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
苏暖本不想惊动人,可是一回到对月居就将四女惊醒了。
几个人高兴的把她围在中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直到慕云廷出现在对月居几人才散开。
可她们也没闲着,替苏暖和慕云廷准备了洗澡水和换洗衣衫,重新铺了床,王娘子还去灶房煮了两碗面。
几人的热情将苏暖从刑部大牢里带出来的不安都冲淡了几分。
一夜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慕云廷就起身去上朝了。
苏暖惦记着夏长泽的伤势,慕云廷前脚走,她后脚就坐着马车去了刑部。
这次她带上了春柳和梅香,还带了蔡芽。
几人到刑部的时候姚太医的小药童正在给夏长泽喂药。
姚太医和药童两人守了夏长泽一夜,眼睛都熬得通红。
苏暖感动,默默记下了姚太医这个人情。
“夏侧妃,夏公子的烧退了,已无大碍。”
“多谢姚太医,恩情大将军府和我都记下了,日后必有重谢。”
“夏侧妃折煞微臣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微臣的本分,谈不上恩情。夏侧妃若没其他吩咐微臣就先回太医院了,今日是微臣当值。”
人家熬了一夜,还得去当值,怕是还没吃过早饭,苏暖让梅香拿出一个食盒,这是出门前特意让王娘子准备的。
“这是我让厨娘准备的一点饭菜,这刑部实在不是吃饭的好地方,姚太医若不嫌弃就带去太医院吃吧。”
“谢夏侧妃。”
姚太医客气了几句,又交代了药童几句话,便挎着药箱拎着食盒离开了。
小药童幽怨的看着自家师父的背影,小声嘀咕道:“一点好吃的又把我给卖了,什么人呢!”
苏暖听了这话噗嗤一乐,开口问道:“怎么你们家大人总拿你换吃的吗?”
小家伙以为自己的声音小没人能听到呢,没想到竟然被侧妃娘娘听了去,吓得缩了缩脖子,“我家大人没别的爱好,平时就喜欢吃些美食,一次去天香楼吃饭,忘了带银子,就把我押在天香楼给人家熬了一天的药膳。
还有一次太医院的陈大人午饭带了一盘糟鸭,我家大人吃了一半,让我给陈大人捣了半天的药。”
苏暖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姚太医还是个吃货,一下就想到了如何答谢他。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行,你不能进。”
“我打伤了人,你得把我关进牢里,快啊!”
“这里是刑部,办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大案子,打伤人这种小事哪有资格进刑部,夏夫人,您就别为难小人,皇上有令将军府的人不能进刑部,放您进去小人是要掉脑袋的。”
苏暖出来时就听到了门口的守卫跟娘亲的对话。
她竟不知道皇上还有这样的命令。
难怪三哥伤成那样将军府会一点动作都没有,怕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三哥伤得那么重。
“娘。”
苏暖的一声呼唤。
夏夫人顺着声音看过来,铛的一声,一把匕首从她宽大的袖子里掉落。
刚才拦着夏夫人的守卫见状瞪大了眼睛。
这位将军夫人不会为了进大牢看一眼儿子真的就杀人吧,要是真的那她刚刚要杀谁?
怎么突然觉得脖颈有点凉。
“妍儿,你总算回来了,快求求太子救救你三哥。”
夏夫人扑过来抓着苏暖的肩膀急急说道,“他们说安康王把泽儿打伤了,还不让大夫给他治伤,你快想想办法让娘进去看看。”
“娘,你别急,太子殿下已经让太医来给三哥看过了,三哥没事。”
“那你快带我进去看看泽儿。”
夏夫人的手劲很大,抓得苏暖直咧嘴。
“娘,你先松手,我去跟守卫说。”
夏夫人连忙松了手,还好心的推了一把苏暖,将他推到守卫面前。
两人的对话守卫听得清楚,此刻正抬头望天,心中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苏暖自然能猜到守卫在想什么,她没想难为人,开口问道:“皇上是怎么说不准将军府的人进刑部的?”
“回夏侧妃,皇上的口谕是夏家人不得探监,若让人进去了沈大人提头去见。”
“是提沈大人的头,那还好!”
守卫看向苏暖的眼神都变了,沈大人的头就不是头了?
他紧了紧手里的刀把,内心在挣扎要不要替沈大人守好了脑袋。
守卫都在想得罪太子侧妃是什么下场了。
苏暖突然转身对上夏夫人,“娘,皇上不让进,您就先别进了,真的因此降罪沈大人以后三哥在牢里也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
“娘,您信我的话,今天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一定想办法让你看到三哥。”
夏夫人这些天一定是没休息好,眼圈都是黑的。
她这样的状态苏暖是不敢让她去看夏长泽的。
先把人哄走,等夏长泽好一些再想办法让她来看。“今天真的不行吗?”
夏夫人还是有些不死心。
“太子殿下已经进宫去向皇上求情,您回去安心等消息好吗?”
“那一有消息你就让人来告诉我。”
“好。您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三哥。”
苏暖再三向夏夫人保证自己会照顾好夏长泽才把夏夫人哄走。
转身返回刑部时还向那守卫眨眨眼睛,守卫受宠若惊!
“娘娘,三少爷醒了!”
苏暖刚迈进刑部大门,就迎来了春柳这么一句。
她连忙加快脚步。
与此同时,皇上的御书房里。
“你就为了一个夏长泽就把藩离使团扔下带着你的侧妃回来了?”
皇上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我为夏长泽回来是真可,把藩离使团扔下也是真,可这是两回事,即便没有夏长泽一事我也不会与使团同行。有我在刺客不敢动手。”
“混账,你把使团当饵?”
“有何不可,儿臣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使团不会有事。”
“最好没事,否则朕先拿夏长泽的脑袋祭旗。”
说着狠话,皇上的面色却缓和了许多。
“父皇,儿臣想亲自审理夏长泽一案。”
“不行。”
“父皇......”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太子不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刑部都在你手上,一件案子还要自己亲自审吗?”
“可安康王强势,若只刑部出面我怕他会——”
“安康王再强势也是臣。”
“是,儿臣明白了。”
皇上端起茶杯请抿一口,“带你的侧妃去看看太后,最近她老人家总跟朕念叨她。”
“儿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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