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白清秋的脸色比吃了大便被噎住还要难看。
正面对战,我竟然连这贱婢一招都接不住?
她有这么强?
不!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清秋可以接受失败,但接受不了败在一个身份低贱的洗脚婢手中。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一时间,想死的心都差点有了。
然而池雨丝毫没有怜悯之心,还不停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你看,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正面对战,你都打不过,我若是使些手段,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雨已经下大,池雨两手遮在头顶,直奔回屋。
最后还丢下一句:“你是真的菜!”
马币,嘎了人还要诛心是吧?
看着池雨的背影,白清秋只感觉心脏传来一阵剧痛。
他艰难地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跟着来到屋内,垂着头,沙哑着声音道:“你胜了,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看似一副心服口服的模样,实则白清秋是一点没服!
只要从这里出去,还不是天高任鸟飞?凭什么要听她摆布?
老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定要将这贱婢踩在脚下狠狠蹂躏!
“好好当你的玄月宗亲传弟子便是。”
池雨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回答:“有需要我自会通知。行了,去门外候着,明日一早我会想办法送你们离开这里。”
“接着!”
一把接过池雨丢过来的药丸,白清秋想都没想便丢进了嘴里,咽进肚皮后,才想起问了一句:“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啊!”池雨侧过头看向他,“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你!!”白清秋的脸色,瞬间就黑了,面皮一阵剧烈的抽搐。
本以为这贱婢良心发现,看在自己断臂受伤的份上,丢过来疗伤丹药进行安慰,没想到竟然是毒药!
果然,恶毒才是她的本性!
池雨摊了摊手,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我信不过你,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苦衷的,对吧?”
对于这番说辞,白清秋内心表示,老子理解不了一点!
你做个人就那么难吗?
不过,想用毒药控制我?
哼!痴人说梦!你怕是不知道,我有个老铁,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无臂医仙吧?
解毒什么的,对他来说,有手就行。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池雨挥了挥小手,“以后每个月的月末,来天池峰找我拿解药,过时不候。”
“明白了。”白清秋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转身便欲离去。
“回来!”池雨忽然间的一声大喝,吓得白清秋一个激灵。
刚转过身,头发便被一只小手粗暴的拽住,池雨冷声提醒:“记住了!下次在回答我的时候,要加上‘主人’二字!”
这一刻,她又恢复了那咄咄逼人的模样。
欺人太甚!
白清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对上池雨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捏紧的拳头立马松开。
他垂下脑袋,声如蚊呐:“明……明白了,主人。”
“大点声!没吃饭是不是?”
“唰~”长剑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白清秋瞬间绷直了身子,沙哑着声音,用尽力气大喊:“是!主人!请尽情吩咐我!”
“滚吧!”
*
看着白清秋踉跄离去的背影,白雪很是不解问:“小师妹,你哪里来的毒药?”
池雨笑呵呵地指了指花盆,没有说明。
要说下毒,其实也是下了,只不过是在心理上。
柳如烟款步上前,柳眉微蹙:“你如此羞辱于他,就不怕有朝一日落到他手中……”
“他如果有那本事,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池雨全然没将其放在眼中,打了个哈欠,“好了,我困了,你俩自便吧。”
说着便朝里屋走去。
柳如烟犹豫了下,缓步跟上。
察觉到身后传来动静,池雨扭过头,一脸惊讶道:“怎么?你难不成真想给我侍寝?”
“不是,我就是想……”
“想都别想!”池雨一口截断她的话头,表情分外严肃,“我奉劝你一句,百合大法好是好,唯独生不了!”
“本姑娘是不可能与你同流合污的!你要洁身自好!”
“哐当~”
看着被摔过来的房门,柳如烟愣在了原地。
本来是想问问明天逃走的具体细节,结果她来这么一出。
“罢了,她既然这么说,想必早就计划好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柳如烟摇了摇头,扶起清氿,步入了旁边的空房。
姐妹俩相对而坐,沉默许久,柳如烟轻声询问:“清氿,你觉得池雨这个人如何?”
“挺好的呀!”清氿老老实实回答,“姐姐,你自己不是常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的么?”
“是吗?”
柳如烟总觉得这个女人太过古怪!为人行事,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
尤其是给自己屁股上的一巴掌,现在都还疼呢!
……
翌日清晨。
几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堡垒。
“什么?你们不走?”在得知池雨二人还要返回时,柳如烟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池雨沉声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可是……”
“哎呀,行了!”不待她把话说完,池雨不耐烦打断道,“我自己心里有数,赶紧走吧!别一会儿被发现了,还得连累我。”
“那……你们保重!”
目送几人走远,池雨当即返回堡垒。
刚进大门,便撞见几名邪修,嘿哟嘿哟地抬着一个烧得漆黑的王八壳子走了出来,扔垃圾一般丢进了旁边的臭水沟里。
嗯?
这东西,之前不是一直架在火堆上铐来着?
现在又把它扔了是几个意思?
池雨心中纳闷,不过想不通的事,也没有必要去想。
没多久,便收到苟冬溪全体集合的命令。
简单交代几句后,在他的带领下,堡垒中的邪修全体出动,浩浩荡荡直奔灵兽山脉深处而去。
作为左右护法,池雨和白雪自然是跟在苟冬溪身后。
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她们卧底生涯的最后一程。
毕竟那邪门丹药一旦服下,马上就得露馅。
很快大部队便来到一处血雾弥漫之地。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苟冬溪紧了紧身上的袄子,乌黑的嘴唇不停哆嗦:“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