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人关系确定后,宋秉文就将自己大部分东西搬到了安心的住所,眼看下值得时间快到了,心里不由越发忐忑。
就是想回去原来住所收拾一下,也没有合适的衣服换,只是,他这一身衣服穿了一天,去见娘子的叔叔会不会显得不太体面?
容期双手将茶盏放在皇帝的手边后恭敬的行礼告退,在路过守在门口的宋秉文时,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等人看过来后,使了个眼神。
宋秉文默不作声的放轻脚步跟上,看着眼前的红色蟒袍,男人眼中带着沉思。
两人一前一后,就在拐弯处,容期打量着周围见四下无人停下了脚步,他面容平静,眼神上下打量着宋秉文,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
“御前也敢走神,我这徒弟倒是越发的大胆了......”
宋秉文佯装惶恐地站在原地,可眸中却没有丝毫波动,他垂首恭敬地说道:“徒儿不敢,只是近些个日子天气越发炎热,让师傅您担心了。”
容期哼笑一声,这才将自己真正的目的道出:“听说你徒弟小远子前个日子捡了一朵簪花,那是咱家一老乡意外丢的,她对这簪花颇为喜爱,毕竟是老乡,可否将那物交予我。”
“我好还了那姑娘。”
宋秉文眼眸闪烁几下,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原来是师傅老乡的东西啊,既然师傅您都亲自开口了,按理说,我应该把它交给您的。只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面上带着几分歉意和无奈:“昨儿个不巧,小远子那孩子手比较笨,一不小心把那簪花弄掉了,好似掉进了栖柳湖,恰好当时吹来一阵风,那花就越飘越远。”
宋秉文面露迟疑,提出了一个建议:“若实在不行,我让那小子趁着无人之时再找找?”
容期越听眼神越凉,自打栖柳湖出了个答应,那地方天天人满为患的,若不是宫中规矩,早已成为了菜市场。
而且,东西真的那么巧就丢了吗?这种话估计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他这徒弟就是条恶犬,如今好不容易叼到一块肉,哪里会撒嘴,只是,那簪花到底是个把柄,看来得另想他法儿了。
既然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容期也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面上笑着拒绝:“不了,既如此,我就如实跟我那老乡说声。”
话落,人就转身径直离去。
留在原地的宋秉文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发出一声嗤笑,抬头看了下天色,右手随意的理着手中的拂尘。
下值了,他的赶紧回去,可不能让人久等了。
......
宋秉文一踏进门,入眼就瞧见安立本手上拎着一条属于男人的腰带,而这腰带极为眼熟,等再看到上面的纹路,瞬间无比尴尬。
可不是眼熟,昨天晚上这腰带还绑在他手上......
宋秉文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也顾不上什么,急忙走过去一把抢走腰带,强作镇定的干笑:“倒是我不小心,竟将腰带落在了心儿住所。”
他倒不是不想直接承认他们已经住到了一块,只是,娘子的叔叔这才刚知道两人结了对食,如果现在又知道他们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万一一个受不了厥过去,可就大发了。
娘子这叔叔可是拿娘子当亲生闺女看的,如今掌中珍宝跟一个太监扯上了关系,想必已心生不满。
尽管他有着御前副总管的身份,手中捏着大大小小太监的命,但毕竟也掩盖不了他是太监的事实。
虽说按娘子说法,那东西二次发育的很成功,但他又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个假太监,闹不好的就是砍头,他倒无所谓,只怕牵连了娘子。
安立本冷眉竖眼的打量着这个贼子,倒长的一副好样貌,想到这里,目光又落在对方的腰上,越发的气了。
他早就应该察觉到,对比了那么多人的腰,就这人让他觉得符合心儿口中的好腰,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到一块的。
安心本收回手,环顾四周,目光忽然停留在不远处那双黑色靴子上,宋秉文见状,连忙准备拿走。
就见安立本摆了摆手:“别想借口了,心儿开心就好。”
宋秉文的脚步顿住,脸上挂满了惊讶和意外,就这么,接受了?
就在这时,三个小太监提着食盒走进房间,默默地将食物摆放好后便悄然离去。
不久之后,安心也拎着食盒回到屋内。
原本会以为见到一副剑拔弩张或者紧张尴尬的场面,没想到两人坐那倒是聊的还不错。
这次的饭菜分量不多但样式不少,特别适合当下酒菜,吃到最后,饭桌上俩人莫名开始拼酒较起劲来,谁也不肯认输。
只不过两人骨子里都带着克制,尽管喝醉,但是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直到月亮高悬,万籁俱寂,安心才叫了人将安立本搀扶回了住所,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她才关上门,又打了水,小心翼翼地将宋秉文扶上床。
躺在床上的男人面色泛红,凤眸半敛着,嘴唇愈发鲜红,酒气混合着沉香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多了几分醉人之味。
安心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庞,宋秉文的唇悄无声息的勾起,趁人不注意抓住皓腕将人带进怀里。
紧接着,带着浓烈酒味的热吻如暴风雨般袭来,这吻炽热而猛烈,安心难以自抑的扬起了白皙的脖颈。
察觉到怀中人的顺从,宋秉文放慢了节奏,手悄无声息的放入女子的腰间,半晌后,听着双方浓重的喘息声,他才轻声道。
“娘子,再玩一次娇蛮‘凶狠’大小姐和忍气吞声小马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