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似是要走,大爷抄着手神神秘秘道:“我还听说那谢家女君,是罗刹转世,有大运道在身呢!”见众人似是不信。
遂四处张望一番压低声音道:“听说那苏家村那边传的,得罪女君的人都会遭报应呢!”那苏媪人不知为何犯了疯病,见人就喊谢家女君害她。
但乡人们自是不信的,没过两日才传出原来这苏媪人这是做了脏事,才遭了报应。
“可这和罗刹转世有何关系?”还是有人抓住重点问到。
“那你以为,这些事情是如何传出来的,这不是罗刹女是什么,我等凡人如何得知地府之事。”
“听闻这段日子,城门口的粥棚都多了几个,我可是听闻人死后的世界可是有十八层呢!那平日里损了阴德的老爷们都怕了!”那老人面上带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傲。
众乡民眼神一亮往前凑去:“快说,咋滴这么多层!”几人便谈起了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只身边的侍女,玉面罗刹、带来的地府最新消息。
不多时谢娴几人从告示牌后面转了出来,谢娴一脸复杂的看着走远的甲老汉,面色难看、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瞪了一眼石榴和谢敏烟。
不就是讲了个西游记,本来就是哄臭小孩的课后故事,崔灿问了几个妖魔势力之后,就对冥界非常感兴趣。
熊孩子只会问阎王爷,生死簿有多厉害。而她敏烟妹子就会问,为啥只有十殿阎罗?黑白无常叫什么?为何孙悟空改了生死簿之后没有被改回来?
当时谢娴只觉的麻烦,但现在她只能说后悔,非常后悔、自己恨不能抽死当时嘴贱的自己。
md不是说不传出去吗?
自己现在位列地府大佬座下侍女,就问你怕不怕。
谢娴忽略了这个时代对神鬼妖魔崇还停留在原始的自然崇拜和血缘崇拜,没有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
而谢娴说漏嘴的西游记背景,已经是天地人三界进化的完全体。
现代稍微有点名气的教义都能把世界的由来,自圆其说,更别提这个酷爱修炼成仙皇帝带头cosplay,大家都喜欢给自己封个神,造个墓都卷生卷死的时代。
她说出来当个乐子,别人却当了真经。
等她回过神来,就见着谢敏烟和石榴一副担忧惶恐的表情。
没等她说话。
谢敏烟拉着谢娴的手忐忑道:“姐姐,是我等逾矩了,这事若犯了忌讳,便我一人担着。”
前日里,当她听了那猴妖的故事,她便觉得这并非寻常之事,没按住好奇心问了出来。当时只以为姐姐是感到不耐烦,却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重大的干系。
谢娴:我只是犯懒。
谢敏烟心中惶恐,此时想来定是泄了天机,或是有损寿数。
谢娴僵硬的转头尬笑:“没事,这世间哪来的妖鬼仙神,子不语怪力乱神,若让人听见便不美了。”
见谢娴面上神色笃定,谢敏烟眼神闪闪:“听姐姐的就是。”
三人继续逛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不知不觉间又逛会了西街,雀县说的是个县城但究其规模和现代的一个镇子差不多。主要的商业街更是只有回字型的两条路。
石榴左右张望:“娘子刚才好像见着大郎君身边的止墨了。”她一个小婢女也没管两人的眉眼官司,只自顾自的乐着,但要说眼神也是真的好。
谢娴抬眼看去,西街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似乎温家书堂门口少了什么,她也没在意。
顺着石榴手指的方向看去,咦好像真的是,想到这几天大兄弟帮了不少忙,自己是要道谢的,绝对不是觉的走累了想要上去混口水。
她带着两女跨过彩楼欢门,目光所及之处幕帘如页,廊上挂着金红纱栀子灯,婉约精致。中庭的舞姬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台下的围者甚众。
众人见进来的这对,男俊女美,且两人衣着不凡便也无人上前阻拦。
谢娴走过几个楼阁亭榭,终于在望江楼二层找到了止墨的身影。
亭中的舞姬、琴女望着这边发呆,“快些回魂了,那可是玉树阁。”认识的小奴使了眼色,让自家舞姬别恶了贵客。
舞姬不耐烦下巴一抬:“说我做甚,那郎君早就看直了眼。以前也是见过谢家玉树,怎的这美人看样子也是认识的。”
“那是,要不一来就直奔着玉树阁去了。”
众人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谢娴眼左右张望,还是古人会玩,这装修要放在一起没个大几千的会员费都别想进来。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迎面便碰上,出来端水的亓牙。
亓牙面上意外,只躬身一礼:“女君安,我家少君与谢大郎君正在斗酒。”
谢娴点点头:“唔,那我便自去找大兄,你忙吧!”她就这习惯,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要办的事情做完。
似是想到了什么,亓牙顿了顿:“我家郎君酒后无状,要不几位娘子去偏厅坐坐。”
今天自己郎君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瓶烈酒,还非要玩斗酒,结果三杯下肚就开始.......,可莫要冲撞了谢家娘子,
谢娴刚想说话便听见里面传来,清凉的男声:“我没醉,真的我没醉。”
谢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弯:“那好,我们歇歇脚。”
我去这好尴尬,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见众人安顿下来,亓牙这才放心的去了,生怕自家郎君的丑态都被小娘子看了去,若是普通娘子随口便可打发了,但是谢家女君,他不想试试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
谢娴知晓谢安和崔镜是自幼的好友,两人性格迥异的花美男,但这酒鬼形态还是不了吧!会脱粉的。
就在谢娴纠结要不要走的时候,雅间的门突然被重物砸开。
眼前的景象让她瞪大眼睛。谢安坐在桌边,依旧是清冷模样,他的脸上羽结幻生,耳根有些红,一只手按住崔镜把他困在榻上,另一只手举着酒坛拿远。
而崔镜衣衫凌乱,如玉的肌肤,唇如春色,薄透柔软、华光滟滟,这般却还徒自挣扎喊道:“我的船呢,我的船呢?”
而谢安望着地上被打翻的铜盆,满是狼藉无处下脚,面露疲色。
盯着崔镜音色沉沉:“莫要在闹了!”他实在对好友这醉了就疯的性子应付不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谢娴强迫自己的视线移开,瞥了眼地上的金丝履,转身就是一脚原路送回,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