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基地的训练,何皓星的力气也是得到了加强,男人被硬生生地扯了下来,抽泣地躲在他的身后。
何皓星瞅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林珩知和姜拂。
林珩知护在姜拂的身前,情深意切。
何皓星眸光哀怨,控诉着这拿他当挡箭牌的两人。
尤其是林珩知,做丧尸就无耻,做人也无耻,天天拉着他成为他们恋爱play一环。
姜拂知道林珩知是可以直接拦下那人,却万万没有想到林珩知会带着他一起躲在何皓星的身后。
看着何皓星的哀怨的眼神,他抬眸看向了林珩知。
林珩知低垂着锋利的眉宇看着他,显得更深邃了几分。
“我不喜欢和除了你之外的人接触。”林珩知一本正经地在他的耳畔解释道。
姜拂:“……”
“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要避嫌,不让你难过。”林珩知音质轻缓如春风,润入姜拂的心肺。
姜拂觉得有几分道理。
林珩知的嘴角缓缓上扬。
何皓星看着两人交头接耳,刚想要吐槽,手臂的衣服连带着肉被一旁的男人死死抓紧,男人开口,指着前面地上流淌出来的汨汨鲜血,惊魂未定地道:“丧尸……血……一定是丧尸……”
何皓星收回视线,看向男人所指的方向,在男人刚刚睡觉的地方,大片的鲜红刺人眼目。
他的视线上移。
汨汨的鲜血从一位妇人的身上流出,妇人的怀中紧紧地抱着女儿,苍白的手覆在女孩的头上,充满着温柔的爱意。
女孩在妈妈的怀中睡得很香甜,一点也没有被惊醒的迹象。
哪怕刚刚因为男人的惨叫声,周围的几人立刻惊醒,也跟着喊叫,现场一片混乱,依旧没有打扰到女孩的睡眠。
此时所有人都远离了那片被鲜血浸染的地面,站在基地救援人员的身边。
姜拂面色严肃,看到眼前的景象,蹙起了眉头。
基地的几人向前,何皓星看着眼前的妇人和女孩,抬起了手中的枪,姜拂和林珩知也紧跟其后。
何皓星身边的一名救援人员拿出警棍戳了戳女孩和夫人。
女孩整个人都埋在妈妈的怀中,睁开眼睛,惺忪地看着几人,妈妈的手臂刚刚好遮住了她的嘴巴,她目光触及到冰冷的枪口,往妈妈的怀中瑟缩了一下,惊慌无措地看着他们。
何皓星瞥了一眼妇人身边的鲜血,放轻了声音道:“你妈妈在流血,正在朝着丧尸化转变,你小心一点从她的怀中出来。”
姜拂无语地看了何皓星一眼,“丧尸化不会流血,应该是受伤。”
何皓星一怔,看向小女孩,“你们受伤了?”
女孩沿着刚刚眼前的哥哥的视线看去,触目是满地的鲜血,女孩的喉间滚动,有着渴望。
但是看到鲜血是从自己妈妈身上流下的时候,关心和爱胜过了内心丧尸本能的渴望。
“妈妈,你怎么了?”豆大的泪水从女孩的眼睛之中流淌出来,她推着轻轻地推了推妈妈,见妈妈没有回应,抬眸看向眼前的几人。
“哥哥,哥哥,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求求你们了……”
姜拂瞳孔一颤。
周围响起几道接连不断地抽泣声。
女孩那一双黑色的眼瞳变成了灰雾色,不断的泪水从女孩灰雾的眼瞳之中流出,更恐怖的是,无了母亲手臂遮挡而露在外面的嘴。
女孩的嘴巴周围布满了鲜血。
“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她流了好多的血……”女孩显然沉浸在担忧妈妈的状态之中,丝毫没有觉察到周围诡异而又凝滞的氛围。
“丧尸,她是丧尸——!”一个女人在昏暗之中发出颤抖的声音。
“她吃了她妈妈——!”
“丧尸都是丧心病狂,见人就吃啊!”
