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陈常山说声进来,李通推门进来,将几份文件放到陈常山面前,“陈县长,这几份材料,需要你签字。”
陈常山看眼材料,“我先看看,看完,我通知你。”
李通笑应行。
陈常山接着道,“今天如果没有别的事,下午三点,我想召集我分管的单位负责人开个会,请李主任帮我安排一下。”
李通立刻点头,“好,我马上通知,陈县长想看什么材料,通知我,我给你送过来。
陈县长还有别的事吗?”
陈常山表示目前没有了。
李通刚要转身离开,陈常山说声等等。
李通问,“陈县长还有事?”
陈常山道,“你和郑县长请示一下,下午的会,如果他有时间愿意参加,下午的会就由他来主持,他没时间,那就算了。”
李通顿顿,“好。陈县长和在乡里的时候,还是有所变化。”
“变在哪了?”陈常山也笑问。
李通道,“变得更亲和了。”
“亲和。”陈常山重复一遍,接着笑道,“李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组织上安排我到县里工作,是希望我和县里同志一起把县里的工作搞得更好,不是让我来和谁吵架。
既然刚才郑县长在会上提了,那我这边的工作,该向他请示的就必须向他请示。”
李通立刻点头称是,出了陈常山办公室,李通即去见郑好。
敲开郑好办公室的门,郑好正在和肖梅说话。
郑好问,“李主任,什么事?”
李通看眼肖梅。
肖梅见状道,“郑县长,我先走了。”
肖梅刚要起身,郑好手一压,“不用,咱们的事还没谈完,李主任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肖县长又不是外人。”
肖梅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又坐回原位。
李通只能笑应声对,把下午开会的事,向郑好讲了一遍。
郑好没说话,阴着脸若有所思。
李通和肖梅都看着他。
时间艰涩得过去十几秒,郑好冷笑声,“这个陈常山刚来县里,就拉帮结派,常务会上,和于东一唱一和,搅得第一次常务会就成了一锅粥。
刚把常务会搅和乱了,他又让我给他捧场。
他把我这个常务副县长当道具吗?
你告诉他,下午的会我没时间参加,想唱戏让他自己唱。”
郑好烦躁得将桌上的茶杯推到一边。
“郑县长,陈县长应该没这个意思。”李通话未说完,被郑好粗暴打断,“李主任,你还想为陈常山辩解?”
李通到嘴边的话立刻噎回去,急忙改口道,“郑县长,我没这意思,我的意思是。”
郑好再次打断李通的话,“既然没这个意思,你就不用再解释了,就告诉陈常山,下午的会,我肯定参加不了。”
李通无奈道,“好,我马上去和陈县长说,您还有别的指示吗?”
郑好脸色稍缓,“以后陈常山那边的情况,你要及时向我汇报,
李主任,你是咱们县府老人了,我知道在一个地方待久了,看到别人有了调动,自己心里难免会有想法。
但是想调动,靠的不仅是个人能力,还有其它因素,越是到关键时期,其它因素越重要,李主任是聪明人,就不用我再说详细了吧?”
郑好似笑非笑看着李通。
李通当然明白,艰涩挤出丝笑,“郑县长,我明白,我没什么想法,如果一定说有,那就一个,作为县府办主任,我必须遵照郑县长的指示工作。
另外,我也向肖县长道个歉,以前我在言语上有不当的地方,请肖县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
李通满脸谦恭得看着肖梅。
肖梅嘴一撇,“难得李主任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以为李主任永远不会向我道歉。
既然李主任向我道歉了,那我也不和李主任计较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
肖梅连身都没起,满眼的高高在上。
李通强忍住心里的憋闷,“谢谢李主任。”
郑好道,“李主任,既然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都明白了,那就按我要求回去忙吧。
我和肖县长还有其他事谈。”
李通应声好,蔫头耷脑转身向外,一出办公室,无法抑制的屈辱感涌满李通全身,李通立刻到了吸烟室,关上门,点上一支烟,让浓烈的烟味麻醉自己。
他想骂人,骂郑好,骂肖梅,更骂牛大远。
一个个都不是玩意。
李通为牛大远鞍前马后服务五六年,原以为这次大范围的人事调动,他也能有所斩获,他知道自己的份量,不敢奢求大斩获,在所有副县长中捞个排名靠后的位置就行。
牛大远也答应他,会安排李通担任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
李通对牛大远的话深信不疑,在心里已做好了当副县长的准备,由次待人接物就不禁飘飘然,人还未当上副县长就摆出了副县长的架子,特别对待文教卫生工作,完全拿主管副县长的眼光来审视,直接导致他和肖梅在工作对接中发生了冲突,他还在牛大远面前告了肖梅的状。
让两人的矛盾彻底激化。
但李通完全不在乎,反正我很快将是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肖梅你到时都的听我的,我只不过是早批评你几天。
但最终的任命结果却让李通大跌眼镜,听到常委会商议的消息后,李通就傻了。
他被牛大远涮了,自以为他是牛大远眼中的香饽饽,其实他不过是牛大远手里的工具。
牛大远马上要任期到满,在卸任前,必须保持权力的延续,郑好是牛大远权力延续的不二人选,肖梅又和郑好关系莫逆,牛大远为了保持权力延续,自然可以毫不犹豫牺牲李通。
李通明白这一点,已经木已成舟,他被牛大远涮了,还不能流露出抱怨,敢抱怨,他连现在的位置也得丢。
只能苟活着。
想起刚才郑好和肖梅高高在上的样子,李通又骂句脏话,骂完又是无奈的笑。
骂有什么用,骂完了,还不得舔着脸继续按人家的要求做,除此,他还能有什么选择?
总不能辞职不做,回家卖白薯吧?
他李通还没有那份洒脱和本事。
李通无奈按灭烟,刚要起身,又停下,也许他还有个选择。
李通看眼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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