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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秋池瞳孔微微放大,没听说柏家有正当高考的小辈,就算有,也不该轮到让柏清衍花心思。

    她压下心底的疑惑,“柏教授,我带了四食轩的海鲜粥,您尝尝?”

    柏清衍婉言谢绝,“谢谢梁老师的好意,我不习惯晚上吃碳水。”

    梁秋池背在身后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也是,碳水吃多了容易犯困,影响工作效率。”她勉强笑笑,“不过柏教授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刚刚还听几个学生说您已经加了好几天的班了,学生们都有些受不了了……”

    柏清衍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对大半夜跟别有所图的女同事聊天没有半分兴趣。

    动动手指关掉了屏幕上的文档,他正忙着为下一次补习备课,要把话题难度恰好圈定在比高中生英语稍稍拔高些的内容,着实费了些心思。

    “谢谢梁老师提醒。”柏清衍低头看了眼腕表,温声道:“确实不早了,也该让学生回去休息了。”

    他站起身,外套随手搭在小臂上,没有给那份包装精致的食物一个眼神。

    梁秋池稍稍偏过头,男人高挺的鼻梁,宽阔的肩膀霎时映入眼帘,即便褪去那些身份的光环,他依旧无可挑剔。

    心中升起无限的渴望,她握紧了拳,跟上柏清衍的步伐。

    “我关注的博主好像都去绿野山庄了,最近这也太火了吧?看着就好好玩,好想去啊……”

    “别想了,预约制的,入场费就贵得要命,里面的消费更吓人,几个肾啊够这么造的?”

    几个学生对着手机感叹,一个眼尖的看到了柏清衍。

    “老师——”

    柏清衍微微颔首,“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明天休息一天,你们去绿野山庄放松一下,我待会跟老板打电话。”

    他淡声道:“所有消费都记我账上。”

    这一刻,他在学牲们眼中,不亚于《创造亚当》里向亚当伸出手的耶和华,浑身都散发着如同神明的光辉。

    “谢谢老师!”

    “老师,有你是我的福气。”

    高师兄不愧是师门大弟子,如此情境下依然保持了冷静,“老师,您最近工作繁忙,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休息休息。”

    柏清衍笑容温和,“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好的好的,老师您也别太辛苦了,注意身体。”

    “嗯。”

    翌日上午,柏清衍独自一人在实验室忙碌,忽地想到了什么,他拨通电话。

    “喂,景聿,上次那个项目……”

    他话未说完,电话那头远远传来一道轻快的女声,“哥,我先去那边钓鱼啦。”

    宋景聿立刻回应:“别靠水太近了,注意安全。”

    “好——”

    柏清衍很轻地挑了下眉,“看来我的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宋景聿:“抱歉,现在不在公司,公司今天在绿野山庄团建。”

    “音音也去了?”

    “嗯。”宋景聿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了些,“她学习辛苦,难得带她出来放松放松。”

    “这么巧?”柏清衍勾起唇角,“我也正准备带我的学生去绿野山庄玩。”

    宋景聿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绿野山庄这几年在京市颇有名气,玩的人不少。

    他自然地发出邀请,“真巧,待会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好,待会联系。”柏清衍的笑容愈发扩大。

    他飞快站起身,在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里挑了套更偏休闲的衣服,重新打理了头发,才施施然出了门。

    与此同时,宋辞音撑着遮阳伞拎着山庄提供的小桶,扛着她精挑细选的鱼竿,脚步欢快奔向水库。

    不不不,不行,喜怒不形于色。

    她强行克制住一蹦一跳的冲动,维持了优雅从容的步伐,只是欢喜早就从眼角眉梢溢了出来。

    以前只在游记里看到过旁人垂钓的故事,自己钓还是头一遭,怎能不兴奋呢?

    想要钓大鱼,应选更安静、水更深的地方。

    回忆着书中所说,宋辞音沿着水流继续往里走。

    走了大约七八分钟,树木更加茂密,鸟鸣声愈发清晰。

    差不多了。

    山谷里已经有人在垂钓。

    那人身量很高,折叠椅显得格外局促,在伞下依旧戴着遮阳帽,面巾盖住了下半张脸,除了眼睛都遮得严严实实。

    这装备,一看就是至少三十年实战经验的钓鱼佬。

    宋辞音不动声色地选了个离他近些的位置,方便待会偷师。

    钓鱼的事情怎么能算偷?这是学习,正大光明的学习!

    她瞄了眼身边人的桶,里头已经有两条鱼了,都不小,正活蹦乱跳地拍着水花。

    于是更加坚定了待会要好好学习的决心。

    穿上从书上学来的鱼饵方子,抛出鱼竿,宋辞音紧紧盯着鱼竿,期待鱼儿上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隔壁的人又上了一条鱼,她的竿子毫无动静。

    所有的书里都提到钓鱼需要耐心,宋辞音努力按捺躁动,终于是体会了一把诗词里“竹竿袅袅波无际,不知何者吞吾钩。”的焦躁。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这厢依旧风平浪静,而隔壁的钓鱼佬又上鱼了。

    这次的动静很大,竿子弯得厉害,那人站起来在岸边遛鱼,鱼在水里不甘地挣扎,荡起涟漪一圈又一圈。

    眼看这一阵也是钓不上来鱼了,宋辞音干脆放下了鱼竿,专心去看隔壁钓鱼。

    一人一鱼拉扯了很久,连观众都有些乏了,角力依旧没有停止。

    他不知何时戴上了墨镜,镜框折射出冷酷的光,黑色皮革手套包裹着手指,修长又极富力道,无论鱼如何挣扎,依旧稳稳控着线。

    到了某个节点,水下的动静骤然变大,细长的鱼竿弯折到了极致。

    宋辞音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这应该是鱼的最后一搏了。

    那人没有半分慌乱,按着鱼竿,保持着稳定的节奏往回收线,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把抄网沉入水中。

    这场人与鱼的斗争已见分晓。

    鱼儿筋疲力尽,翻出了白肚皮,被慢慢拖到了岸边。

    宋辞音终于看清了上钩的鱼,是条将近半米长的鲤鱼。

    在鱼最接近岸边的那一刻,岸上的人用力一抄,大鱼顺势落入网中。

    一次成功!

    宋辞音惊叹,“大爷,您太厉害了。”

    她踌躇了一秒,认真地询问,“您能教我钓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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