姜拂心脏一沉,握住了林珩知的手,抬眸撞进林珩知戴着黑色美瞳的眼睛,不是灰雾色。
他舒了一口气。
掌心传来一阵温凉,林珩知指骨匀长的手一点一点地撑开他的手心,与他十指紧扣,掌心相合。
众人抬起了手中的枪,指着小女孩。
一位教官抬起了手,“她是有意识的丧尸,将她捉回去。”
“救救我妈妈……”女孩祈求着。
那么大的出血量,人恐怕九死一生。
姜拂开口道:“先看看这位妇人的伤势吧。”
姜拂看着女孩贝齿干净,而夫人的手臂上却是有鲜血从她的衣服之中渗出,他的眼眸暗了暗。
几人将女孩控制住,为了防止她伤人。
沈向沅刚想要上前,就把何皓星抓住了手,玲一些救援人员不敢上去,生怕被咬了的妇人变成丧尸扑向他们。
沈向沅握了握何皓星的手,“她的嘴巴上戴着止咬器……”
止咬器没有的尺寸没有小孩子的,所以小女孩是没有戴着止咬器。
姜拂看了一眼何皓星道:“我们摁住她的手,沈向沅帮她看看。”
姜拂和林珩知向前,摁住了妇人。
姜拂摸到妇人冰凉的手腕,没有丝毫的温度,心底一沉。
女孩七八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哭泣着喊着妈妈。
沈向沅戴上听诊器,听了听夫人的心脏。
没有心跳声,她蹙眉,又听了听情况。
看向何皓星,又看向姜拂,摇了摇头。
姜拂见惯了生死,看向小女孩,眼眸复杂。
他看着妇人的手臂,掀开妇人手臂上的衣服,露出妇人用衣服布条包扎的伤口,鲜血还在流淌。
妇人受伤,不是小女孩咬的。
姜拂抬眸看向教官,露出妇人手臂上的伤口,“这个小女孩没有咬人,她的牙齿干净,没有血污。”
沈向沅补充道:“她死于失血过多。”
教官看着姜拂,“就算她没有咬人,也是丧尸。”
姜拂抿了抿唇。
小女孩被人监控着,嘴巴被厚厚的布条塞着,甚至没有再见一面自己的妈妈。
手脚也被捆着,一个人在角落里面,灰雾的眼瞳变成了黑色。
翌日天气晴朗。
姜拂主动地要求处理妇人的身体。
教官颔首,‘嗯’了一声。
姜拂又道:“她是这个小女孩的妈妈,能让她去送别她妈妈最后一面吗?”
教官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轻嗤一声,可笑地看着他,“让丧尸去见尸体,怎么?你这么好心的赶着给丧尸丧尸外卖?”
姜拂脸色一沉,拧眉。
林珩知开口道:“不如让她把尸体吃了,要不然她饿极了,恐怕会添加麻烦。”
“去吧去吧,带着她去,可别把她弄丢了,要是误伤到其他人,按基地的惩罚处置。”
林珩知‘嗯’了一声,教官很不喜欢林珩知,林珩知说话慢条斯理,明明他才是教官,林珩知却给他一种自己是他下属的感觉。
林珩知和姜拂上去看着小女孩,姜拂道:“我们带你去见你妈妈。”
小女孩扑簌着羽睫,泪水不停地掉落。
林珩知提起小女孩的后颈,将人带走。
姜拂跟在身后。
何皓星和沈向沅把妇人的尸体带了出来,并挖好了一个坑,让妇人躺在里面。
林珩知将小女孩放在妈妈的身边,为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和嘴上了的布条。
姜拂站在一旁,让人看不到林珩知的动作。
小女孩扑在妈妈的怀中大哭着,声音都嘶哑了不少。
姜拂眉眼染着一层怜悯。
何皓星刚想要捏捏发酸的鼻尖,想起手上有鲜血,头上有头盔,抬起的手到了半空又颓靡地放下。
“她妈妈的身上有着刀割的伤口,有几道伤口太深,失血过多死亡。”沈向沅看向他,倏地道。
姜拂眼眸暗了暗,猜测到了几分事情的真相。
她妈妈知道女儿成了丧尸,割肉喂自己的女儿,也没有想过害其他的人。
这也是小女孩力气大,反应迅速的根本原因。
林珩知走向小女孩,小女孩趴在妈妈的怀中不肯走。
何皓星恐吓道:“再不走里面的怪兽就出来了,到时候会直接吃了你。”
小女孩扑簌了一下羽睫,豆大的泪珠滑落,瘪着嘴看着何皓星。
抽噎地道:“哥哥,为什么他们对我这么凶,我做错了什么吗?”
