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柳素素玉手轻抬,掏出绣有荷花莲纹的钱袋,款步递至宋姝荷身前,柔声道:
“姝荷,快去备些酒菜,我要与诸位好好好叙叙旧!”
“是,掌柜的。”
宋姝荷双手接过钱袋,乖巧地应了一声,而后莲步轻移,抽身出了铺子。
宋姝荷离开之后,柳素素便满面热情地招呼众人依次落座。
沈万里望着柳素素,双目之中满是关切,缓声问道:
“素素,你在敬州一切可还安好?”
柳素素朱唇轻扬,微笑着点头应道:
“我在这一切皆好,大哥无需挂怀。”
沈对紧接着玩笑道:
“你是不知,你走了之后,蒙玉德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柳素素闻得此言,霎时俏脸泛红,娇羞道:
“是嘛……还请你回去之后代为转告王爷,一定要保重身体……”
沈对闻罢,紧接着回道:
“他要是知晓我们悄悄来见你,定然要与我们好生胡闹一番!”
“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闻言皆不禁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就在这时,沈对再次开口朝柳素素询问道:
“荷姑娘瞧着甚是勤快,你是从何处将她招来的?”
柳素素轻轻抿了口香茗,浅笑答道:
“姝荷本是我一位远房表妹,前些时日家中父亲病重,便携其来我这寻医问药,我见她聪慧伶俐,便将她留了下来,也好付她些工钱,照料其父亲。”
沈对闻罢缓缓点头,心中暗自赞叹柳素素心地良善。
沈万里更是长叹一声道:
“未曾料想荷姑娘如花似玉,竟还有着这般凄惨的身世!”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地望向沈万里,表情皆耐人寻味。沈万里见状,顿时一脸疑惑道:
“你们这般看着我作甚,难道我错了什么不成!”
沈对坏笑着凝向沈万里道:
“你莫不是看上人家荷姑娘了吧!”
沈万里听罢,顿时起身捂住沈对嘴巴,急切道:
“你莫要再胡言乱语,若是被荷姑娘听了去,那该如何是好!”
沈万里一边捂着沈对的嘴,一边做出嘘声的手势。众人见此一幕,笑得愈发大声了。
“好啦好啦,你们就别再拿万里大哥开涮了。”
柳素素笑着劝道。她知道沈万里是个正经人,经不住大家这么调侃。
就在这时,宋姝荷端着美味的酒菜回到了药铺之中,听到屋子里的欢笑声,便好奇地问道:
“大家在聊些什么呢,为何如此开心?”
言罢她便将酒菜尽数整齐地摆放至木桌之上。
沈对望着桌上的佳肴美酒,又撇了一眼身旁的沈万里,急忙开口道:
“我们在聊万里大哥的终身大事呢!”
沈万里闻罢,顿时朝沈对怒目圆睁道:
“住口!”
宋姝荷一边替大家斟酒,一边好奇道:
“终身大事?沈大人莫非是要成亲了?”
沈万里心翼翼地端起酒杯,道:
“荷姑娘,你莫要听沈对这家伙胡袄,你也快些坐下,一同用饭吧。”
“谢谢沈大人,我还是站着吧。”
宋姝荷有些拘谨地回答道。
沈对见此情景,紧接着道:“叫什么沈大人啊,叫沈大哥就好了。”
“是呀,姝荷,你就快坐下来吧!”
柳素素也跟着劝道。
“好吧,那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姝荷听到掌柜的发话,这才敢缓缓坐下。
就在这一刹那,柳素素将目光转向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秦若慈,满心好奇地问道:
“慈姑娘,不知你是何方人士?”
秦若慈听闻,刚欲张嘴回答,却紧接着被沈对抢先夺话道:
“她乃是因都人士!”
柳素素闻得此言,愈发感到疑惑,道:
“因都人士?可为何我从前从来未曾见过慈姑娘呢!”
沈对旋即紧接着替秦若慈解释道:
“她平素一直躲在深山之中修炼,极少出来走动!我见她武功颇为不错,便将她收作了丫鬟。这一路上,可没少给我添乱找麻烦!”
秦若袭听了这话,顿时怒火直冲心头,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猛然抬腿朝着沈对的脚上狠狠踩去,然而脸上却依旧挂着那看似温婉的笑意。
沈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踩得吱哇乱叫,赶忙朝着柳素素转移话题道:
“好啦好啦,不她了,我这儿还有事情想要问你呢。”
柳素素神色舒缓,缓缓开口道:
“但无妨!”
沈对紧接着朝柳素素追问道:
“你来敬州之后,有没有去找过我那徒弟周处山?”
柳素素闻罢,即刻回复道:
“我一抵达敬州,便开始四处打听这位周处山。可我几乎快要将整个敬州城翻了个底朝,却也未曾听到过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大家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沈对听闻之后,顿时惊诧万分道:“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敬州的首富呀!怎么可能会无人认识他!”
柳素素也是一脸的狐疑之色道:
“或许他并非敬州人士?又亦或许是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沈对眉头紧紧皱起,顾自呢喃道:
“难不成我被这老子给骗啦?”
言尽,他便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郑无数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他想不清楚周处山为什么要欺骗自己,更想不到自己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就在这时,一位鱼贩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一进门便朝宋姝荷呼喊道:
“不好啦!不好啦!”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让原本热闹的茶摊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口,心中充满疑惑和好奇。
宋姝荷听到声音后,立刻放下手中碗筷,快步走到门口。
她紧盯着眼前鱼贩,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福
“李大伯,您这么火急火燎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宋姝荷焦急地问道,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李大伯凝视着宋姝荷的双眸,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道:
“荷姑娘!你快去南巷看看吧!你父亲他……他……”
宋姝荷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急切地追问道:
“我爹怎么了?”
李大伯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悲伤与无奈,缓缓道:“你父亲他……在南巷口……被人砍死了……”
这句话如晴霹雳一般,劈打在宋姝荷的心头。她瞪大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泪水迅速模糊了视线。
“不……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
宋姝荷神色恍惚,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口中不停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骗我……”
周围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对宋姝荷投来同情的目光。
而宋姝荷则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