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很快将酒给众人满上。
陈显明迫不及待品尝起来,他抿了一口又一口,浓浓的果味在口腔散开。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林亦楠端起酒杯,定定望着他不语,脸上始终挂着淡笑。
“抱歉,是我逾越了。”陈显明暗骂自己操之过急了。
众人皆尝过之后,无不称赞这酒的。
邓康道,“林城主,不知能否卖些荔枝酒给我?”
其他人闻言纷纷眼含期待地望向林亦楠。
林亦楠见众人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清了咳两声道,“今年我们刚来,等找到那片荔枝果园时,果子都快落没了,摘的果子不多,酿的酒自然也不多。”
大家听了眼里难掩失望之色。
“不过。”林亦楠又继续道,“对于来龙潭的贵客,走时我们会给每人送上一坛。当然,今年荔枝下来,我们可以向诸位收。如果大家愿意跟我们合作的话。”
钟家主点头如捣蒜,“愿意!当然愿意!那再好不过。”
他们怀州城山多,每年荔枝产量更是比其他地方要高。
陈显明与邓康也连连点头,觉得此提议甚是不错。
吴兴旺心中一喜,看来今年龙潭酒厂可以开起来了。
这一顿饭在和谐的氛围中,吃得宾客尽欢。
招商大会在县衙大堂内如约举行,闻风而来龙潭寻找商机的大小客商竟多达一二百人之多。
招商的目的是为了将龙潭重新展现在世人面前,给龙潭增添接收和就业。
吴兴旺作为此次招商大会的主持人,首先上台向众人介绍龙潭如今的人口和土地、城内铺面及住宅区域建设情况。
与此同时林亦桁他们把印制了铺面和宅院的图纸册子,发放给诸位参会的商人手中,上面都标有起拍价格。
对于铺面和宅院的拍卖,陈显明不参与出价,他今天来主要是给龙潭撑场面的。
坐在他身旁的钟家主拿着册子,皱着眉翻来覆去的看,他与陈显明来得早,这两天都在城内转悠,但至今还未选下合心眼的铺面,更别谈宅院了。
最后,吴兴旺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朗声道,“还有一点,我们龙潭所有铺面和宅院不得用来经营赌坊和妓院青楼,一经发现,当逐出龙潭,并从重严惩!”
他说完,便正式进入投拍环节,价高者得。
就在此时,在坐的人群中出现了质疑的声音,“你们龙潭地广人少,且只有食盐一项产业,就算铺面宅子这些是全新建造的,我认为并不值这个价格。”
他话音一落,周围开始议论起来。
“城内人这么少,哪怕他们再有免税政策,你货卖给谁?”
“这里离西河这么近,倭寇说来就来,那城墙说不准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你一说,我都怕了!”
“看着有模有样的,我走在街上,半天遇不到一个人。”
旁边的邓康闻言嘴角抽搐,他冷笑着摇头,“钱难挣,屎难吃,想要挣钱总要有所付出的。”
懒得再去听这些胆小怕死的小商人叨逼,作为苍梧郡食盐代理商,财大气粗的邓康一口气投了三家铺面,两家宅院,一处半山宅院,一处是精致的宅院。
“那钱多的傻逼是谁?”
“嘘!我看他旁边之人像是苍梧郡邓家的管事。”
有两家认出刚才喊价的人是邓康,他们嘀咕着也喊价各拿下两家铺面,一处小宅子。
钟家主还在翻来覆去没拿定主意,陈显明见他如此纠结,清楚钟家经营主业的他,手指在册子上指了指。
“主街这两家不错,这边的两家也行。”
钟家主看他一直老神在在的,便好奇地问,“你怎么不选?”
陈显明叹了口气,在册子上指了指,“这几家铺子便是我们陈家的。”
“啊?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铺子?”
“还没盖的时候。”
想到陈显明与龙潭的关系,钟家主恍然,“那宅院呢?”
陈显明无奈又一一指给他看,钟家主当下决定别墅与宅院选在陈家隔壁,他在哪,他就去哪。
几日相处下来发现,陈显明远远要比他聪明许多。
钟家主喊完价拍下几间铺子和宅院,大堂内的议论声更大了。
“钟家不是余家的狗腿子,怎么也来凑这种热闹了?”
把钟家主气得够呛,你他娘的全家都是狗腿子。
有人开始焦急了。
“怎么办?再不选,好位置全被大世家选完了。”
有人老神在在,门儿清。
“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大世家的游戏,引我们这些韭菜出手,然后进行收割呢。”
吴兴旺眯起眼向台下还没出手的人扫了一圈,他随后向站在角落的管事递了个眼色。
台下众人就见管事带着几个手捧托盘的人走上来。
“下面特别介绍一下我们龙潭的特产,诸位感兴趣也可尝一下。”
“这是元宝红糖,以甘蔗为原料,配以传统的制作工艺精制而成,具有益气、缓中、助脾化食、补血破瘀等功效,还兼具散寒止痛作用。去年我们龙潭已经建成一家制糖厂,今年则会加大产量投放到各地市场。”
接着由小二捧着托盘行走在大堂上,给每位与会人员切了一小块品尝。
甜滋滋的红糖在嘴里还没化完,众人鼻尖飘过一阵浓浓的酒香味。
酒!他们居然还会酿酒?
有那贪杯者顾不上咽嘴里的糖,只贪婪沉醉地嗅着空气中的酒香味。
“唔!好香!”
若在此前还有顾虑的话,此时此刻贪杯者为了那酒,无论如何他也要留在龙潭。
于是,原本打算只拍一家的,他一咬牙拍下两家铺面,一处宅院。
接下来,拍卖举行得异常顺利,不出一个时辰,放出来的首批铺面便被拍售一空。
龙潭经此一事,名声彻底在整个南地打响。
南州府,羊角县,蛤蟆窝村。
梁大娘坐在自家窝棚前的一块大石头上,里拿着针线,望着手上补丁垒补丁浆洗都不敢用力搓的衣服,深深叹了口气。补的话已经无处下针,不补的话就要露肉,连羞都遮不了了。
“梁大婶,补衣服呢?”
撩起眼皮看了眼来人,正是与他们一起逃难在此的陈大嘴,梁大娘只嗯了一声,又开始琢磨着该从里下针。
陈大嘴,顾名思义来源于她长了一张大嘴。
对于梁大娘的冷淡,陈大嘴毫不在意,生活这般苦,谁还天天喜笑颜开的,想到听来的事,她心里一阵激动。
“你听说龙潭县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