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地。”
悠远的声音响起,许纯良的身体无比愉悦的对着地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许纯良开心的笑着,脸上生出两个好看的酒窝。他迷茫的看向四周。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七个男人。
这些男人样貌各异,却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红衣红裤红鞋,就像电视里拜地的新郎。
这些人,全都闭着眼睛,胸口有一个血洞。
似乎是被人掏去了心脏。
“你们是谁?你们的心呢?”许纯良好奇问道,于是那些人都睁开了眼睛。他们一起看着许纯良。
“我们和你一样,都是她的夫君。”
“我们的心也和你一样,都被她掏走了。你看,她的手就在你胸口,正带着你的心离开呢……”
那些人嘴巴一开一合,无比冰冷的道。
“哦。”
许纯良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胸口有些疼,低头一看,一只白皙的手正在离开自己的胸口,手上鲜血淋漓,其中还捏着一个正在泵动的,鲜活的心脏。
‘这是我的心脏,真好看。’许纯良心中嘀咕一句,然后才感觉到不对劲。
“心脏被掏了,我不就死了吗?”他呢喃一句,一旁的那些人便接上了他的话。
“是啊,你可不就是死了嘛,结了冥婚哪有不死的。我们都是她的死人老公啊,哈哈哈哈……”他们欢快的笑着。声音却无比冰冷,没有一点生气。
“是啊,我死了吗?成了这个女饶死人老公。”
“可是……,我怎么可能会死呢?”
许纯良看了一眼面板,面板上的回档次数,还写着无限次。
“我没死!你们或许死了,但我没死。”许纯良十分确定的对那些人道。
他伸手捏住了那个捏着自己心脏离开的手。
……
乔思琳惊诧的看着自己的手。
此时她的手无比苍白,皮肤上满是猩红的鲜血,手心中还握着一只正在跳动的心脏。
她正要拿走这颗心脏。
在她的胸口处,有一个狰狞的巨大裂缝,参差不齐的裂缝里,是她同样死去的内脏和心脏。
一根根粉色的触手扭曲成团,像一团猪肠子一般团在一起,将各种内脏牵引在上面,不断蠕动着。
在她的心脏上,内内外外还嵌套着七颗心脏,那些心脏比她的要稍大一些,一个个像洋葱一般包裹在她的心脏外面。一条条细的粉红触手和增生物质连接着它们,
让它们与自己彼此共生。
那就是她与七个结了冥婚便死去的老公们的连接模式。
现在她正在取走许纯良的心脏,并打算将它一起塞入心中,让他与自己产生永远无法分开的联系。
可是!
那个本应该陷入虚幻,从此以后只有自己才能召唤出来的身体,竟然握住了自己的手。
这是乔家存在数千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无比震惊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变化。
几乎是瞬息之间,她便立即清醒了过来,一道充满了魅惑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她直勾勾的看着许纯良,对着许纯良凄凄惨惨的道:
“夫君,你怎么了?你不爱我了吗?你不想永远的和我结为一体吗?”
那个已经变得有些半实半虚的许纯良的身体微微抖了抖,脸上生出了痛苦的情绪,似乎正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
……
许纯良握着那个捏着自己心脏的白皙的手,并用力向后拉,想要将自己的心脏重新塞回身体郑
可就在此时,一道令他无比心疼的,可怜的,悠扬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夫君,你怎么了?你不爱我了吗?你不想永远的和我结为一体吗?”
这道声音出现的瞬间,身边那七个穿着婚服的死尸便瞬间变得兴奋了起来。
“我愿意!”
“我愿意!”
他们兴奋的嘶吼着。并蹦蹦跳跳的往许纯良身边跳了过来,他们一起握住了那只白皙的手,同时用力,想帮助自己的妻子把许纯良的心脏夺走。
而许纯良在听到这道声音时,也不由得迷茫了一下。
他的身体想要松开手,却被他的意志完全控制,依旧紧紧的握着那个握着自己心脏的手,一点也不松开。
只是他的脸上出现了无比痛苦的情绪,因为他的身体和意志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带着这种痛苦,许纯良转头看向身边左下方,却没有看到熊孩子和柯基狗。
但他依旧看着自己身体的左下方,轻声道:“你俩还在那里看热闹吗?”
……
乔思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当她话音一落的时候,
她听到了之前夫君们的回应声,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他们的手。
一只只干枯的,腐朽成黑色的干瘪枯手凭空出现,一个个搭在她的手臂上。
巨大的力量出现,他们帮助她一起向后拉扯着许纯良的心脏。
果然,在他们加入后,她感觉轻松了许多。一抹得意出现在她脸上。
握着许纯良的心脏的手缓缓向她靠近,她胸腹上那张狰狞的裂缝在这一刻张的更大,一根根粉色触手向外蠕动着,像一团海草一般顺着她手臂的方向往许纯良的心脏上包裹过去。
一寸,两寸,三寸……
最前面那根触手几乎已经触摸到了许纯良的心脏。
得意而妩媚的笑容爬上她的脸,她身体中那一团内脏也跟着愉悦的跳动起来。
下一刻,许纯良动了。
幅度不大,他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用自己十分难看的表情对着左侧下方空荡荡的地方了一句话:
“你俩还在那里看热闹吗?”
乔思琳瞳孔一缩,眼睛里出现了一种饱含荒谬的情绪。
尽管她明确的知道那个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东西,但她还是发自内心的生出了恐惧。
她想起自己跟在许纯良身后悄悄观察他时,看到他时不时的对着身边空空荡荡处聊的模样。
“这个疯子……”
看着许纯良目光所及处的空空荡荡,她在心底忍不住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