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疯疯癫癫的丧家之犬!呸!”傅青桐唾了一口,怒骂道。
啸月巨猿当即撤去“啸月变”,恢复成小白猿的状态,又窜到秦飞的头上。
傅青桐整理了一下仪容,对秦飞与小星微微一笑,道:“最近山上的疯狗特别多,让你们见笑了!”
秦飞不置可否,亦微笑道:“不妨事,不妨事!”
小星撇了撇嘴,毫不在乎。
然后,傅青桐继续带路上山,秦飞与小星继续跟随。
秦飞知道其实刚才他们打起来之后,附近的山林之中隐伏着不少眼睛。
好在那些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出来捣乱。
见热闹已经结束,那些隐伏之人都随即散去,不少人在低声议论着刚才的打斗。
“你看到了吗?那只小猴子真厉害,倘若能抢过来,那么我的战力肯定大涨!”一个身穿墨绿色衣衫的矮子摸着下巴说。
一个身穿血红衣衫的胖子当即不屑道:“你就只会看猴子,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你认出那个小子是什么人了吗?”
绿衣矮子微一错愕,问:“我管他是什么人,莫非他是天王老子不成?”
红衣胖子冷冷地说:“他不是天王老子,他是华扬国的头号通缉犯!”
绿衣矮子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他!这个人犯下天大的案子,现在居然来投奔咱们罗刹教啦!不过他既然能杀死那个狗屁二皇子,照理说修为不可能这么低呀?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红衣胖子直摇头,道:“我绝对没有认错人,他就是秦飞。可能他与那个狗屁二皇子激战之后就受了重伤,修为境界跌落了。或者他还有其他提升战力的手段。这种事,你们蛮兽一脉是最擅长的了。”
绿衣矮子不停点头,毕竟他也听闻秦飞学会了蛮兽一脉的标志性功法“融丹兽化诀”。
而且刚才那只小白猿的妖兽天赋还相当特别,所以秦飞可以击杀二皇子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念及此节,绿衣矮子就更想抢走小星了。
红衣胖子舔了舔嘴唇,心中想着华扬国头号通缉犯的鲜血尝起来到底是什么味的。
“一个惦记人家的猴子,一个惦记人家的鲜血,都不够有格调?”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忽然从旁飘来。
绿衣矮子与红衣胖子闻言一怔,同时望向身后的来人,原来郑英这条败犬又走回来了。
红衣胖子阴阳怪气地说:“对对对,就你们藏尸一脉最有格调!”
“我呸!郑英你不就是馋人家的身子而已嘛,有个屁的格调!”绿衣矮子连忙讥笑道。
秦飞作为华扬国头号通缉犯,实在是太过特别了。
郑英十分想将秦飞制作成一具厉害的尸傀儡,成为自己的珍贵藏品之一。
倘若秦飞与小星知道自己一下子就被这么多人瓜分得干干净净,必定又好气又好笑。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傅青桐领着一人一猿来到一个清幽的山谷。
山谷之中鸟语花香,环境非常优美。
谷中建了一座小院,小院的周围栽种了一丛丛挺拔的墨竹,因此这座小院就被称作“墨竹院”。
墨竹院里非常安静,见不到一个人。
秦飞心中思疑,不由得发问:“傅姑娘,莫非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居住?”
傅青桐微一沉吟,道:“不是,还有我的胞弟。”
秦飞微微点头。
傅青桐领着秦飞与小星在墨竹院东南角的房间中安顿下来。
然后她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秦飞与小星打量着这个房间,虽然是小了一些,不过生活用品还是齐全的,关键是还有一个建在地下的闭关静室。
小星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秦飞摇头苦笑,也在床上闭目盘膝,开始打坐休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秦飞忽然听到墨竹院中间的位置传来一阵可怕的惨呼之声,凄厉可怕,就像有犯人正在接受极其严酷的刑罚一样。
秦飞心中一凛,浑身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星被一下子惊醒,窜得老高,想抄起家伙跟人打架,以为又有敌人来袭。
“小猴子不要慌!”秦飞连忙低声安抚。
他一把抓住小星,将其抱在怀里。
小星这才安静下来,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停乱转,小鼻子仰起来四处嗅探,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飞亦心神凝定下来,仔细去听。
惨呼之声又再响起,比刚才更加凄厉恐怖。
小星不禁浑身炸毛,两只小爪子牢牢地抱着秦飞的手臂。
秦飞分辨出这惨呼之声来自一个老头,并非小青年,也就是说不可能是傅青桐的胞弟了。
而且此人仿佛不是受刑,而是伤病发作。
秦飞虽然非常好奇,却也不敢去查看个究竟。
他初来乍到,不敢四处乱跑,毕竟这里是罗刹教的老巢所在,免得在不经意间闯下大祸。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墨竹院中间的位置又传来一阵乱响,分明是打碎桌椅板凳瓶瓶罐罐的声响,而且还伴随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惨叫呼号之声。
很明显,这是傅家姐弟身处险境了!
秦飞与小星再也坐不住了,同时一跃而起,向墨竹院的中心闪掠而去。
只见一个房间门户大开,里面的家具什物基本上被砸得粉碎,靠近大门的地上躺着两个年轻人。
他们气息不畅,难以动弹,正是傅家姐弟。
而房间靠里的地面上仰躺着一个头发全白的干瘦老头。
那老头浑身皮肤火红,不断冒着白色的蒸汽,如同一只蒸熟的大虾,早就昏迷过去了。
“傅姑娘,你怎样了!”秦飞连忙扶起傅青桐,语带关切地问。
傅青桐脸色苍白,嘴角还淌着一丝丝殷红的鲜血。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鲜血,神色紧张地说:“别管我,快去救我师尊!”
“好,我去看看!”秦飞皱眉答应。
他让傅青桐背靠在门边坐好,就一个箭步窜到那个老头的身边,打量了他一遍。
这个老头看样子接近七十岁,面上皱纹密布,颧骨高耸,嘴唇很薄,颌下长着几缕稀稀拉拉的雪白胡须,身穿一袭粗布葛衣,浑身精瘦,就像一个寻常的乡下老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