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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娴一碗粥下肚,只觉的自己终于是活过来了。

    “我这躺了几天?”她觉的自己饿的要死。但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青黛声音轻快:“娘子躺了两日,昨天大家都来看望,少君还请了郡城的疫医来呢。”

    谢娴顿了顿,看来昨日谢安确实来过。她有些不确定道“那阿翁呢?可是让他担心了。”

    “老祖宗昨晚上来的,”谢苗她和青黛对视一眼,她们也是没有想到,见到谢云可把她们吓了一跳。

    昨夜里老爷子面上神色有些焦急,披着夜露而来。锁老似是知道什么,麻姑姑也跟在身后欲言又止。

    三人只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谢娴吃了两口,便停了嘴。她心中知道谢云一定是因为婚约之事而来。唉!她也不想的,可是她被人当恋爱脑这么久,自己不要面子吗?

    谢苗见到谢娴醒来终于松了口气,她们这几日可是提心吊胆,连小梨儿也嚷嚷着给女君吃豆芽治病。

    谢娴暗自感叹:“想不到病一场,竟引来族中这么多人挂念。”

    中午恰逢书梓堂的谢其颜与谢瑞文一同前来探视,两人手中捧着几册书籍,脸上带着关切之色。

    谢其颜率先开口:“娴姐身子可是大好了?我们来是想问一问幼学增设学堂之事。”

    “是啊,自孤幼院改建成幼学,族里不少下仆、婢女都想入读,要学些技艺傍身。”谢瑞文附和道。他们这些天,书梓堂和幼学两头跑,可是累得够呛。

    谢娴闻言,心下欢喜:“我本意便是如此,能给她们些助力也是好的,学些本事立足世间,自是欣慰。”

    “但能否学有所成,关键还在于她们自身。”她皱眉道:“这次束修提高,能有多少人来?”若是族中下仆,这些人身上怕是没多少钱。

    谢瑞文嘿嘿一笑:“娴姐放心,我们把课程拆分仔细了,上一节课就交一节课的钱,绝不多收一分,想来的随学随走,全看个人意愿。”

    且教学的也都是前面毕业的学员,以老带新,知识也学的更稳固了。

    我去、这小胖子有点东西啊,自己前几日才说过零售的好处,就给我用起来了,够机灵。

    看着谢娴赞赏的眼神,谢瑞文激动的挺了挺胸膛,娴姐夸我了。

    这时,青黛匆匆走入,:“女君,桃庄那边的炕已经做好了,庄子上的人都来求,也想在家中垒砌。不过老甲们考虑到人手与材料有限,暂时没应。”

    “这些老甲就是想的周到。”谢苗接话,本来就是女君之物,在哪里用,何人可用自然是女君定夺,老甲们做事自是比小子们稳当。

    谢娴听罢,微微笑道:“此事不妨慢慢来,先惠及孤幼院的孩童与村中老弱,火炕和火炉是要用到炉条的,这可不便宜,让几个匠头选些小子带在身边,多练练。”

    等手艺起来,等煤炭卖出去的时候就不用招人了,这和炉子一样。这炕也不是人人都要垒的,城里垒炉灶的时候,有些村中富户也是垒过的,不过这火炕主要目标客户也是他们,这不就巧了吗?

    没想到谢娴打主意二刷富户,谢苗点头,终是明白自家女君为何要养着那些匠头,且工钱颇高,原是早晚还要用到的。

    紧接着,青黛又提起了另一件要紧事:“女君,温家最近与庄子上的人发生了冲突,似是发现了什么,老甲带着村人已赶走两拨人了。”

    谢娴心中哂笑,这温家还真是阴魂不散呢,不过无所谓,他们蹦跶不了几天了。

    她显得十分镇定:“无需担忧,只要牢牢掌握了主导权。温家纵有动作,也无法撼动我们的根基。”

    自回来就用手里的钱,买地,围绕那座黑石山买地,县中也有人发现了她的动作,但她只玩铁矿、炉条,他们也只当女娃娃护食,没有多想。

    也不知日后知道这座煤矿价格后,会不会后悔。

    这些谢娴懒的多想,这时代冶炼技术多为浇筑,且铜的熔点比铁低,匠人们便在铜里面加入锌、或者铅,根据比例不同,有白金,红铜,等不同的合金,作用于不同的器物上,所以铜矿才是各大世家的必争之地。

    她这小小的铁矿自然不被人放在眼里。

    谢娴刚来时看见银白色的铜镜都惊呆了。这和玻璃镜子也差不了什么,只是时间长了需要专门的磨镜匠人,重新打磨才能光亮如新。

    她只叹自己还是太穷,若再有点钱投资几个煤矿,能赚更多。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豆芽之术已经开始运作,不知到时候能不能找崔镜再换些煤矿铁矿出来。

    最后谢娴还是压住了心动,不能浪,这些还不是时候,自己要慢慢来,先把手头的事解决好再说。

    谢家祠堂,十几支蜡烛把屋子照的透亮,谢云坐在供桌前一动不动。面上沟壑不显,却似被抽去了精神。

    锁老头,拿着扫帚一遍遍的扫着院子,雨后的落叶,湿哒哒的、不是很好扫,一下过去带起不少泥点子。

    谢云皱紧眉头,“一天天的不消停,天都黑了扫个什么地。”他嘴里嘟囔却没让锁老停下的意思。

    这祠堂太安静了。

    锁老头拿着扫帚的手顿了顿,撇嘴。让扫的是你,抱怨扫的烦还是你。

    他看了眼堂桌上的黑石戒,继续。

    谢娴进门就觉的锁老的目光有些幽怨,她抖了抖袖子,“锁老,阿翁可在?”

    “娴丫头快些进来,外面冷着呢,也不知道白日里来。着了寒气有你受的。”谢云的声音迫不及待,谢娴只觉的心中暖暖的。

    进了屋子,桌上的碳炉燃起,檀香和水蒸汽熏的屋子里温热,和外面的湿冷似是两个天地。

    谢娴坐下,老头看着她红润的脸色,心里终于放下,叹口气道:“你既不愿,就该早些和阿翁说,自你那日说和瑾年见过面,我等都以为你是愿意的,所以一直没让你管卫里的事。”

    谢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