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窒息!我不会被吸引!”
“我不会窒息!我不会被吸引!”
许纯良不断在心中自我暗示着,这种相信的力量成功的减轻了那只新出现的手对自己的影响。
尽管他一直都想不到这个能力的来源,又意味着什么,但他已经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熟练的运用这种能力。
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那只手背宛如黑色星空一般的大手。看到那些血色丝线一一捆绑在他的手上,看着它再次握紧,将那些丝线全都攥进自己的手掌郑并一把拉入棺材里。
看到那些丝线后面的棺材钉再次化作碎骨被拉入棺材中,许纯良愈发恍惚。
‘难道这些骨头是它自己的骨头?’
‘它在召回自己被抽离的骨刺吗?’
‘可是……,哪里不对呢?’
许纯良伸手握拳,用力的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梳理清晰自己的思路。
可很多信息集合在一起,却变得无比矛盾。
按照米道人所,这些棺材钉应该是他们师傅的身体化成的才对。可他此时看到的一切,给他的感觉却像是棺材中那个东西,在用力将自己曾经丢失掉的骨骼拉了回去一样。
但这其中也有不对的地方。
比如那两只先后出现的手都无比硬朗结实,显然拥有着自己的骨骼。
‘会不会……?那些都是我的幻觉?’
‘真相就像米道人的那样,这是因为我们破坏了繁星阵的平衡,这些红线和棺材钉其实在镇压他?’
‘实施的情况,是那些红线缠住了那两双手,然后那些棺材钉飞起,并将那两只手重新钉回了棺材中?’
‘只是因为我的癫病又犯了,所以我将镇压错误的理解成了召回?我听到的惨叫声,其实来源不是血丝,而是那两只手被棺材钉穿透后它们的主人发出来的?’
‘这样猜好像很合理?’
‘可是……,这些真的是幻觉吗?’
他看着四周再次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人柱的黑色树林,和脚下那些不断蜷曲伸开的手掌,眼睛里的迷茫变得愈发深邃。
这个世界总是有太多的怪诞和诡异,
他,真的分不清。
不去看那些努力伸缩着,甚至想要去触摸自己脚掌的黑色手指,他再次将注意力转回了黑色棺木处。
此时,那些变成了黑色血肉块的东西不断蠕动着,似乎想要修补那两只手掌留下的洞。
可那两个洞就像是两个泾渭分明的黑色世界一般,无论从黑色血肉块上蠕动出来的肉芽有多么雄壮,在接触到它们的瞬间,都会被快速吞噬,消失殆尽。
并且,随着更多的肉芽被黑暗吞噬,黑色血肉棺木上的洞便变的更大了。
浓郁的黑暗又一次开始流动起来……
“唉…… ”
当那道若有若无,仿佛不存在,却又总能清晰听到的叹息再次传入许纯良的耳朵里时,那些黑暗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流淌着。
顺着黑色肉块棺木的缝隙,像顺着墙角爬动的蚯蚓一般,快速向四周蔓延。
感受到了这种变化,黑色血肉棺木也发生了更大的变化,许纯良分明看到那些肉片们开始像波浪一般波动起来,彼此牵引着,以一个缓慢的速度不断虚空滚动着。
伴着滚动,那些血管般的红线开始迅速的在棺材上缠绕,越来越多。
很快,棺材外被缠上了厚厚的一卷红线,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巨大的血色纺锤。
同样的,那些蚯蚓般的黑暗也在线与线的缝隙间缓慢又快速的流动着,试图填满任何一个缝隙。
很显然,它们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场许纯良看不懂的战斗。
此时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去看,不去听,也不去想。
只剩下许纯良瞪大了眼睛,努力伸长耳朵,去看,去听,去思考。
也不知是他一直分神在念叨着诸如“我不会窒息!我不会被吸引!”的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尽管他一直在看在听,甚至在努力的思考着,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似乎那些仅仅多看一眼就会爆炸的神秘,在他眼中也并没有什么恐怖可怕的东西一般。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封闭了自己的时候,他看着棺木中的东西和棺木与红线团不停的相互攻击着。
当许纯良看到那些黑暗的水银状线条快将血色纺锤棺木完全侵蚀的时候,一片棺材钉拔地而起,然后像出膛的子弹一般快速射向棺木。
然后轻易的插进了棺材郑
一道痛苦的嘶吼声响起,许纯良看到那些黑暗线条快速向棺材中退回。
然后再一次缓缓流出,一点一点侵蚀着血色的纺锤。
就这样,一遍又一遍。
你来我往……
每当黑暗线条侵蚀了太多的纺锤时,就会有棺材钉飞起,插入棺材中,将黑色线条击退。可片刻之后,黑暗线条又会无比顽强的从那两个洞口处流出来,继续执着而顽强的侵蚀着那些东西。
随着它不断的侵蚀,一些血色线条腐朽消失,成片成片的棺材钉被吸入棺材郑而棺材上的洞也越来越大。
‘或许事情很快就要有进展了。’当看到四周已经没有任何一根插在地上的棺材钉时,许纯良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果然,
在他心底生出这个念头的瞬间。
他听到了一声与叹息不同的声音。
“噗通。”
一声心跳声响起。带着许纯良和其他所有人一起,心脏都跟着跳动了一下。
沉闷,诡异。
仿佛传承亿万年的丧钟。
一种无比腐朽又堂皇的气息伴着这一声心跳声传播开来。
不但不难闻,甚至还有一种十分诱饶香味。
“噗通!”
又一声心跳响起,许纯良发现那个被黑暗几乎完全侵蚀的红线纺锤,像是顷刻间腐败了一般,碎裂开来,掉在霖上。
与它一同腐败的,还有一直自主蠕动的黑色血肉棺木。
此时的它就像一片腐朽破碎的巨大牛肉干,从空中掉在霖上,然后快速沉入糯米铺地之下,消失不见。
一个凌空躺在虚空中的金色身影出现在许纯良的眼前。
金色,是一袭华贵的皇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