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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英面色微沉:“你好大的心思,那位郎君可是崔家人,连世子都不敢太过捉弄,咋地?被人用银子迷花了眼,脑袋不想要了。”

    管事面上有些挂不住,梗着脖子道:“崔家又如何,如今谁不知道,这崔家船差点让镶王世子出事,崔大郎苦求几天都没进王府别苑大门,还不知能不能成事呢!”

    “要我说,这崔大郎还不如来求求我们公主,就我们公主对他的稀罕劲,说不准就答应帮忙呢!”

    “打住,就算不能成事,这崔三郎也不能碰,收起你那些小动作,别忘了他还有个姐姐在宫里当贵妃,”黄英眼中带着审视之色,看的那管事略显慌乱的嘟囔几句,便急匆匆的走了。

    黄英摇头,这偌大的公主别苑,鱼龙混杂,公主也是心大,就这么把自家世子扔到这里,美其名曰玩两天,崔家三郎是个懂事孩子,再怎么苛待,都不哭不闹,和世子起冲突也默默的忍了。

    如此,更没有理由强留崔灿,拿住崔家把柄成了笑话。

    前些日子,公主不知从哪里得的消息,本想着路遇崔大郎,却没想到崔镜没遇见,反而把崔三郎给带了回来。

    公主的盘算落空,颇为恼怒,便把崔三郎随手丢在这别苑。

    这也是崔大郎这段时日分身乏术,若崔灿有所闪失,到时候怕是公主府都讨不了好。

    明日还是和世子说说,远着些吧!崔家人可不好惹,长公主满脑子都是男人,可别连累到自家世子。

    明日崔家来接人,那别苑管事这几日苛待崔灿,他也看在眼里。

    他嗤笑一声,有人上赶着找死,自己也懒的多嘴,莫要往自家世子身上泼污水就行。

    而谢娴这边听的项桀汇报,面色微变:“你说那小男娃叫什么?”

    “回女君,听禹王世子喊的就是崔灿二字。”项桀这次去蹲点,就是为了给丐帮找个大活儿,但没想到猝不及防吃了口大瓜。

    崔灿是崔家三郎,谢娴当然熟悉,这小子年前就被接回崔家了,怎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听项桀的话,过的有点惨啊!他哥呢?对于崔镜,谢娴从来都当做合作伙伴,虽然有点黏糊,但是掏钱爽快,是个好大腿。

    “什么?长公主为了追崔镜,‘美救英雄’不成就把其弟崔灿给掳去了?”6666。

    “这崔大郎因为上次镶王世子遇袭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这幕后主使一天没找到,这崔家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掉。

    “啧,崔镜挺惨啊!”

    既然如此,谢娴眼睛一转道:“明天就把崔灿也带上一起吧!”这小子受了这般委屈,既然叫我一声姐,可不得帮他找补回来。

    明日的计划有了稍稍改变。

    所以等到崔镜怒气冲冲,去往翠微苑接崔灿时,面对的便是长公主李曦有些心虚的眼神。

    旁边黄英尖利的声音,不绝于耳:“公主,我们世子也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

    “传我手令,让吴道之派兵去寻。”李曦身为大长公主,允帝在位时,颇得皇帝宠爱,所以把这会稽郡给她当做封地。

    但鉴于上一个以会稽郡为封地的公主没什么好结果,所以大家都称长公主,并不以封地作为公主称号。

    吴道之是会稽郡守,与长公主关系匪浅,所以出了这等事,找他出动衙役理所应当。

    崔镜好悬差点没晕过去,“你说谁不见了,我家三郎呢?”面前的李曦侧着脸有些不敢看自己朝思暮想的这张脸。

    “崔郎,莫要惊慌,我这就让吴道之派兵出去寻人,公主府卫也都出发了。”李曦说的一脸笃定,丝毫没管那身后的侍卫拖走的那个奄奄一息的管事。

    “都怪这刁奴,竟然趁我不在,苛待崔小郎君,我已经罚了他们。”

    “崔郎若是生气,就怪我好了。”

    说完难过的垂下头的看着崔镜。

    崔镜听完这话深吸一口气,侧身闪过李曦伸过来的手,淡淡道:“不敢当,吾只是担心阿弟,这些天多谢公主照顾。”

    李曦面露失落之色,心中怨怪,崔镜不肯听他解释,两个小娃娃能跑多远。她心中笃信这南山别苑,守备森严,定然走不远。

    刚才叫吴道之过来,也是多个保险罢了。

    然而此时,李徴和崔灿两个小人儿,正躲在一家农户后院。

    “哎!你个萝卜头,这狗若是还追我们怎么办?”两人此刻已经在南山山脚下了。

    今天来的戏班杂耍,不出意外的惹的李徴腻歪,待李徴耐着性子问起,还有什么好玩的,就有人就提议,玩捉迷藏。

    刚开始玩的时候,李徴随便就把人找到了,之后狂性大发,威胁他们不用心就赏他们鞭子,如此下人们才用心躲藏。

    轮到李徴的时候,他直接跑进崔灿的院子,崔灿不耐烦理他,拔腿就走,两人一追一逃,钻过一个狗洞,还没站定。

    就被身后的一只大狗追的慌不择路,顺着林间小道,藏到一户人家的柴堆上,才躲过一劫。

    两人此刻皆是狼狈不堪,崔镜担忧的望着远处徘徊的狼狗,而李徴却想着自己赢了捉迷藏嘿嘿直笑。

    “你再笑,就把它引过来了!”崔灿没好气道。

    “定然是你身上有它喜欢吃的东西,才引得它追着我们不放。”

    “那你呢?”李徴毫不示弱,崔灿拍拍身上,只有一件青色麻衣,无其他点缀。

    李徴无奈,只好掏了几块点心扔了出去,那狗只是嗅了嗅,撇到一旁。

    “还有!”崔灿催促道。

    李徴又开始往外扔,腰带,玉佩,袜子,鞋子。

    事实证明崔灿是对的,直到李徴把头绳都扔下去,这狗终于乐颠颠的叼走了。

    两人蹲在柴垛上,眼见着狗走了,崔灿拔腿就跑。

    “哎哎,你个萝卜头,等等我啊!”李徴慌忙跟上,只来得及套了个鞋子。

    “我们得快些回去,天要暗了。”晚间的树林沙沙作响,两小只挤在一起,摩挲着往前走去。

    等走出一里多地,崔灿回过头:“你衣服呢?”

    “不是都扔了!”李徴没好气道,刚才崔灿拔腿就走,他都没来得及去捡,如今才想起来,他们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两小只只能壮着胆子,继续沿着乡间小路走。

    没多久隐隐看到前方有火光,两人正松了口气便听到身后有人说道。

    “哎?哪里来的两只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