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两人并肩走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走得很慢,但又不说。
陈景元都看不下去了,只好勉为其难帮帮她。
冷得发疼的手指尽力往袖子里缩,她哆嗦着牙:“我只是蹲久了,缓一缓就好了。”
陈景元笑了一声,貌似是对她的嘲讽,“我发现你的嘴比钢筋还硬,下次开啤酒都不用启瓶器了,直接用你的嘴吧。”
到底谁的嘴比钢筋硬啊,趴在他肩上的人暗自腹诽。
不知道是被冻到了还是悲伤过度,返程的车上郑妙谊一直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回到酒店,怕她一个人在房间出事,陈景元拽着人到了自己房间。
还跟昨天一样点外卖,有点不一样的是,今天需要斋戒。
这家店是陈景元找酒店工作人员要的联系方式,在当地挺有名的斋饭,加了钱才给送过来的。
“其实你可以不用吃这个的。”
陈景元把米饭放到她面前,英挺的眉毛扬起,“怎么?我陈景元就是个混不吝的败家子?没有一点敬畏心?”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景元打断她,“按照辈分,我要喊你阿爸一声叔。”
“快吃。”
这家不愧是最出名的斋饭,能够把素菜做得这么好吃,甚至比肉菜还好吃。
不过陈景元暗暗观察,发现她都没怎么吃。
吃过饭陈景元让她去另外一个房间休息,她没去。
“要不我们改签吧,今天就回去。”
郑妙谊拿出手机翻出合适的航班信息,“这个晚上八点能到。”
陈景元一看,八点落地,打车回去还得两个小时,再看看她那种快枯萎的脸,一点生气都没有。
这样连夜赶回去非生病不可。
“你要累死我啊,睡一晚,明天再飞。”
陈景元全程陪着自己,又累又操心,她确实不应该只想着自己,“那好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去。”
……
陈景元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瞥一眼茶几上的手机,是郑妙谊的。
她去上厕所了,但手机没拿,而且屏幕还亮着。
刚刚,就在刚刚,他无意间瞥到了弹出的QQ消息。
好像是个男的,那傻逼名字只能是男的。
这时,郑妙谊从卫生间出来,从茶几上抽了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陈景元状若无意地说:“刚刚好像有人给你发消息,你看下手机。”
谁会找她,郑妙谊拿起手机,原来是林乾。
“不会是老师催你回去上课吧~”
打字的手停顿了,郑妙谊抬头,“不是老师,是一个初中同学。”
翘起的二郎腿交换了位置,后背移开沙发,他说:“都上高二了,初中同学还有联系,我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嗯,偶尔讨论下学习。”
讨论学习,陈景元暗自咀嚼这几个字,可能也就她会相信人是来跟她讨论学习的吧。
“那他又来和你讨论学习了?”他特地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居然有点酸酸的。
“不是。”郑妙谊摇头,把屏幕送到他面前,“他说很久没见了,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正好周末,还有其他几个同学。”
陈景元把手机推开,却精准地把上面的聊天内容都看完了。
他敢肯定!这个“人狗殊途”的前女友比林家旺的还多。
“你这样,晚上还有心情出去吃饭?”陈景元指了指她的红肿的眼皮,和干裂的嘴唇。
“不吃了。”明明喉咙沙哑得不行,况且她要吃斋。
“我帮你拒绝。”说时迟那时快,陈景元伸手立刻夺过她的手机,噼里啪啦敲着什么,随即发送。
郑妙谊看了,他倒是没有发什么不礼貌的词汇。
林乾说挺遗憾的,只能等上大学后再常见面了。
晚上没什么胃口,郑妙谊点了碗素面,陈景元倒是吃了不少,他说晚上要通宵打游戏,不吃饱没力气。
吃过饭之后郑妙谊回房间,手刚触到门把手,她被身后的人叫住。
“手机不要静音。”陈景元提醒道。
见她脸上带着疑惑,他解释道:“万一你在房间摔断腿什么的,我不得去救你啊!”
虽然语气尽可能地无情,但郑妙谊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关心,她点头,“好,如果你有什么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门轻轻关上,陈景元看着空荡荡的套房,呢喃道:“我能有什么事。”
大概八点钟,郑妙谊就躺床上准备睡觉了。
睡着之前她想着明天回一趟家里,拜托邻居阿姨把房子租出去,给她一部分钱作为打理费。
十二点,柔和的铃声响起,手机的光在黑暗中突兀地亮着,那么刺目。
郑妙谊没有睡得很熟,很快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少年略微喘着气,“不管你在干嘛,现在下楼,来酒店大堂。”
“现在?”郑妙谊有些迟疑,重新看了下时间,确定是十二点多。
“对,就是现在,我等你。”
房间回归寂静,愣了几秒,郑妙谊把床头的灯打开,掀开被子下床。
猜测陈景元可能要出去吃夜宵之类的,毕竟他是夜猫子,不可能这么早睡,于是把毛衣羽绒服都穿上了。
很快她出现在酒店大堂,可是除了值班的前台小姐姐,这里没有其他人呀。
郑妙谊走到角落,并没有发现陈景元,正准备打电话,眼前突然暗了。
酒店停电了?
可玻璃窗外,马路上的灯还是亮着的,对面楼也有灯。
“郑妙谊,你是属乌龟的吧,这么慢。”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想都没想便回头了,没想到帅气的少年手捧着蛋糕出现,蜡烛的光打在他英挺的脸上,一下模糊了现实和幻觉的界限。
“生日快乐。”
少年的声音低哑又好听,她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单个音节发出,鼻头酸酸的,她不敢再开口。
“你什么你,赶紧过来许愿吹蜡烛,知不知道我这样举着蛋糕很傻逼!”陈景元提高音量,有些不满她还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好像被施了魔法,她缓缓靠近,蜡烛的光温暖了脸颊,在少年不着调的歌声中她缓缓闭上眼睛,许下十七岁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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