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黑石卫的加入,山石很快被清理一空,青黛扑进谢娴怀中,她这几日担心急了,“女君可有受伤?”
“我没事,但你珍姐就不好说了,”谢娴看了身后的屠珍一眼。
这家伙这次跟着自己也算吃了不少苦。
“也没什么事!”屠珍面对青黛的嘘寒问暖,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脸。
但她还是感激谢娴的,她当时发烧,却真没想到谢娴能放下身段照顾她。
虽然吃食这些都是辛三娘准备的,盖被子,喂水还有擦身这些琐事,可都只有谢娴一人。
她本来对谢娴就心中有愧,经此一事,她更偏向谢娴这边。
谢娴却没想这么多,陷入困境,抱团取暖是人类本能。
老保长和其他几人,任凭雨水淋在身上,却再也不想待在甬道中。
他知道,终是得救了,从牛二口中才知谢娴真实的身份,此刻他透过雨幕,望着换下外袍的谢娴,赤色武服肩膀上的白虎,如此耀眼,让人安心。
“安排几人,去洞里通知众人转移,还有天坑之处莫要打草惊蛇!”谢娴喝了口热水,换下脏衣服,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泗己躬身:“诺!”
“还有,这位是曲青,是我新招揽的门客,善兵事,且对那琼楼寨很是了解。”
刘昱等人,看着跟在谢娴身后的青年文士,面露喜色,脸上闪过意外之色,没想到自家女君还会有谋士投奔。
“咦,你就是楚墨说的那个纵横家吧!”不知何时牛二又窜了出来,他一张嘴,成功把两边人都干沉默了。
谢娴饶有兴致的看了曲青一眼:“哦?楚墨是怎么说我的?”红衣女郎,洗净面庞,莹润如玉的脸上,带着玩味之色。
曲青此刻只觉的头皮发麻,他素来熟读兵书,但女郎家的夸赞之词,他不熟啊!
“楚兄与我,信件往来多为交流机关造物。”我这样说,你就没兴趣了吧!
“哦,你们还聊这个呢!”谢娴心情不错,也就跟着说了几句。但是曲青越聊越发现,谢娴懂得真不比他少。
原来楚墨好些东西,居然原型都是谢娴画的,此刻他心中的不甘通通化为敬佩之情。
自家女君有勇有谋,手段高超,此等明主若是男儿身.......
曲青恭谨的垂下眼,跟在谢娴身后。
泗己和刘昱眼看着,自家女君收了一方得力助手,有心交好对方,便上前攀谈,成功把牛二排挤出他们这个圈子。
而牛二却毫无所觉,此时正蹲在地上和老保长吹牛。
“哎呀,我和你说,我们女君誓要拔除琼楼寨!”这个地方,地势险要,而且有个私人盐矿,既然打下来了,那以后黑石卫也能插一手。
他面上带笑,和善的问道:“你们洞中还有多少人啊?这天气出行,方不方便?”
“还有,雀县有我们女君的矿场,真在招人,包吃喝,还发有棉服。”
众人闻言一愣?这是已经给他们安排退路了吗?
“牛二继续,我们那矿场待遇可以一等一的,好些人想进都进不了呢!”
黑瘦汉子,弱弱的问了句:“挖矿有什么条件?”
“体重不得低于八十斤,你们饿的狠了得好好补补,做些轻省的伙计,养养肉才行呢!”牛二一脸理所当然。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好没几个人能达标。
刚开始以为是准备拉他们去做矿奴,但毕竟谢娴救了他们这么些人,做些活计是应该的,但此刻听到牛二的话才知道,他们不配。
老保长面上带笑,问道:“那不知我等会如何安排?”他算是听出来了,这军爷是在敲打他们呢!
女君虽然救了他们,但可是没义务一直养着他们的,所以他们还要自食其力。
听出牛二的意思,他反而放心下来,这样最好。
“看你们自己喽,雀县那边才接收了近万流民,你们几百人也多不了什么!”
“我等厚颜托女君的福了!”
“那可不!”牛二与有荣焉道。现在雀县中说起谢娴,谁不道声好,世家大族不清楚,但底层百姓受了女君恩惠的大有人在,有些人甚至在家中还给谢娴供奉了长生牌位。
就是不知道女君喜不喜欢这样。牛二心虚的瞅了谢娴一眼。
甬道中流民们看着外面的阴沉的天空,响起低低的欢呼声,他们终于得救了。
“这些流民衣物不够,还得劳烦安排一下。”曲青通过刚才的对话从泗己和刘昱口中,知道了谢家二房对于流民们的安排。
对庶黎慈和但对于该杀之人却毫不手软,他心中不禁开始感叹为何自己没早些投奔女君。
算了现在加入也不晚,刚好自家师门还有些流浪在外的门人,去信问问吧!
花了一天的时间这才把,数百流民安然送去雀县,待送走最后一辆车,谢娴表示,等到天晴就是甘虎的死期。
杜信回到平城后,绷着脸接见了满头大汗的平城令,但这事情真不怪人家,都是无妄之灾,杜信明白这是朝中派系争斗,而他自己也是被牵连的。
所以只说了几句,就放人走了。他走到后院,就看见牧何:“牧叔?你说娴娘子他们出来了吗?”
牧何此刻手中正拿着账本,核对此次送去的赎金,这些都是平城令补上的,前天听说杜信出事,还需要赎金。
平城令当即就吓个半死,连夜送上财货,直道此穷山恶水出刁民,惊扰了杜公子,万分惶恐巴拉巴拉。
所以最后他家公子,虽遭了罪,但是也小发了一笔。
牧何听见杜信的问话,看这他家公子的神色,面上有些纠结,不会真的对那娴娘子上心了吧!
但看这样子,也不是他一个侍卫头领能管的,索性就把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你是说,那娴娘子很可能是谢家女君?”杜信一脸不可置信。
“谢家女,娴、勇武、爱穿红衣,是赤血战神谢云孙女,掌管边军黑石卫,听说其聪慧非常,因为流民之事获封子爵。”牧何展开最新收集的情报。
他也同样有些恍惚,这纸上所说的谢家刑君,和那个在牢狱中冲他家公子要栗饼的女娘是同一个人吗?
杜信不可置信脸,那刁蛮恶女,竟然有这么大的名号。一想到自己每每在谢娴手底下吃亏,又不是不可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