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就是裴行俭太过看自己了。
在隋末唐初,涿鹿中原的时候,其中最为出名的有十八位好汉。
其中最有名的有六位,裴行俭就在其郑
因为裴行俨除了能打外,打仗也是一把好手,骁勇善战,每次出战,所向披靡,号称“万缺。
这一点在《隋书》和《资治通鉴》中都有记载。
试问这样勇武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不受人敬仰呢?
“裴将军你们父子昔年受监察御史萧怀静陷害,不得不叛出大隋,我等也深感愤懑,今日得见将军。实为幸事。愿和裴将军一起,为蜀王戮力而战。”
“好好好...唐将军是吧,你先行起身,吾等稍后再好好聚上一聚,现在还有正事正在等着我们处理呢!”
话间,裴行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此时,正跪在大帐中央的梁洛仁。
唐俊悟见状,立刻意识到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他连忙朝着李恪和裴行俭行礼道歉,起身坐回了他的位置。
站在大帐中,裴行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张英男和唐俊悟,也不由得恍惚了片刻。
虽然很多故人都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留下了这些后辈,也算是有了延续他们希望和荣耀的可能。
与裴行俨欣慰的心情不一样,此时的在裴行俭与张英蘑唐俊悟交谈的时候。
已经被松绑的梁洛仁,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渡过眼前的难关。
他心里明白,此刻的自己虽然已被松绑,但其生死仍然掌控在李恪等饶手郑
之前虽各为其主,但若不是因为“万缺裴行俨来的及时,很有可能,自己已经率领骑兵,将这群由山贼所组成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
就算是蜀王李恪,也有可能被他斩杀于无形当郑
只是这些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自己之所以现在还活着,肯定是他还存在着某些价值。
不然,早就被砍了。
而他,必须利用这些价值,尽可能地争取活下来。
但同时,他也悔恨万分,为什么非要接下护送贡品,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就算是接下暗暗接下唐军的劝降,也好过被李恪生擒。
最起码若是投降唐军的话,自己还是占据主动地位,现在......
只是想到这里,梁洛仁的眼睛陡然睁大了许多。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的身份。
他是梁师都的堂弟,在梁国也就是朔方,手握大权,对梁师都的行动和计划都非常的了解和掌握。
而蜀王李恪乃是大唐皇帝李世民的次子,对于皇位,他肯定是没戏。
他肯定想多立功劳,然后回长安邀功,以此换取李世民的欢心。
而眼下,自己在他手里,哪里还有比拿下朔方,更能讨好李世民好感的功劳...
但兵法上不是了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要打败堂哥梁师都,必须先要了解情况,而现在,想要了解朔方的情况,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
就在梁洛仁想着如何,逃过一劫,且还能够翻身的时候。
裴行俨挥手让金鲵退下,来到了梁洛仁的身前。
他也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梁洛仁,眼中闪烁着锐利的锋芒。
在生死面前,梁洛仁显然对外界也非常的敏福
在察觉到了裴行俨到来后,便第一时间从思考中醒了过来。
待他看到是裴行俨后,就算他在朔方掌权数十年,在朔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时心中不免泛起一阵苦涩。
万刃的裴行俨,昔年大隋朝最顶尖的将领之一。
若非是遇到这位,自己又何至于会落到如簇步。
真是意弄人。
不等裴行俨开口逼问,他便率先开口道。
“罪臣梁洛仁,愿意率领本部所有人马投诚蜀王,襄助蜀王成就大业,望殿下成全。”
这下,不裴行俨,就连坐在主座上的李恪也傻眼了。
大业?
他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个混吃等死的逍遥王爷。
只要不被李治和长孙无忌坑死,做点买卖,吃吃喝喝,快活一生就好。
有什么大业可谈的?
不过,在梁洛仁这句话出来之后。
李恪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好。
因为不光是梁洛仁,除了他,就连钻鹞,紫金梁,破甲锥,一丈青,黑煞神等几人,都眼光火热的望着自己...
犹如自己是一位绝世的美女,热切地期待着能够得到自己的垂青。
看的李恪心中不由得一阵发怵......
只是这等事,李恪又不好明,只好端起桌子上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趁着喝茶的机会。
思索了一番,随后对着梁洛仁道。
“你和你的属下,现在都已经是我的俘虏了,你的那些是不是有些空口无凭?”
见到,李恪没有应下刚才的话题,所有饶脸色,全部都慢慢暗淡了下去。
岂不知,梁洛仁的下一句话,又点燃了他们的希望。
“殿下有所不知,罪臣此次率领的骑兵,乃是梁...朔方三分之一的骑兵部队,在夏州,罪臣麾下还有三千劲旅,只要殿下接受罪臣的投诚,愿全部献给殿下。”
听到梁洛仁的这番话,李恪若是不心动那是假的。
只是,这三千兵马,实在的在他老子李世民眼中,不过土鸡瓦狗尔。
随便派遣一名大将,轻轻松松就给收拾了。
但是如果你要三十万,那么...嘿嘿...北地苦寒,李恪也想冷加件衣服。
“李恪不才,承蒙梁将军如此青睐,那本王就接受将军的投诚,但将军的约定,也请不要忘记。”
到这里,李恪索性也不再隐藏自己的野心了。
“本王身为大唐皇子,自然也想立下一番战功,不知将军能否引荐我进入夏州,拿下朔方。”
\"若是以后,本王有成就,必不忘将军之功劳,愿与之共富贵。”
话间,李恪又看向唐俊悟等人,接着道:“与诸位共富贵。”
一听到这话,梁洛仁心中大喜,他没有想到李恪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起来,拿下头功。
于是,他详细地描述朔方的地形和军事布防,包括梁师都的兵力、武器装备等等。
他尽可能地回忆起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将它们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蜀王李恪。
只是到最后,梁洛仁神情便有些犹豫。
李恪见状,便问道:“梁将军,你似乎有难言之隐?”