小女孩睁着明亮单纯的眼睛看着他们。
何皓星面色一滞。
几人都沉默了。
不是小女孩的错,是这个该死的末世的错。
姜拂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末世的错。”
小女孩睁着眼睛看着他,“末世是谁?”
“一个坏蛋。”姜拂回答。
“我想要陪着妈妈……”小女孩看着妈妈,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把自己想要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妈妈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要睡很久很久。”
小女孩点了点头。
林珩知把小女孩捆上,嘴巴用布条和胶带捂着,不是塞进嘴巴里面。
小女孩也配合,乖乖地。
几人把妇人埋了,带着小女孩回去。
姜拂问道:“教官,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小女孩?”
“这要由上面的人决定,我们决定不了。”
在离开村子时,姜拂看到了在那妇人失血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本小本子。
他走了过去,将小本子捡了起来,看着小本子上的记录。
xxxx年x月4日
孩子他爸你在外面赚钱安全吗?村子里面有好多人被咬了,被咬了之后,也跟着一起咬人了,像是毒瘾犯了。
x+3月6日
安安被咬了,高烧不退,孩子他爸,我该怎么办?你还能回来看看女儿吗?
21日
安安没有跟着一起咬人,她恢复正常了。
25日
安安不吃饭,我怕她饿坏了,想到外面被咬了的人吃肉,我挖了自己的肉给她吃。
我骗她是猪肉,她吃得很香。
x+1月10日
安安力气变大了,还能打那个丧尸,救了好多人,大家都在这里,为我的宝贝自豪。
18日
救援没有来,但是我身上的肉越来越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你回来?
孩子他爸,要是我不在了,你要带着我们的女儿好好的。
宝贝女儿,妈妈爱你,很爱很爱
日记没有了下文。
姜拂眼睛酸涩。
日记的开始比真的末世慢了许久,村子比较偏僻,大部分人都是在外务工,不到过年是不会回家,流动也小。
姜拂把日记本放在裤兜里面,也许未来能够交给安安的父亲。
回到基地,还没有回到公寓,就被通知去基地的中心,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基地负责人站在台上发表了宣言,“基地收获了一只有意识的丧尸,将用她参与实验,争取早日研发出丧尸疫苗,造福世界。”
姜拂举起了手,“那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自然是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研究,结束末世,择日可待。”
姜拂觉得基地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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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来到柳言哥哥的朋友家,管家站在一旁,“夫人马上出来,您稍等片刻。”
柳言的眼睛被人亲了亲,“宝贝,你研发的机器人来了。”
柳言面容泛着红韵,可怜兮兮地蜷缩着,唇瓣上红肿一片,闻声,纤细的羽睫轻颤,咕嚷道:“不要……”
“小爱来了。”谢泫提醒。
柳言睁开眼睛,就对上谢泫黑沉如墨的眼瞳,渊不可测。
吓得他打了一个寒颤,往被子里面钻。
却被谢泫扣住了后颈,轻轻地抵着他的额间。
谢泫的嗓音冷了几分,“宝贝,躲什么?我会吃了你?”
柳言羽睫如蝉翼轻轻地翕动。
“不想要和我说话吗?”谢泫开口,语气缱绻而又柔情低磁,犹如恋人的低语,亦如恶魔的伪装,似乎下一秒就会撕下恋人的伪装,将人拖入深渊。
柳言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磕磕绊绊地回答,“小爱,我要见小爱……”
“只想要见小爱?”谢泫笑不达眼底,指腹插进柳言的墨发之中,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墨发与大脑皮层,很温柔,却也很危险。
柳言不敢说话。
虽然他无法察觉到谢泫的意思,但是危险,他还是能察觉到的。
一旦察觉到危险,他就不敢说话。
“言言,面对我的时候就不想要说话,你可真让我伤心。”谢泫捻起柳言脸颊的一块软肉,轻轻地捏了捏。
“一直都在和你说话。”柳言嗫嚅地反驳着。
“可是都在提及旁人,丝毫没有提及我一句。”谢泫像是一个争宠着要吃糖的小孩,胡搅难缠。
柳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朋友来了,就先洗澡,收拾一番,再去见。”谢泫将他打横抱起,放进了早就放好热水的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