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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很晚,陈景辉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餐桌上,看到一脸平静的陈景彦,陈景辉心情复杂。

    陈景彦很快就发现了陈景辉的异样,见他盯着自己发呆,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陈景辉收回视线,又看了一旁的陈天赐和陈子璇两眼,默默吃早餐。

    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那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为了一个陈易安,破坏他们家现有的和谐,值得吗?

    陈景辉心里纠结万分,不知道怎么选择。

    可不说,他也觉得有点对不起陈易安。

    他不喜欢陈易安,一直都不太喜欢。

    可他觉得,不喜欢一个人,就算打他骂他针对他,也要适可而止。

    像他妈和他哥这样的做法,他无法认同。

    陈景辉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只能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陈景彦同坐一辆车去上学。

    陈景彦和陈景辉走了很久,何晓龙和张琳才起床。

    他们被安排在一楼客房,两人出来后,看着客厅里一个陈家人都没有,只有几个佣人,何晓龙毫不客气道:“我饿了,去给我做早餐。”

    王妈见状道:“好的。”

    何若汐已经和她交代过了,何晓龙的要求要满足,但只要简单满足就好。

    何晓龙和张琳吃了早餐后,这才对着张琳道:“宝贝,我们去逛逛。”

    昨天晚上,他从陈景彦那里拿到了五十万,虽然不多,但出去逛一圈也足够了。

    想到两人出去很麻烦,何晓龙找到管家刘伯。

    “我们要出去,你开车带我们出去。”

    “少爷,我只能把你们送到别墅区外面。”

    刘伯在昨天就看出来了,陈家人对这个何晓龙都不喜欢,他不必对何晓龙太好。

    何晓龙并不知道管家就是个人精,说话办事都会看主人的意思,他不满道:“你就不能当一下我们的司机吗?”

    “不好意思,我要留在家里看着。”刘伯不卑不亢。

    “又不是看门狗,留在家里看什么?”何晓龙嘀咕一声。

    这句话不大不小,刚好被刘伯清楚的听到。刘伯脸色当即变得十分难看。

    何晓龙说话做事都是随心所欲,他并不觉得自己说得哪里不对,他道:“那你快点把我们送出去。”

    刘伯应了一声,把何晓龙和张琳送到了别墅区外面。

    看着刘伯头也不回的离开,何晓龙骂了一声。

    “真是的,还以为他是谁呀,不过是陈家的一条狗。”

    张琳也道:“我看他就是狗眼看人低。”

    “嗯,不管他,我们走。”

    何晓龙叫了车,很快,就有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两人直奔商业街。

    刘伯回来,看到何若汐,叫了一声夫人。

    “嗯,他们去了哪?”何若汐问。

    “商业街。”

    何若汐闻言皱了皱眉,来的第二天就去商业街,真是把陈家当成酒店,把这次威海市之行当做度假了。

    想到昨天陈景彦提的方法,何若汐觉得得赶紧实施起来了。

    ……

    学校里,陈景辉还是无法忘掉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心不在焉的听课。

    他的同桌宋诗邺见状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家里发生了一些事。”

    听到有事,宋诗邺八卦兮兮的凑近陈景辉,“什么事啊?”

    “很复杂的事。”

    “是不是和你找回来的那个哥哥有关?”

    没想到宋诗邺一下就猜到了,陈景辉点了点头。

    “到底什么事,你悄悄和我说,我帮你分析一下。”

    “我……”陈景辉嘴唇动了动,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道,“这件事我不能说。”

    “什么事还不能说啊,神神秘秘的。”宋诗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陈景辉,你们家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啊,上次你说的你们把你哥赶出家门这事,我一个人都没有告诉,你还信不过我啊?”

    “这件事我不能和你说,但我可以和你说个大概。”

    “好,你说。”

    “就是陈易安,我发现他其实挺可怜的。”

    “哈?你良心发现了?”

    陈景辉看向宋诗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就很可怜啊!我之前和你说过多少次,你都听不进去。

    你想,他本来是你哥哥,会在陈家长大。有关爱他的家人,能接受最好的教育。”

    “可他一出生就被抱错,被拐后流落孤儿院,后来好不容易被收养,养父母又死了。”

    陈景辉听着宋诗邺的话,觉得陈易安好像是挺惨的,点了点头。

    宋诗邺看着他这样子,继续道:“依我看,最惨的不是前面的经历,还是回到你们家之后。”

    “怎么可能?”陈景辉瞪大眼睛。

    “怎么不可能,你之前就经常说他回来之后让你们家的气氛都变了,让你哥难受,你讨厌他,你甚至还找了人去教训他……”

    陈景辉打断宋诗邺的话,“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那也是事实啊!

    你们家把他接回来,什么补偿都没有,反而还觉得他像一个外人一样,对他冷言冷语,后来干脆直接把他赶出家门。”

    “可那时不是以为他打了我妈妈吗?”陈景辉反驳。

    “以为?什么意思?”宋诗邺听到陈景辉的话,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他没有打我妈妈,是我妈妈,她撒了谎。”

    “哇,你们家也太复杂了。”宋诗邺惊叹。

    一个妈妈,怎么还能污蔑孩子打自己,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吗?

    “对,我现在也是这样觉得。”陈景辉看了一眼宋诗邺,继续道,“所以我才觉得我们有点对不起陈易安。”

    “我是不小心知道陈易安根本没打我妈这件事的,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敢告诉我爸爸。”

    “那你就装作不知道吗?”宋诗邺不可思议。

    “不然呢?那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把这件事捅出来,让我们家支离破碎吧。”

    听到陈景辉这样说,宋诗邺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宋诗邺问陈景辉:“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

    “那你不把事情说出去,也不做什么吗?”

    “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陈景辉很迷茫。

    宋诗邺出主意,“你不是觉得对不起你哥吗?可以帮他做一些事。这样你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可他现在已经离开陈家。而且你不知道,前几天我们去农家乐玩遇见他,他看我那眼神,完全就是看一个陌生人。”

    想到陈易安面对他时的冷淡,面对其他人时又是截然不同的态度,陈景辉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