。
如果不是她得罪方家,少奶奶怎么会为了给方家出头,把她们家查个底翻天呢。
“少奶奶我错了,少奶奶饶命啊!”
“少奶奶,奴婢也错了,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求少奶奶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张管事也去求姜舒绾,母女两个抱着姜舒绾的腿失声痛哭,好不凄惨。
在她们看来姜舒绾一个新媳妇,要想在府里立足,需得搏一个宽厚仁慈的名头才行。
求她肯定有用。
然而她们猜错了,姜舒绾连一个眼角都不给她们。
“你这贱奴,还不撒开。”
眼见姜舒绾的裙子都要被她们哭花了,青杏连忙把两人推开。
老天爷,谁能救救我们了!
罚到庄子上跟判死刑有什么区别啊!
张家母女哭的肝肠寸断,眼珠子乱转,最后落在温氏手上。
“太太救我,太太救我……”
“!”温氏直接一个窝心脚,踹的张管事吐血。
“你这贱奴,你竟然欺上瞒下,勾结同伙买卖府里的职位,你简直胆大包天,罪无可恕!”
“来人,立刻把她拖下去重打三十杖!”
温氏慈悲面孔也不装了,佛也不念了,直接叫几个婆子把张管事拖下去暴打。
她多喜欢钱啊,先前白花了三十两银子都心痛的睡不好觉。
张管事一个个区区奴婢,竟然拿府里的职位卖钱,这直接触了她逆鳞。
“还愣着干什么!立刻把她拖下去!”
温氏气的拍桌,下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拖张管事。
不是她们反应慢,实在是这么多年,从没见太太这样失态过。
暴跳如雷,眼睛都在冒火,简直比老太太还要生气。
三房太太、四房太太都惊讶的看着温氏。
她们这个嫂子可是一进门就一副慈悲样,二十年如一日吃斋念佛,是上京城有名的慈悲人。
对她们这些个妯娌也不错,对下人也宽厚。
每每下人犯了错,总是从轻发落,怎么这会子气成这个样子?
就跟刨了她祖坟似的?
真是叫人好奇。
感受到两个妯娌的目光,温氏立刻知道自己表现太过了,连忙收敛了怒气,手里佛珠也重新转起来。
当然,心里依旧恨不能将张管事凌迟处死,打人的命令也没收回。
很快张管事就被堵住嘴拖了下去,院子外边传来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听的屋里侍候的小丫头双腿颤颤。
三十板子打下去,张管事基本废了。
“这就是你管的家!”裴老夫人余怒未消,把枪口对准了温氏。
温氏心头一紧。
她就知道老太太不会放过她。
掌事嬷嬷机灵,连忙下跪,“老太太,此事都怪奴婢,奴婢管着人事,是奴婢失职,与太太无关,求老太太责罚!”
掌事嬷嬷都快哭了。
她只知道礼仪嬷嬷压榨小丫头,没想到礼仪嬷嬷的干女儿比礼仪嬷嬷还嚣张。
张管事平时也礼待她们,经常请她吃肉喝酒,以前只觉得对方是恭敬她巴结她,所以全部收下来了。
现在想想,那些钱是哪来的。
可不就是买卖职位来的!
果然是灯下黑。
谁能想到一个中等管事敢这么嚣张,她一个大嬷嬷,主母心腹都不敢做啊!
而且还是拔出萝卜带出shi,除了张管事一家,为她遮掩的两个同党也叫常妈妈查出来了。
再加上拿钱买职业的小管事,一串串带出来罪奴就有六、七个,其中还有一个中等管事。
这可真是害死她了!
“啪!啪!!”掌事嬷嬷疯狂扇自己的耳光,不消几下脸就肿的跟猪头一样。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求老太太恕罪,求老太太恕罪!”
“你当然有罪!”
裴老夫人对掌事嬷嬷很不满。
手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掌事嬷嬷竟然毫不知情,真是该打。
只是眼下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年节上这么多事,她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替掌事嬷嬷的人。
“我先罚你半年月钱,你手里活计不变,以前做什么现在也做什么,只是你该自察自察,若是再出这种事,大嬷嬷你也不要做了。”
“谢老太太,谢老太太。”
掌事嬷嬷忙不迭的磕头感谢。
相比降职,罚月钱也是小事了。
“起来吧!”裴老夫人不想看人磕的血糊糊一片,挥手让她起来。
“谢老太太!”掌事嬷嬷又磕了一个。
裴老夫人=_=:“……”
怎么说呢,不愧是温氏的陪嫁,有时候真不会看人眼色。
温氏脸色也不好看,手里佛珠盘的飞快。
她真是心脏都要气出病来了!
她原本计划是把大嬷嬷位置抢回来了,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反倒叫裴老夫人把她看低,觉得她治家不严。
还有掌事嬷嬷也被罚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气死她了。
抬头,温氏死死盯着姜舒绾。
这一切都是她这个好儿媳弄出来的。
姜舒绾偏开头,只当没看到她恨毒的眼神。
这年头,哪个优秀的人不被恨?
习惯了!
张家这场闹剧结束了,会议问题又回到礼仪大嬷嬷的角逐上。
对手贬到庄子上当苦力去了,常妈妈直接全票通过,坐上大嬷嬷位置上。
三房太太、四房太太都同常妈妈贺喜。
“恭喜常妈妈,贺喜常妈妈。”
“老太太主事的时候,常妈妈就是府里的礼仪大嬷嬷。”
“只因老太太交权给太太,才卸了职务,如今也算物归原主了。”
“不敢当不敢当,奴婢也是为主子分忧,主子需要的时候,自然不敢退缩。”
常妈妈谦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