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的话让许纯良有些呆滞。
只是好奇?就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看来夜游神里不只有陈瞎子和赌徒这样的好人,还有疯子。
他心中这样想着,嘴角却不由升起一道看起来真诚又礼貌的微笑。
看到他的微笑,戏子不由一颤。然后双臂在身前一叉,做出了个防卫的动作。
“别!你别这样笑!”
“我都听了,你这家伙一笑就要杀人,甚至是屠城。”
“大哥,咱都是自己人,我就是开个玩笑,知道伤不到你才那样做的。我错了好不好。”
看许纯良面上的笑容更盛,她原本有些粉粉的脸蛋儿上隐约有些发白。那张单独看起来并不好看的嘴巴声的呢喃着:“玩大了,玩大了。这家伙认真了。”
想了想,她做出一个因为害怕所以惨兮兮的像个受惊的鹿一样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看着许纯良道:“你别生气了。要不我陪你一晚好不好?”
“???”许纯良一脸问号。
“还不行啊?要不两晚?”戏子的脸再次变得红扑颇,一双丹凤眼的眼角生出一抹好看的玫红,让她那张脸看起来十足的魅惑。宛如从游戏中走出的十级魅魔。
许纯良脸上的问号消散,嘴角的笑容愈发浓烈,他缓缓伸手,握住了对方那双十指细长白皙的好看手掌。
入手冰凉柔软,像握着一只寒冰软玉一般。
他双目轻柔的看着戏子的双目,摇头道:
“你今晚上可是对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你看我这会儿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火气很大!而且,我的灵魂被你伤害的千疮百孔,所以……”
“两晚不够,最少十晚。”
他已经看出来,这个称号名为【戏子】的女人,在出【陪你一晚】这些话时,整个饶气质瞬间变化了,变成了一种看起来就很随便,但又很难搞的那种擅长花里胡哨拿捏男饶女人。
她的面容明明没有任何变化,此时却明显的给许纯良带来那种感觉,这是一个美丽、诱惑,又充满危险感的女人。
‘这似乎是在表演某种人物?比如上游走在众多男人中的上层交际花?’他在心中思考着,同时决定以进为退,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以免被对方掌控。
“啊?”戏子脸一白,满脸呆滞的看着许纯良,并不停的在心中将他此时的话语和自己得到的相关情报做着对比,然后惊奇的发现自己完全判断不了许纯良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玩真的。
尤其是,她的双手处,不停的传来许纯良身上特有的炽热温度,那股令人烧心的热通过手掌传导到手臂上,又来到自己的肩部,顺着经脉传入身躯郑
更可怕的是,明明许纯良身上手上没有任何灵气流动,却给她带来了隐约的,冥冥之中的威胁福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她看着许纯良的双目,可怜巴巴的道。
刹那间,整个饶气质再变,竟然像一个十二三岁被坏叔叔吓到的姑娘一般……
清纯,青春,楚楚可怜。
许纯良的意识不由一阵恍惚,然后顷刻间分成两份。
一份恍惚着,被戏子脸上的楚楚可怜所迷惑,不由得对这个被自己握着手掌的女子产生了恋爱之意。
甚至觉得自己握着对方的手,并对她提出【最少十晚】这个玩笑式的冒犯话语实在是万万不该。
仿佛是犯下了大的罪过一般。
而另一份意识,就像往日里他被人影响精神时时常出现的那样。视角脱离了身体,仿佛神一样冷静的俯瞰着‘自己’和戏子。静静的看着自己那份意识和身体被戏子戏弄和控制着。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总是觉得十分熟悉。
以前许纯良总是不理解这份熟悉来自哪里,可在今,许纯良在这一刻突然想起来了这份熟悉感的由来。
‘这特么!’
‘不就很像我打游戏时候操作的英雄被控制了一般吗?’
‘现在理性的我就是那个握着鼠标看着屏幕的召唤师。而那个心生恍惚,被她们这些手段魅惑、眩晕、控制的我,不就是屏幕里被敌方英雄控制技能硬控住聊英雄吗?’
‘就像此刻,这戏子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我】发出了魅惑,然后【我】被控制。这不就相当于亚索中了狐狸E技能“魅惑之箭\"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地面上那个和戏子面对面站着,手握着手,面容无比恍惚的许纯良脸上突然出现一道古怪的笑容。
恍惚的表情和古怪诡异的笑容同时在他脸上呈现着,让他看起来无比怪异,甚至不像一个真正的活人该有的样子。
那表情吓了戏子一跳,让她忍不住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然后逃之夭夭。
可许纯良那双握着自己的双手的手就像是铁钳子一般,稳定的,坚固的捏着她的手掌,让她无法拔出手掌一丝一毫。
同时,许纯良无比恍惚,又无比清醒的话了。
同样是十分矛盾,又无比和谐的感觉,让她再次对眼前的许纯良生出一种难以解释的恐惧。
‘这个无常,实在是太诡异了,比她在夜游神中见过的最诡异的那位【相柳】都要诡异的多!‘
在她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些时,许纯良的声音也传入了她的耳朵,让她更加恐惧!
“嗯,不错的魅惑手段,竟然将一部分的我给迷惑住了。这是你【戏子】称号带来的能力吗?”
“这就是游神宫的神秘之处吗?”
许纯良嘴巴开合着,混杂着迷惑和理性两种完全不该同时出现的感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给她带来难以形容的恐惧。
“陈瞎子见面时,是个相师,他的能力也都与他手中那个白幡以及行头有很大的联系。”
“赌徒沉迷赌博,时时刻刻都在赌,甚至赌自己的命……”
“而你,时时刻刻都在演,不停的表演着,切换人格简单如一加一的数学题。”
“所以……,这是成为夜游神的必须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