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一口气撒下五条网,串成了一条线。
圆滚滚的泡沫浮球漂在海面上,弯弯曲曲的,就像五线谱上的音符,随着海浪的起伏而跳动。
船开到了第一条网头前,孟大稳稳地把船停下。
孟老三则用铁钩子把网绳拉上来,麻溜地挂在绞盘上。
挂好后,他给在驾驶舱里的孟大比了个“oK”的手势。
孟大心领神会,启动绞盘机。
绞盘转动起来,水下的网也被缓缓地拉了上来。
孟家兄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网,生怕错过一条鱼。
杨斌和吕楠都有了收获,就剩他们还两手空空呢。
网被拉上来将近三十米,只有寥寥几条鱼,还有些螺和海洋垃圾。
一旁的孟二有点急了:“老三,不会连鱼饵钱都挣不回来吧?”
“应该不会吧。”
“我看悬。”
孟老三也有点担心,扭头问:“小杨兄弟,你下去过知道情况,鱼群数量怎么样?”
杨斌:“放心起网,不会白忙的。”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听了杨斌的肯定回答,兄弟俩就像吃了颗定心丸,干劲儿十足。
十几分钟后,第一条网被拉上来了。
杨斌和吕楠帮忙分拣鱼。
孟老三:“小杨兄弟,你赶紧去歇着吧,这边我们自己来就行,瞧你累得脸都变色了。”
“没事儿。”
刚才孟家兄弟尽心尽力帮他,这时候去休息,杨斌可做不到。
第一网的收获不是很多,大大小小加起来,估摸能有个二三十斤。
大部分都是沙丁鱼,很多不是头烂了,就是只剩下半截身子。
这种品相的鱼卖不出去,只能当鱼饵用了。
机器拉网比人力快多了,杨斌一条网没捡完,又有两条网被拉上来了。
后面渔网上的鱼明显多了不少,品相也好多了。
只用了将近一个小时,五条网就全部被拉上船。
空荡荡的甲板上这会儿堆满了渔网和鱼,那股子腥味儿,大得把脑仁儿熏的疼。
五条渔网拉了将近七八百斤的沙丁鱼上来,要不是因为龙趸出现得太突然,怎么着也得有两千斤起步。
有了七八百斤渔获,孟家兄弟脸上都乐开了花。
吕楠边解鱼边打趣道:“老孟,打了这么多鱼,今晚可得请客了啊。”
孟老三努努嘴:“要请也得小杨兄弟请,我们可排不上号。”
“老孟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啊,我就打了一条鱼,你还想薅我羊毛。”杨斌将手中的鱼丢进鱼筐,笑着说。
“那这样,你要是不怕吃亏的话,我用这一堆鱼换你一条。”
“……”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分拣渔获。
老孟的渔网可不像刺网,渔获可以直接倒出来,不用一条一条解,省时省力。
五个人只用了不到一小时,就把所有的渔获都分拣完成了。
除了沙丁鱼,还有几十斤的螺呢,这一网孟家兄弟可没少挣。
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四十了,太阳都高过头顶了。
连续忙了几个小时,杨斌又累又困,眼皮发沉,感觉站着都能睡着。
杨斌:“老孟,卫生你们自己收拾一下,我去眯一会儿。”
“嗯,辛苦了啊。”
回到休息室,杨斌也顾不上洗澡换衣服了,躺床上倒头就睡。
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
没两分钟,房间里就传出了阵阵鼾声。
另一边。
孟家兄弟把甲板上的卫生收拾好,也各自回去休息。
太阳太毒了,不适合再作业。
海平面上的其它渔船也陆陆续续停了,船上安安静静的。
今日岛上的渔船比昨日还多,岛边几乎停满了,其中樱花国的渔船最多。
岛上。
空旷的烧烤区此时热闹非凡,好多人都在支烤炉架子。
黄涛涛一手拎了两个。
“小亮,你不是俱乐部的老人吗,赶紧过去再整几个烤炉架子过来。”
小亮翻了个白眼:“拉倒吧,四个已经是卖面子的了,你看看有多少人连一个都没有。”
“真拿不到了?”
“知足吧,够咱们用的了。”
“行吧行吧。”
黄涛涛把手中的烤炉架子放下,几人开始支摊。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说杨斌一晚上挣了好几万块钱,都是美刀。
一传十,十传百。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大量租用烧烤架子,短短几个小时就销售一空。
昨天一百五一个都嫌贵,今天涨到了两百竟然供不应求。
开发小岛的老板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先卖火的竟然是不起眼的烧烤架子。
一眼望去,隔几米就有一个烧烤摊,好不壮观。
黄涛涛把小摊支好,迫不及待道:“小亮,开船去,多捕点海鲜回来,今晚咱们也赚美刀。”
“嗯,走吧。”
小亮刚挪步,扭头叮嘱道:“大伟,你留下把烤架给我看好了,别让人顺走了。”
“放心,肯定守好。”
交代好,小亮带着他们往船边跑去。
现在还没到中午,已经有不少人拉着海鲜到烤炉前做准备工作,准备晚上大赚一笔。
面对美刀的诱惑,谁能抵挡得住。
小亮等人上船把船锚拉上来,没顾得上预热就调转船头,向深水区航行。
他们这个点作业比较安静,大部分的渔船都休息了。
海狼号开出两海里左右,手持望远镜的黄涛涛眼前一亮,兴奋地喊道:“小亮,我看到斌子他们的船了。”
“哪呢。”
小亮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望远镜,放在眼眶上观察。
透过镜片,小亮清楚地看到“兄弟号”三个大字。
与此同时,他放慢了船速。
有杨斌在的地方,资源一般都不会差。
小亮也没把船靠得太近,在相距一海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创,你带涛哥去下网。”
“好嘞。”
俩人憋了一路,就等这句话呢。
他们来到甲板上,将网头连同泡沫浮球一块儿丢了下去。
黄涛涛给小亮比了个手势,让他继续开船。
小亮心领神会,缓缓地拉动油门。
他们专心致志地作业,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两艘樱花国的渔船。
其中一艘船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宫本泽。
宫本泽坐在驾驶室里,正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传来,把他吵得十分不耐烦。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