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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铁义刀公

    沈对惊诧道:

    “你就是「铁义刀公」司徒松?”

    疯汉用手撑地,缓缓起身道:

    “正是在下!”

    裴少庆望着眼前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疯汉,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司徒前辈刀法独步武林,可称当世一流,怎么可能是你这副鬼样子!”

    裴少庆还未把话言尽,只见疯汉将手缓缓移向腰间,落去刀柄一握,霎时,刀光斜掠。

    “碰”的一声。

    眼前木桌霎时碎裂两半。

    众人瞠目结舌,皆未见疯汉出刀。

    店二见状,立马朝众人惊呼道:

    “哎呦喂,我的桌子哟,你们赔我桌子!”

    只见疯汉,甩了甩破烂袖袍,躬身拾起地上碎成半壶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后指着一旁被吓愣的裴少庆缓道:

    “他赔!”

    裴少庆闻罢,接着掏出钱袋,朝疯汉司徒松恭维道:

    “我赔!我赔!”

    言尽,便紧接着将钱袋丢给不远处的店二。

    店二接过钱袋,掂量了一下,随后一边咒骂着众人,一边朝后厨缓去。

    沈对见眼前疯汉真是司徒松,便急忙搬出凳子,朝司徒松拱手道:

    “前辈,请坐!”

    司徒松紧握刀柄,拂袖,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沈对急忙斟满一碗美酒,朝司徒松奉去。

    司徒松接碗饮酒,随后朝沈对缓道:

    “你会使刀?”

    沈对也给自己抄了把凳子,坐去司徒松身边回道:

    “会些皮毛,自然是不如前辈。”

    司徒松接着饮酒,不再理会沈对,目光却不断的移去莽伯刀之上。

    沈对见司徒松一直盯着莽伯刀,便立马开口询道:

    “方才前辈所言,什么二十年什么线索是怎么回事?”

    司徒松闻罢,将酒一饮而尽,拭了拭嘴角,唉声缓道:

    “我与徐玄客,刎颈之交,我一直视他为手足兄弟,我们同生共死,一起经历了许多磨难,我当年的梦想是成为下第一刀客,而他的梦想,便是为我铸炼出下第一的快刀……”

    到一半,司徒松万种悲情涌上心头,便猛然起身,又抄起一坛近旁的酒,送入口中道:

    “厉国六年初,我人身在沧州,却收到了玄客死在敬州的凶信,一收到消息,我便赶往敬州,立誓要找出杀害他的凶手,为他报仇,谁料这一找,便是二十年!”

    沈对闻罢,不由得赞叹司徒松真乃忠义之士。

    就在这时,司徒松瞧碗中美酒见底,便立马站起身来,四处寻酒,边寻边朝沈对缓道:

    “你师父是谁?”

    沈对闻声,立马思索答道:

    “后辈没有师父,就跟义父学零皮毛。”

    司徒松闻罢,回首用余光撇了一眼沈对。

    紧接着便从袖袍中缓出左手,落去刀柄之上,随后轻轻抽刀,霎时,阵阵刀光朝沈对汹涌。

    沈对见状,立马抽出莽伯,心中默烁相法神踪」,莽伯瞬时鸣吟,散出紫色厉芒。

    沈对见那刀光越逼越近,急忙将莽伯刀一横,躬身抵挡。

    “碰”的一声巨响,刀光死死砸去莽伯刀之上,莽伯霎时震颤,沈对不敌,将刀脱手,连退数步。

    裴少庆见此,不由得心里发怵,想到自己与沈对数次过招,沈对一招便可叫自己束手。而今这司徒松还未将刀出鞘,就能将沈对杀的败退,实力可见一斑。

    司徒松终于翻找到了酒缸,紧接着便躬身推开木盖,不停的嗅道:

    “别骗我了,你是紫须翁的徒弟!”

    沈对拾起地上莽伯刀,见骗不过司徒松,也只好挠头默认。

    一旁的裴少庆闻罢,反应却十分激烈,不停朝沈对缓道:

    “原来沈少侠的师父是紫须翁平崖子前辈,怪不得我打不过少侠,原来如此……”

    沈对听到裴少庆的话,心中不禁暗讽道: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和我师父是谁关系不大吧!”

    就在这时,酒缸前的司徒松突然挽起袖袍,将手缓缓探去酒缸之中,一边捞酒,一边朝沈对缓道:

    “那老家伙不懂刀,教不了你什么!”

    沈对闻罢,紧接着朝司徒松问道: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徒松见用手捞酒,喝的不痛快,便一下子将脑袋猛扎进酒缸之中,咕咚了好一会儿,才舍得将浸湿的脑袋拔出,大口呼吸道:

    “这样吧,我教你一套心法,也不需要你拜我为师,只需你借我一样东西便可,怎么样,划算吧!”

    沈对见下第一刀客要传授自己心法,也顾不得问他借什么东西,立马满心欢喜道:

    “当然可以,只要我有,前辈借什么东西都行!”

    “爽快!”

    司徒松拨开浸湿的毛发,朝沈对招手道:

    “附耳过来!”

    沈对闻罢,立马将身子凑去司徒松一旁。

    裴少庆和周处山两人,见司徒松要传沈对心法,也好奇的跟了过去,皆被沈对抬手喝退。

    司徒松将嘴巴凑去沈对耳边,声私语道:

    “通奇脉,渡六神,养道,正我刀威!”

    言尽,沈对听的云里雾里,满心疑惑。

    还未来及等沈对发问,那司徒松便猛然夺过沈对腰间莽伯刀,紧接着灌气于臂,朝其膛前送去一掌,力量之大,将沈对震退数丈之外。

    沈对惊诧,捂着胸口,朝夺刀的司徒松问道:

    “前辈这是为何?”

    司徒松用袖袍擦拭着手中莽伯,随后开口缓道:

    “我已将心法授你,你也该履行承诺,借我一物!”

    沈对闻罢,朝司徒松吼道:

    “我也没不借呀,你借什么你呀,抢我刀干什么!”

    司徒松将莽伯刀收入腰间,随后朝沈对释道:

    “在下所借之物,正是这徐玄客所铸之刀!”

    司徒松拂袖,摸了摸腰间莽伯再道:

    “在下要亲自找出害死玄客的凶手,然后用炊砍下他的头颅,祭我徐兄亡魂!”

    沈对闻罢,紧接着焦急道:

    “可这刀,是我义父送我……”

    还未等沈对言尽,司徒松便紧握刀柄,甩袖喝道:

    “你这子怎么絮叨个不停,我又没不还你,你子倘若再敢纠缠,我先拿你命祭我徐兄!”

    言尽,司徒松便开始大摇大摆的迈去客栈门外。

    沈对望着司徒松的背影,连忙追问:

    “前辈,你别急着走呀,话还没完呢,你还没去哪还我刀呢!”

    司徒松没有回答沈对,撇开长发,理了理破烂的衫袍,纵身腾跃,朝梁上踏去。

    临了转首,朝沈对留下一句:

    “教你子的心法好好领悟,谢谢你请我酒喝!”

    随后,便越飞越远,渐末了人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