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丁深和沈小西再次饱餐一顿,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猎狼之夜。丁深特地加固了内屋的门,让沈小西从里面堵严实,并在房梁上挂了根绳子,叮嘱她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若狼闯入,就赶紧踩桌攀绳爬上房梁躲避。而他自己,则要迎战那些贪婪的野兽。
丁深裹着被子,悄无声息地藏到了院子里的大槐树上。今晚的月色皎洁如洗,洒满整个庭院,亮得如同白天一般。他早有准备,之前已把一批老鼠安置在大门外,还在门上特意留了个小洞。洞内,更多诱饵——老鼠尸体,静候“客人”。院子中央,一把泛着寒光的血刀被牢牢钉在地上。丁深手握渔网,躲在树上,一切就绪,只待狼群自投罗网。
然而,时间慢慢推移,夜已深沉,沈城在树上苦等许久,却始终未见狼群踪影。他不禁心生疑惑:难道今晚狼群不会来了?丁深蜷缩在树上,尽管身裹棉被,但长时间暴露于户外的寒冷中,早已冻得透心凉。正当他打算放弃,准备下树之际,门口忽地传来一阵抓挠木板的声音。
丁深瞬间打了个寒战,心中暗道:“来了!”这群狡猾的狼,竟懂得悄无声息地潜入。果不其然,不久之后,一只瘦削的狼从大门的小洞中钻入,双眼闪烁着幽绿光芒,在月色映衬下显得分外恐怖。它循着鼠迹,很快来到血刀下方。
丁深屏息凝神,紧张地注视着树下的狼。出乎意料的是,那狼对血刀视若无睹,连舔都不舔一下,反而转向屋内,显然是嗅到了屋里的气息。丁深心中暗骂:“这些大夏的狼,嘴巴真够挑的!宁肯吃肉也不沾血!”
无奈之下,丁深急忙准备抛下渔网。然而由于冻得太久,手已麻木,渔网虽然扔了出去,他自己却因站立不稳,跟着一起从树上跌落。幸亏有被子裹身,虽未造成重伤,但这一摔仍让他头晕目眩,浑身疼痛难忍。
此刻,那狼也察觉到了丁深的存在,绿光熠熠的双眼凶狠地瞪着他,张牙舞爪,发出阵阵低吼。然而它被渔网紧紧缠住,拼命挣扎。可惜丁深刚才扔出的渔网并未完全展开,只是将狼缠了个严实。
眼看狼即将挣脱束缚,丁深顾不上疼痛,咬紧牙关,强撑着爬起,抄起预先放在树下的木棍,使出全力朝狼狠狠砸去。“砰!”“砰!”“砰!”每一下都震得他虎口剧痛,但他深知不能停手,一旦狼逃脱,后果不堪设想。
丁深紧闭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挥舞木棍,直至筋疲力尽,才如释重负般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此刻,那头狼早已没了动静,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丁深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体力逐渐恢复。正欲起身之际,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他扭头一看,在不远处……
又有另一只狼悄无声息地溜进屋内,双眼闪烁着阴森的绿光,鲜红的舌头垂在外边,直勾勾地盯着丁深。
丁深心头一紧,暗骂:“糟糕!我太大意了!”原来,在他与先前那只狼激战之时,这只狼竟从洞口悄然潜入,他却浑然不觉。此刻,他已筋疲力尽,别说再战,连动弹都难。渔网也牢牢套在那只倒地的狼身上,无法再利用。而这新来的狼显然已看穿丁深的窘境,尽管忌惮他手中的木棍,却并未急于进攻,只是绕着他和地上那只狼缓缓转圈。
丁深握紧木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慢慢朝屋内挪步。突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响。丁深与地上的狼同时一惊。丁深反应极快,立刻将木棍朝狼扔去,转身疾奔向屋内。沈小西已将门打开一道缝隙,拼命朝丁深挥手示意。
那只狼敏捷地避开飞来的木棍,紧跟丁深身后猛扑而来。幸亏丁深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进屋内,与沈小西合力死死顶住门。门外的狼疯狂撞击,利爪抓挠木门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丁深与沈小西绷紧神经,丝毫不敢放松。所幸这扇门异常坚固,狼撞了一阵后,攻势渐弱。
院中随即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撕咬声。丁深透过门缝窥视,只见先前被他击倒的狼正被另一只狼疯狂撕扯。丁深心中一阵惋惜:“好不容易才解决一只,我还没来得及尝口肉呢,就被这家伙抢了先,真够憋屈的!”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
两人熬过漫长的黑夜,直到天色微明,院中的动静才逐渐平息。一夜未眠的丁深与沈小西早已疲惫不堪。丁深示意沈小西留在屋内等候,自己则轻轻打开门,步入院落。
眼前一片狼藉,老鼠的尸体遍地皆是,血迹斑斑。那只被击毙的狼已不知所踪,仅留下一摊血迹。丁深快步来到冰刀处,用石头砸开冰冻,小心翼翼地走向大门。
透过门上的破洞向外张望,四周并无异样。此时天色尚早,村民们都还在酣睡。丁深找来一块石头暂时堵住洞口,然后拖着那具狼尸返回院内。
看着丁深拖着狼尸走进来,沈小西不禁瞪大了眼睛。
沈小西喜滋滋地从屋里蹦了出来,活脱脱像只欢快的小麻雀,绕着丁深团团转。丁深瞅着眼前这具狼尸,见它两条后腿完好无损,立刻抄起菜刀,干净利落地剁了下来。接着,他又从狼身上撕下一大块肉,还特意在断口处往地上猛磨几下,伪装得像是被野兽撕咬开的模样。
“一会儿我拿这些肉出门去处理,你把这两条后腿藏好,再把院子好好冲刷一遍,记住,千万别随意开门。”丁深语重心长地叮嘱沈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