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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干脆给你一把菜刀,你直接去打劫吧

    杨家人不得不暂停内部争吵,一起来到门口,打开了大门。

    “梦坤,你小子是猪脑子吗?你爹死了,关着大门不让吊孝,咋地,你爹怕见人啊!”来人闯进来后,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看到杨江河的老伴后,稍微收敛了一些,说道:“嫂子,咱都是没出五服的一家子,有啥事说话,梦坤这小子敢不听你的话,老子揍烂他!”

    “杨支书,你喝多了,明天咱俩一块过来吊孝。嫂子,不好意思啊。”酒鬼旁边还跟着一个人。

    杨江河的老伴急忙过来打招呼:“维东,李书记,你们来了。梦坤,给你四叔和李书记磕头。”

    来人正是春台村的村支书杨维东和驻村第一书记李长霖。

    杨维东是春台村村支书,兄弟六个,他行四,妥妥的春台镇一霸,一般的副镇长都得看他的脸色。

    杨维东和杨江河是远枝的堂兄弟,平时来往不多,两家人还有点小过节,要不然,马千里也不敢随意欺辱杨江河。

    “梦坤,你爹出事了咋不给我打电话,咋的,看不起你四叔?”

    “四叔,您一直忙,我没敢贸然打扰,想着出殡时再跟您说。”

    杨维东冲到屋里,冲着水晶棺邦邦邦磕了几个头,起身后说道:“梦坤,你小子是觉得我和你爹平时关系不好,我不管这闲事,对吗?

    你错了,人不亲坟亲,等有一天我死了,老哥们还得并排埋祖坟呢。你爹稀里糊涂的死了,我能不管吗!说说吧,事情说得咋样了?”

    杨梦坤把两个人让到东屋,沏茶敬烟,然后将贺兰祥等人过来商量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么的,贺兰祥有点欺负春台村没人了吧,人死了,几万块钱就想打发了?大侄子,别怕,副书记算个鸟,这事我管定了。”杨维东醉气熏熏地骂道。

    骂完之后,歪着脑袋看向李长霖:“李书记,您觉得这事咋办为好?”

    “是啊,李书记,您给想想办法。”杨梦坤身体前倾,眼里有光。

    “梦坤,你该怎么准备丧事就怎么准备,但你爹先不要下葬。你们杨家是春台村的大家族,凑个几百人还不是小意思,私底下联系好,到时候直接抬着你爹过去要说法。

    多了不敢说,要个百十万,就算镇财政没钱,酒厂还是出得起的。另外,直接朝于谨要俩事业编,县里想保住陈明信,就得大出血。对,就这样,你明天先一个人去找于谨书记,要一百万,两个事业编。”李长霖轻轻掸了掸烟灰,似乎很享受这种出谋划策的感觉。

    “于谨如果不答应,直接抬着我爹去县委大院吗?”

    “去什么县委大院!卢建平书记最看重颜面,你去县里闹事,万一惹恼了卢书记,他一声令下,公安局能轻饶了你?

    不就是想弄陈明信吗?去镇政府闹一下就够了。再说了,在春台镇有你四叔在,就算闹得有些过分,谭青看在你四叔的面子上,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李长霖又交待了一番,然后和杨维东一起告辞离去。

    回村部的路上,杨维东小声问道:“李书记,这么干行吗?”

    “肯定行啊,先让杨梦坤他们家去闹呗,一帮子老头老太太,这种事情警方不方便出面,最后镇领导们只能请你出马说和。

    你这次帮着镇领导分忧解难,有了人情,明年换届选举,还用担心吗?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李书记,您真是活诸葛啊。”

    次日,联合调查组没有来春台镇,估计还在县城里统计各位领导收了多少瓶药酒,于谨吃过早饭,踱着方步来到办公室。

    刚坐下,秘书走了进来:“于书记,杨江河的儿子杨梦坤想见您?”

    死鬼的儿子见自己干什么?怪晦气的,刚想说不见,话到嘴边,改口说道:“嗯,让他进来吧。”

    杨梦坤进来之后一番话,直接打翻了于谨本来还不错的心情。

    一百万元人民币,外加两个事业编!

    你他么的怎么不去抢劫呢?2002年了,你以为是以前可以接班的时代,操作空间很大!干脆给你一把菜刀,你直接去打劫县委组织部多好?

    于谨身为镇党委书记,自然不可能与杨梦坤一般计较,强忍着怒气,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你回去吧。”

    但面对贺兰祥、高海洋和谭青,于谨就不用顾忌什么形象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昨天晚上你们怎么跟我汇报的,说十万块钱加一个合同工摆平,结果呢?今天一大早就变卦了!”

    贺兰祥和谭青心里开心,硬憋着笑意,憋得满脸通红,好像非常愧疚的样子:“于书记,昨晚杨家人答应得非常痛快,我们实在不清楚他们家为什么突然反悔。”

    “行了,你们抽空再去一趟杨家,调查一下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于谨摆手赶走了他们三个人。

    之后陷入了沉思。

    贺兰祥他们三个人再去,估计也没啥结果,怎么办呢?

    于谨首先想到了包村干部李长霖,胃里顿时一阵难受,那货没有礼义廉耻,于谨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猛然间想到了村支书杨维东,就给杨维东打了个电话。

    很快,杨维东开车来到了镇政府:“于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听说你和杨江河是堂兄弟?”

    “一个家族的远支叔伯兄弟,快出五服了,以前因为争地边,我大哥打过他爹,两家关系不怎么亲近。”

    这个情况于谨倒是听说过,不过现在只能让杨维东出面协调:“维东啊,事情是这样的,杨江河自杀身亡,临死之前咬了陈镇长一口,刚才他儿子杨梦坤过来狮子大张口,要一百万和两个事业编,要不然就闹事。

    唉,陈镇长负责联系乡镇企业,对我们镇的经济发展有重大贡献,如果陈镇长倒了,影响非常大。我想安排去你杨江河家里,协调一下,互相之间都有个台阶。”

    杨维东眼中闪过一丝凶光,问道:“于书记,可以动用非常手段吗?”

    所谓非常手段,就是杨维东带着村干部和他的近枝兄弟上门谈判,杨梦坤不给面子,那就大耳瓜子伺候。

    于谨急忙说道:“好好劝说,不能动粗,唉,维东啊,春台镇现在不能再出新闻啦。”

    看杨维东的面部表情,有点为难,但还是痛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