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想着笑笑,“我确实要调回县里,不过不是去哪个部门,是去县府。”
“县府办主任,那也挺好,就是你和牛大远能合拍吗?”丁雨薇道。
陈常山心想,丁雨薇在仕途上真是无欲无求,我一个乡书记调到县府办当主任,还挺好,柳眉说得没错,和丁雨薇在一起生活,事业上不会有压力感,“我不是当主任,是当县长。”
“副县长!”丁雨薇瞬间愣住,尽管她是个甘于平凡,也乐于平凡的女人,但听到县长两字,内心仍是受到了巨大冲击,这在田海可是权力的最高层,结婚那天,她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县长夫人,而且还来得这么早。
迟愣良久,丁雨薇才讷讷道,“常山,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结婚前我就说过,事业上我不求你当多大的官,只要你平平安安就行。
你没必要为了哄我开心。”
陈常山打断丁雨薇的话,“我没骗你,我真要调回县里当县长,李书记亲口和我说的,但不是正的,是副的。”
看着陈常山的认真样,丁雨薇完全相信陈常山说的是真的,无法压制的惊喜从心底喷薄而出,再甘于平凡的女人,内心里也潜藏着虚荣心。
一件首饰就能让女人高兴一夜,何况是自己的老公当了副县长,这比一万件首饰穿戴在身上都光鲜亮丽。
“副的也行啊,别说是副县长,多少人干了一辈子,当个副科长就到顶了。
我爸就是那样的。
常山,你太厉害了。”
丁雨薇一把拥住陈常山,热烈的吻像密集雨点落在陈常山脸上。
陈常山一时有点懵,好半天才回过神,“雨薇,你不是一直对升职这种事看得很淡吗,现在怎么这么高兴?”
丁雨薇看着陈常山,嗔道,“我是看得很淡,但我也不是清心寡欲的泥胎,我自己老公当了副县长,全县才有几个副县长,我老公就是其中一个,说明我老公有本事,说明我当初看对人了,我能不高兴吗。”
丁雨薇是真心流露。
陈常山点点头,“对,但是雨薇,这件事只是李书记提前向我说了,还要走组织程序,在任命没有正式下来前,你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父母。”
丁雨薇笑应,“我又不是职场小白,我知道这种事事先不能张扬,一旦张扬,有人羡慕嫉妒恨,说不定就会发生变故。
我肯定不和任何人说。
就算任命下来,我心里高兴,在外人面前也不会张扬的,我就踏踏实实照顾好你,照顾这个家,让你安安心心在外边干事业,当好你的副县长。”
柔情蜜意从丁雨薇眼中流出。
陈常山笑道声好。
“我给你去准备洗澡水,今晚我好好犒劳犒劳你,争取再给你们陈家生个小副县长。”丁雨薇在陈常山脸上一吻,转身进了洗漱间。
很快,洗漱间里传出哗哗水声,和丁雨薇的哼歌声,是愉快的歌声。
陈常山一笑,这世界上除了泥胎,就没有真正清心寡欲的人,每个人内心深处都藏着一颗虚荣心。
他如此,丁雨薇也如此。
县里的人事调整,很快就结束了,李正海被升为市委常委兼江城新区书记,从临县调来一个县长担任田海县委书记,孙元茂升为副书记。
牛大远原地未动,再干两年,他的任期就满了,年龄也没有继续上升的空间,下一步发展就是安稳落地,到人大或哪个清闲单位养老。
原副县长郑好升为常务副县长。
同时又提拔了三个新的副县长,一个是陈常山主管经济,商贸,乡村振兴,入常委。
一个是于东,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
最后一个是原教育局长肖梅,仍主管文教卫生。
在这四个新提拔的县领导里,三个是李正海曾经重用的人,两个算是牛大远的人。
人们不禁又感叹,跟对人真是太重要了。
李正海正式离开田海那天,全县的干部都主动为李正海送行,包括一些县里的百姓也站在县委门口,送别李正海。
李正海主政田海以来,确确实实为田海做了实事,提升了田海的经济,改善了百姓生活。
老百姓,包括县乡的普通干部,他们不懂圈子里那些明争暗斗,也认为那些与他们无关。
他们在乎的就是为政者给老百姓做了个多少实事。
送别的场面很感人,陈常山也不禁泪目,他和李正海除了工作上的关系,还有私人间的感情。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下一次再和李正海共事,不知什么时候?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李正海交代的事做好,不辜负李正海的信任,当好这个副县长,让田海的经济有更好发展。
李正海走后,新的县委书记夏元安就到任了。
夏元安一直在临县当县长,在年龄即将到界之前,才有机会更上一步,来田海当了书记。
李正海告诉陈常山,市里派夏元安来田海,就是看重他老持沉重,对他要求也是不求在政绩有什么突破,只要保持田海现在的发展势头就可以。
说白了,夏元安就是个守成书记,任期一到,他和牛大远的归宿相同。
夏元安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在新书记的欢迎会上,夏元安语调随和,没什么慷慨激昂的话语,对谁都是笑眯眯说话,给人感觉就像个邻家大爷,和李正海澎湃夺人的气势形成鲜明反差。
开完欢迎会,陈常山就回了乡里,在到县府正式赴任前,他要把乡里工作交代清楚。
车一开进花田乡,难舍的感觉就涌上陈常山心头,这是他的家乡,也是他仕途成长的地方。
五年多时间,他兑现了他的诺言,让花田乡变得更好。
现在要走了,再来就是客。
陈常山把车停在路边,按下车窗,大口呼吸着窗外的空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烟火的气息。
陈常山为之沉醉,久久不愿离开。
手机响了,清脆的铃声打断了陈常山的沉醉,陈常山顺手接起,“你好,哪位?”
“陈乡长,不,陈县长,是我,廖冰尘。”对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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