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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娴合上箱子,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对乌奴几人道:“你们这下活动经费可是绰绰有余了,也该给自己添置些像样的物件儿。”

    在她看来,这箱金子说是黑石卫的收益倒也贴切,说不是也说得通,毕竟这算得上是意外之财,分一分也无妨。

    可乌奴他们却坚持将金饼尽数奉给谢娴,言辞恳切,躬身作揖:“这些都是女君应得的。”

    谢娴想了想,当时似乎说这是她和王小胖的精神损失费,谢娴目光流转,落在他们那露趾的鞋履和布满补丁的衣物上,心下微涩。

    弯腰拿起一块金饼,在手上把玩,漫不经心道:“这点金子我还不放在眼里。诺~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刚进门的谢苗瞥了一眼,倒茶的手顿了顿。

    乌奴三人听闻惊住:“这~”

    不擅言辞的他涨红了脸,虽然这两日他们才赶回来,连卫里都没时间去,就来交货。但也听说了黑石卫今年冬天情况堪忧。

    他见谢娴态度似是不耐烦,只好闷身告退,他实在不理解自家女君怎得性格如此别扭。明明见到金子表情像极了见到鱼儿的狸奴眼神内外都透着光。

    却不知他走后,谢娴拍着胸口心痛的要死,砸在榻上,哀嚎:曾经~有几万钱放在我的面前……

    谢苗拎着茶壶出了门,帘子还没放下,便笑出了声。自家女君什么都好,就是这看重财货的性子,哎。

    不过她也不能懈怠,这几天收到的消息,东边的灾情越发严重了,大批流民已在路上,且沿路的城镇情况也不容乐观,各大世家有良心的发些粥粮。

    没良心的只要靠近便派军队驱赶,陈郡沿线还有不少流民侵扰村镇的案子,这让大家都开始警惕起来。

    若这些流民持续得不到安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娴连着几日,泡在桃花庄里,她打算接下来的工坊,挨着这边扩建。却不知道黑石卫现在却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黑石驻地。

    草帘低垂,火塘中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照出一室的寂寥。

    “那薛家简直是无耻至极!”牛二气得猛拍茶几,震得茶杯乱跳。“说好的炭火供应说断就断,就因为一点小儿女之间的纠纷,就对我们黑石卫落井下石?”

    泗己倚在廊柱上,盯着跳跃的火焰,面色凝重。他深知,薛家此举并非仅仅因为小事,而是背后隐藏着更大的企图——借由断炭试探谢家二房及谢娴的态度。

    如今,邢君人选尚未确定,郡城内的几家势力正虎视眈眈,企图借此机会窥探谢家的底线。

    谢长欢裹着厚厚的毛皮斗篷,头顶的玉冠梳的一丝不苟,他凤眼微阖:“这薛家越发不如以前了,这炭没有便不要吧,卫里的老人们集中一下,让人多看顾着些。”他似是不在意。

    “那怎得行,上位的身体本就畏寒,若没好炭,这冬天该如何过?”牛二几人有些着急。

    “我一人用的好说,但卫所里这么多老弱妇孺怕是要跟着受苦了。咳咳……”说到后面,轻喘了几声。这火塘烟大,炭不好便呛人。

    牛二来回走了几步:“我们自己烧点也成,但郎君的身体,可闻不得劣烟。

    “何不问问女君?”泗己适时提议,他昨天刚收到消息,女君这些日子都待在桃花庄,且乌奴几人不久前才见过她。

    谢长欢摆摆手,“万万不可!”他面露痛苦之色,咳嗽得愈发剧烈。

    见他坚持牛二和泗己只好先退出来。

    “哎!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吧娃娃们送去了,谢长欢前日里得知他把卫里的孩子送去洗砚池,气得罚他站了几天的岗,还是老甲出面求情才得以免罚。他深知主君最忌冬日受寒,为此总是格外小心。

    泗己见牛二心急如焚,慢悠悠地道:“你这般着急作甚?昨日乌奴几人从桃花庄带回了一箱金饼,你可知晓?”

    牛二闻言,惊愕万分:“金饼?桃花庄?那庄子不是先夫人的吗?”他记得,自从先主母离世后,这庄子便归属族中,多年未曾启用,仅是他们偶尔上山狩猎时路过瞧上几眼。

    “那你认为现在又是谁的?”泗己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他暗自庆幸,女君离得近了总是好事,这十里八村都是乡亲邻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也能尽早应对。

    见这家伙完全跑偏,泗己无奈:“这十几万钱能缓解一二,这郡城也不是只有薛家才有炭。”

    “对哦,那我们要不要送点去洗砚池,给娃娃们交些束修?”牛二咧嘴笑。

    泗己瞥他一眼,转身走了。

    牛二被泗己这一打岔,思绪瞬间飘远:“哎,你走这么快作甚?到底去不去洗砚池给娃娃们交些束修?”他仍不死心。

    老甲悠然经过,留下一句话:“这金饼就是从女君那里得来的。”

    牛二:……

    谢娴躺在牛车里,心里琢磨如何搞些水晶,她准备趁着冬日里火炕温暖,孵些小鸡小鸭,这科技树,明显得刷经验才行。

    需的磨制几个镜片,用来区分受精卵提高成功率。

    再就是,小鸡的饲料问题也需要提前准备,看来蚯蚓也要同步上暖房。咳咳,就是不知道房间够不够用。

    这几日给其他两房送了些豆芽,大房和三房也非常上道的给了回礼。

    大房送来了几本《山川地理志》,三房就务实的多,给了好几头羊。谢娴随手翻了翻,这书看的她头痛,撂到一边,心中暗想:“如果我把这豆芽种植之法卖给三叔,怎么样?”

    她这波出血亏的有点多,手头能快速变现的资源并不多,但短期赚一笔快钱也未尝不可。

    这波正值豆子收获的季节,虽然收成不如往年,但市场价格已明显下降。她盘算着与三房合作,收购一批豆子,待豆芽推广开来,小钱就能回流了。

    想到这波操作的成功率,她估算着三叔谢奉手里的金子应该不少,这样一来,流动资金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谢娴望着窗外荒滩碱地,心中暗自估算这样做的成功率,自己虽然拿不了大头,但蹭点汤还是可以的吧。要不,把大房也算上?

    啊!大兄那仙气飘飘的样子,会不会又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