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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孟小山再次站在谢娴面前,就是在上虞的别庄里。

    他青白着一张脸,低头死死的盯着地面。

    “这家伙还真有些门道。”项桀开口道,经过一番‘友好’交流,该说不该说的孟小山都交代了。

    “本地最大的帮派是船帮的人,但是最近因为朝廷海禁,好些渔民被赶了过来,本就鱼龙混杂,现如今更乱了。”

    他斜了眼孟小山,后者感受到他的视线,身体猛然一抖。

    “这新来的青壮为了讨口饭吃,就成立了海帮,如今在城内城外闹的不可开交。”

    谢娴点头,朝廷做事从来如此,只要达成上面的命令,下面的人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能从中刮下一层皮来。

    下面的庶民帮派斗的你死我活,关贵族大老爷什么事?

    帮派之间在怎么闹,还不都是抢着给他们当狗,他们只要坐等胜利者出现,继续以前的奢靡生活。

    “除此以外,这边盐帮最有钱,丐帮遍地都是,最有名望的还是重阳观。”

    谢娴叹口气,这道观果然是最有实力的,这时代盛行清谈,若是不会周易,老庄,会被直接踢出群聊的。

    还真是大小帮派林立,谢娴道:“初来乍到小心为上。”

    孟小山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紧接着,红衣女郎又道:“若真要动手,把首尾处理干净,我们不惹事,却也不怕事!”

    孟小山:.......

    江湖上的事,肯定要起冲突,自己人当然不能吃亏。

    隔天再出门,谢家众女郎发现多了个知客,每到一地,这个叫孟小山的知客便将其由来和趣事说的头头是道。

    只不过就是胆子太小,她们打赏的银子不敢要,还有就是害怕阿姐,而且怕的要死。

    谢敏烟就曾见过,下船的木板太窄,他宁愿跳进水里,也不敢接近阿姐三丈之内。

    孟小山,面上笑嘻嘻,心里mmp。我tm当时绝对脑子坏了,跑来招惹这些人。

    他认为最心软的谢娴,看着他掉进湖里喝到饱。然后当天晚上,笑面虎的项桀就用精湛的按摩技术,让他体验了一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个从不说话的蒙面男,总是阴恻恻的盯着他,就连上个茅房都不放过。

    他这几天过的无比煎熬。他知道,这些人虽然没说来历,但所施展出来的手段可不是普通世家护卫能有的。

    且有着如此手段的两人,只是被称为女君身边的护卫,想到这里他觉的自己死的不冤。

    白天带着谢家姐妹游览各处,晚上项桀就和孟小山出门去拜山头。

    谢娴这边也没闲着,第二天就收到了王钰邀请赏樱花的帖子,她欣然答应了。

    她们这几日都在上虞附近转悠,踏青却也是这边的传统了,一边安排准备东西,谢娴却又担心,这赏花的地方有些远了,还是要在附近租个院子才方便。

    项桀表示这都不是问题,他这两天打开局面,人一听说他只是个买卖消息的,又不是抢地盘的,且出手大方,自然都愿意卖个面子。

    刚好盐帮在那边经营各种产业,找个小院子盘下来,不是问题。

    要闻谢娴为什么不愿意住客舍,主要是她们人多,真的麻烦,有这钱还不如直接租个院子住呢。

    谢娴其实也打算在这边置办产业,不说别的,光开个客舍,就能赚不少钱。

    因为会稽清谈,这边客舍价贵,就连山脚下的乡民家中都住进了好些人,谢娴是从不打无准备的仗,给了银子提前让项桀租下一个园子,这才带着姐妹们动身。

    为了入乡随俗,谢娴给大家置办了几件绸缎衣服,有了孟小山这个本地人介绍,才知道这边的习俗和北地的不同之处。

    她们一路行来,却是少见贵女出行,但维帽这东西大家却不怎么感冒,她们在北方带维帽,是为了挡风遮尘,而这边却是为了遮脸。

    谢娴子认为,也不是什么人间绝色,便嫌弃碍事没有准备,旁边的孟小山却欲言又止。

    却不知后来因为这事惹来许多麻烦。

    新租的园子,主人去了北地,因为地方太大,又不想分开租给别人,索性只剩到现在,刚好让谢娴捡了漏。

    但这一月三十两的租金还真不便宜,谢娴抬眼看去,这园子位置正好,就在山路旁边,且下山不远处就是河道,算是交通方便。

    园子不大,占地千亩,前后三四十间房,里面种了不少花树,景色甚美。

    “阿姐,这园子真漂亮。”谢敏烟声音欢快。

    “能不漂亮吗,三十两一个月呢!”谢娴嘴里说着,但是面上却也不怎么心疼,出来玩可不能心疼钱,要不到时候,钱没省下来,玩的也不开心,那才叫亏呢。

    一开门,项桀就等在旁边,还有个老仆守在一旁,“这院子,贵人且住着,昨天里面已经打扫好了,若有何事,可以去前面的鱼嘴村寻我。”

    老头颤巍巍的说话,他就是个替人看园子的,交了钥匙,拿着契书和银钱马不停蹄地就走了。

    谢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这园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她们也就住十几天,又不是买应该没事。

    项桀似是看出谢娴在想什么,他开口道:“是城中富商的园子,两兄弟为了家产反目,这园子是分给小儿子的。”

    但这园子,当时说明了只能住不能卖,所以这小儿子为了一口气,就把这园子,典给了山上的白鹤书院当学费。

    书院得了这处院子,平日里也就是放着,或等人来租,派了个老仆守着,因为不善经营,就算是会稽山下的客舍全部爆满,这园子还没租出去。

    问就是人不缺钱,这园子还挑的很,不租给铜臭的商人,不租给庶民,也不租给粗鄙的武人。

    听闻此话,谢娴也是哭笑不得,这还真是个性,这要放在现代,高低会被人嘲讽有毛病吧!

    但在这个时代,但凡正常点,都不能体现名士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