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不生气。姐姐没有灵根本就够可怜了,她若是能得到师叔祖的青睐对咱们贺家也是好事。我就是担心姐姐身上的毒,不知道她这些天过得好不好,毒有没有解。”
贺莲儿脸上的真挚看的习如心动容。
她一把揽住了贺莲儿的肩膀,满是心疼地说道:“我家莲儿就是太心善,她之前那么欺负你,给你甩脸色,你还总是替她着想,唉!”
贺莲儿继续劝道:“娘亲,姐姐在人界受了那么多年苦,可是我却在你们身边享福,她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你不要这么说姐姐。”
两人的谈话声比较小,但是坐在他们身侧的贺星文却是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
要是以前,他自然是站出来把贺容儿贬的一文不值,然后安慰贺莲儿一番,可是现在的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贺莲儿就转过头去。
他的视线也落在了看台上的四个空位上,心情有些复杂。
台上的古向明不停地往后张望,眼底甚至有些急切。
其实他今天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看看师叔新收的那个小徒弟。
自从师叔出关后,他就一直忙着跟各宗门的掌门搞好关系,所以也没时间跑去找师叔详谈。
日前听到送信的小弟子说师叔收了徒弟,他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
师叔可是炼药奇才,能让他看上的弟子定然不会太差。想到以后他们七玄门还会出一名厉害的炼药师,他就高兴。
他出身玄门,不懂炼药,可是不影响他招贤纳士啊。
只要对七玄门有益的事情,他都不会反对。
只是可惜了无天师弟,当年苦苦求着要拜入师叔祖门下,却被拒绝,最后心中留下了遗憾出走游历。
正这么想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走在最前边的是一头白发,精神矍铄的师叔祖,在他身侧的是一名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另一侧则是两个身穿同样服饰的小丫头。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名黑衣男子身上。
就连贺莲儿也不受控制地看向了邹慕白,盯着他那张五官深邃的精致面庞,一张小脸都红了。
习如心也看到了邹慕白,眼里尽是不喜,又看到师叔身侧那两个惹人厌烦的丫头,更是露出了不喜。
她转过头看了看贺康城,瓮声瓮气地说道:“哼,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小子,竟然成了师叔的徒弟,师叔还真的是眼瞎。”
贺康城听到这话,赶忙碰了碰她的胳膊,眼里带着警告地说道:“闭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还敢这么说话?”
习如心一惊,赶忙闭上了嘴。
她回头看了眼贺莲儿和贺星文,生怕他们因为记恨邹慕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是却看到贺星文一脸平静,贺莲儿则是小脸通红。
习如心紧张地抓住了贺莲儿的小手:“莲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小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她的手就贴上了贺莲儿的额头。
贺莲儿忙别开眼尴尬地开口解释:“娘亲,我没事,估计是风太冷吹的,一会儿捂捂就好了。”
此时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六岁的小丫头会有了思春的念头。
众人惊叹过邹慕白的气质和容貌后,视线很自然地转向了另一边的两个小丫头身上。
此时的贺容儿一身青色银丝绣花夹袄,下配同色彩绣蝴蝶长裙,头上扎了两个丫鬟髻,两条粉色的丝带在发髻旁飞扬,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尤其是她那双眸子,清亮无杂质,任谁都想要多看几眼。
而她身边的小姑娘跟她年纪相仿,比她高出半头,用了同样的装扮,只是发髻上系的是浅紫色发带。
两个小丫头站在一起,就像是仙人身边的两个女童,十分养眼。
“这野丫头还真的把自己当主子了,在师叔祖身边还如此不安分。”
贺莲儿生气地绞着衣袖袖口,双唇紧抿,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随即她抬起头看向身边的贺星文,故意笑着说道:“三哥,你看姐姐穿这一身真好看,是么?”
要是往日,贺星文定然会嗤之以鼻,然后冷言嘲讽一句“丑八怪”。
贺莲儿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是今日的贺星文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向贺容儿,眼中十分的平静,顺着贺莲儿的话说道:“是比平日子穿的那身好看多了。”
贺莲儿没想到三哥会这么说,愣了片刻,依旧不死心地继续说道:“三哥,要不以后把我的漂亮衣裙都分给姐姐几套吧,反正我也穿不了,她穿上一定好看,是吧三哥?”
贺星文闻言看了贺莲儿一眼,不悦地反问:“你既然决定了就送,为何要问我?”
贺莲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贺星文好久。
她感觉三哥变了,跟自己越来越疏远了。
这时她突然想起前些天巧云说起的事情,她的心彻底慌了。
不,不会的,三哥不会发现那件事的。
贺莲儿小脸白了几分,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
这时候身边的弟子又议论开了。
“唉,听说那两个小丫头一个是药峰贺长老的女儿,一个是她的丫鬟,可是我看他们关系很好,跟亲姐妹似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听说,她们以前在人界的时候就共患难,那感情可比亲姐妹还要好。”说这话的那人偷眼看了看坐在下边靠前排的贺莲儿,继续低声说道:“我还听说,贺长老这一对姐妹关系似乎不怎么好。”
“可不就不好么。我跟一个药峰的弟子关系好,听他说,那贺容儿从人界来的,心胸狭隘,没啥眼界,偷了贺莲儿的东西,还对外编排莲儿小姐虐待她。”
“真的?哎呦这小姑娘看着还挺乖巧,怎么是这样的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贺星文听到这些话,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辩解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只是一个梦让她开始怀疑莲儿的用心,让他意识到自己以前可能被蒙蔽了。
可是那贺容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太了解,贸然开口替她辩解也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