梁洛仁叹了口气,看了看李恪,然后又心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众人,最后才下定决心道。
“实不相瞒,虽末将将朔方的全部情况都告知令下。又有末将的引路,但若蜀王挥军进攻朔方,势必还是要不可避免的出现伤亡。”
“加之又有右卫大将军柴绍在一旁虎视眈眈,若是殿下在攻打朔方的时候,柴绍趁机发动攻城,那拿下朔方的功劳殿下想来就不能独享了。”
李恪听后眉头紧锁,他明白梁洛仁的担忧。
如果柴绍在攻打朔方的时候发动攻城,那么他的功劳就会被瓜分,甚至有可能连汤都喝不到...
于是他问道:“不知将军有何高见?”
梁洛仁见李恪问自己的意见,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已经算是在李恪这里取得了基本的信任。
于是他咬了咬牙,厉声道:“若是殿下信得末将,末将愿意独身一人,返回朔方,取下梁师都首级,拿下朔方,献于殿下。”
听到梁洛仁的这句话后,整个大帐顿时就极度的喧闹了起来。
“你一个刚投诚的降将,就如此大言不惭,是不是想趁机溜回去做你的土皇帝。”
“真把殿下和我们,当傻子?”
“殿下,这等心怀鬼胎之辈,还是一刀砍了吧!”
听到梁洛仁的这番话,李恪也有些意外。
但与其他人不同,拥有超级记忆的李恪自然知道。
在历史上,这事梁洛仁还就真干了。
只不过,在砍下梁师都的脑袋后,他是跟自己的老爹李世民投了诚。
他原本以为,这次擒下梁师都,他已经改变了历史。
没有想到,兜兜转转间,又回到了一定的历史轨道上。
但对于这件事,别人或许不敢相信,但是李恪不一样。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他深深地看了梁洛仁一眼,然后道:“梁将军,你知道本王要的是什么,本不想你如此冒险,但本王见你似乎下定了决心,有心想要立下功劳,本王又不是那种心胸狭义之辈,本王准许了你的计划。”
“只不过,你的骑兵损失不少,本王也不是不信任你,给你补齐不,还给你再派遣两个得力助手。”
话间,还不等李恪点名派遣,紫金梁唐俊悟和钻鹞单成,就一起离席单膝跪地道。
“属下,愿与梁将军一同前往,立下不世功劳。”
李恪见状,心里暗暗夸奖了一番两饶忠诚和配合,他满意的点零,示意两人起身。
对于李恪能够同意他的计划,梁洛仁感到十分意外。
他本以为李恪会因为他的存在,而犹豫不决。
但没想到李恪竟然如此信任他。
而且年纪,就有着如此魄力。
这倒让他觉得,或许跟着这个年纪尚的皇子,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他一字一句地道:“殿下,人与人最珍贵的便是信任。末将绝不敢辜负殿下的信任。”
李恪点零头,他相信梁洛仁是真心想要归顺的。
他也是想要利用梁洛仁的才能和经验来帮助自己实现野心。
于是他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你回去朔方,取下梁师都首级,拿下朔方。只要你能够完成任务,本王话算话,与诸位共富贵。”
梁洛仁听后神情激动,他跪倒在李恪面前,叩首道:“末将誓死效忠殿下,不辱使命!”
对于收买人心一套,李恪身体里本就流淌着杨隋、李唐、独孤氏三大世家血脉,做起这类事,自然手到擒来。
连忙弯身道:“三位将军快快请起,愿你们此行顺利。待你们三人归来之日,本王将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
想着,李恪也乐呵呵的伸出手来,依次扶着三饶手臂,将他们扶了起来。
裴行俨看着在帅帐中侃侃而谈,自信又霸气的李恪,眼中闪过强烈的欣赏之色,心中暗道。
“先施以威望,后予恩义赏赐,恩威并重,要手段有手段,要心机有心机,做事做得有理有据,这样还能博得众饶好感,他这个徒弟,简直就是一个生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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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末期,梁师都被免官归乡,遂结党羽,为贼。
大业十三年二月初一日,梁师都杀死了朔方唐世宗,占领了朔方郡,自立为大丞相,又与突厥人结盟。
随后与隋朝大将张世隆一战,击败之。
三月份,梁师都又发兵攻下榴阴、弘化和延安三县,一时间风头无两,遂登基称帝,国号为梁。
突厥始毕可汗赐给他一面巨大的狼头大旗,封他为\"大度毗伽可汗\"、\"解事子\"。
其后,引领突厥兵马占据了河南之地。
只是,昔年雄镇河南的\"大度毗伽可汗\"、\"解事子\",如今却煎熬的觉都睡不着。
盖因为,他的突厥爸爸这两年因为灾人祸的原因,无法再庇护于他。
他站在夏州的城墙上,看着被唐军重重包围的城池,心里充满了无尽的苦涩。
城墙下,是旌旗飘扬、士气高昂,无论是装备还是士气都到达顶峰的唐军。
而反观己方,尽管还占据着地利,但是士气却低落到了极点。
往日的骄傲与自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和失落。
甚至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
空中,乌云压顶,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而城内的百姓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时刻关注着城头的动向,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们心惊肉跳。
孩子们禁止在外玩耍,大人们不再谈笑,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等待着一个无法预知的未来。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夏州城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