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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我愿意干活!

    知道自己这一趟走的不能太顺,但也没料到这么快底儿就掉了!洪燕燕有些挫败,面对秦小妹一连串的问题,目光躲闪。

    “这鞋垫子缝的用心,真只为谢谢我大哥帮你们说话?芬兰就没有别的意思?”

    “没···没了···真没了!”

    “不骗我?”

    “不骗你!我干啥骗你?指定不能骗你!”

    说的倒挺像那么回事儿,眼看都快把洪燕燕问哭了,秦小妹总算放过了她。

    这种事情讲究个你情我愿,不到火候谁逼都没用,或许芬兰的的确确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秦小妹忍不住暗骂自己过于莽撞,她将鞋垫子拿出来放在炕头,笑着对洪燕燕说:“那就辛苦你送过来了,替我谢谢芬兰好意,等过几天我回去住了,再请你们来家玩儿吃烤板栗。”

    她就住在山下,秋天的时候攒了不少榛子、板栗,自留地里还得了两簸箕花生,放在炭火上烤一烤那叫一个香。

    知道秦小妹素来为人大方又好相处,洪燕燕也乐意和她亲近,没端着,红着脸答应了一声后,又说她坡上的鸡鸭可以托给自己帮忙喂着,省得李树一天还得跑两趟,怪辛苦的。

    对此好意秦小妹欣然接受,只促狭道:“那可太好了!眼看我兄弟也指望不了两天,这就要出去干活了,我正发愁呢!好燕燕~你帮我喂鸡,等我回去给你烤鸡蛋吃~”

    “呸~我才不想着你的鸡蛋呐,就顺便手的事儿,客气什么?”

    洪燕燕是真没想过要得秦小妹什么好处,她和赵芬兰一样都是知恩图报的,河道清淤的时候,钱庆春替她们解了围;秦小妹也给她们送了好几顿饭。

    那吃进去的粮食可都是要靠工分兑的,虽说后来她们也上山摘了野菜、捡了蘑菇送给秦小妹,可这份患难与共的情谊是无论如何也还不完的。

    姐妹俩在屋里说的亲热,钱大娘端着两碗糖水在外头听了半天,一直到里头话题告一段落才掀开厚实的门帘子进来,笑着将糖水递给洪燕燕。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这空着手来啥也没带,糖水就不喝了吧!”洪燕燕说啥也不肯接。

    这红糖水可是滋补的好东西,自从离开了家,她都多久没喝过了。

    “喝吧~都煮好哩,这大雪天儿也没啥事干,就留在家里玩儿呗,一会儿吃了饭再走。”钱大娘自顾自的把糖水放在炕桌上,笑咪咪的说,“小心烫。”

    “唉~那···谢谢大娘了。”

    盛情难却,洪燕燕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坐在炕上绞着手指头,羞的头都抬不起来。

    突然,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抬头看向钱大娘,真诚道:“大娘,家里有啥活儿干吗?我把活儿干了再走,饭就不吃了,我不饿。”

    说大雪天闲着没事干,那是老钱家这样的有余人家吃喝不愁敢歇下。

    像洪燕燕这样没有根基的知青,家又隔得远给不了太多帮助,就是外头下刀也得想方设法的挣工分找粮食,哪里有没活儿干的时候?

    别看她这会儿悠闲的坐在钱家炕上喝糖水,好不自在,知青点的女知青们只怕早就下了自留地,干活的干活,缝补衣裳的缝补衣裳,忙活开了。

    在这世上只要活着,人总是各有各的难处。

    洪燕燕自认就一点儿好,看得开,对所有的人和事都心平气和的,从不妄自菲薄,也从不这山看着那山高,自己给自己气受。

    老钱家的日子过得好是人家劳动所得,该人家享受。

    大娘心好,愿意大方给她糖水喝,她虽然身无长物没有什么能回报给人家的,但有把子力气和勤劳的双手就应该干活!

    见眼前的钱大娘和小妹只笑着看自己没搭话,洪燕燕急了,忙道:“我真愿意干活!别看我长得豆丁儿似的,可有力气了!劈柴铲地都能干;做饭烧火也能行!”

    真是个傻妮子,秦小妹见她认真,立刻不敢笑了,忙摆手道:“刚不拜托你喂鸡了嘛?家里没啥活干,再说你难得清闲一天就别老想着干活了,咱们说说话,吃了饭再走。”

    “不用不用!”无功不受禄,洪燕燕一点儿也不想占人便宜留下来蹭饭,端起红糖水就牛饮一口,只想赶紧喝完回去干活。

    可就在这时,王大娘突然拿着一堆药草走了进来,问秦小妹道:“小妹啊,刚是不是你朋友来过哩?给了好些药草,说是给庆春敷脚的。”

    王大娘言语间不太自信,那姑娘跑得太快了,她话都没来不及说一句,人就没影儿了。

    朋友?还采了药草来给钱庆春敷脚?秦小妹一愣,没反应过来,坐她对面的洪燕燕脸色倒是变了变。

    一旁坐着的钱大娘接过药草,翻看了一下,奇道:“哪个朋友?真客气,这些可都是沟里长的药,正好给庆春儿用,一会儿我就捣烂了给他敷上。”

    “是个小丫头,没说名儿,瞧着应该比小妹大点儿,黑黑瘦瘦的,我还挺眼熟···”王大娘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桂华的长相,越发觉得熟悉。

    其实她是见过方桂华的,就在秦小妹家里,但因为已经有些日子没加深印象了,再加上女知青们没日没夜的辛苦劳作,脸瘦脱了相,王大娘没认出来也正常。

    “我就瞧上了一眼,她把药草塞给我就跑了,正脸儿我都没看清,不过因为是个小丫头,所以我想着肯定是小妹的朋友。”

    钱大娘也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一头雾水的秦小妹。

    不怪谁也没往男女关系那方面想,实在钱庆春在家表现的还是个孩子,且从来也没听说过他和哪家的小姑娘走的近,倒是村儿里的光屁股小孩儿常跟他混在一块儿玩儿。

    估计是两者智商相近,能唠到一块儿去吧。

    心里纳闷,秦小妹也从炕上站起来,翻看了一下钱大娘手里的药草。

    这药是沟沟里采来的,外头大雪连日连夜的下,这时候要进山沟去,一是容易脚滑摔跤;二是容易迷路。

    这种情况下都能采到药草回来的人,对钱庆春肯定很上心。

    他昨儿晚上才扭了脚,秦小妹根本没有时间往外说这事儿,能知道的人肯定是昨天和她们一道去小溪沟村的社员。

    可到底是谁呢?

    秦小妹冥思苦想,还是想不出来谁会这么好心送药草过来,她不说话,钱大娘和王大娘也不着急。

    倒是洪燕燕,不停搅着棉袄下摆的手指头都发白了,表情也十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