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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景元低头,看见一双白得刺眼的手臂还紧紧箍在自己腰上,郑妙谊怕他不解气又冲上去,压根不敢松手。

    这是她第一次见人打架,更是第一次劝架。

    难怪大家都说千万别劝架,因为容易被打。

    手掌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贴着陈景元剧烈起伏的腰腹,更疼了。

    过了会儿,陈景元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松开。”

    “不能放,等下你又打人。”因为脸贴着后背,声音听着闷闷的。

    看了眼地上的一堆垃圾,陈景元说:“这群垃圾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赶紧松开,勒得我腰疼。”

    “哦。”郑妙谊这才松手,只见他走到长椅上找自己的包,拿毛巾包住了流血的部位。

    “过来。”

    叫了一声,发现对方还傻愣愣地站着,陈景元不耐烦地说:“郑妙谊,叫你呢。”

    她小跑过来,“叫我吗?”

    “手伸出来。”

    她伸出左手。

    “另一只。”

    陈景元拧开盖子,用矿泉水冲洗伤口,见她想要逃,立马抓住手腕。

    只见她表情狰狞,“好痛。”

    “忍一下,先把伤口冲洗干净,等下带你去医院上药。”

    “不用了,伤口不大,过几天就好了。”

    陈景元却没采纳,把能看见的砂砾冲干净后把人按在长椅上,“你在这坐着,等我一下。”

    蔡俊良本来准备溜的,可被阿灿他们守着根本跑不了,跟这次比起来,上次算是小打小闹,那次陈景元就打了两下,这些他丫的往死里招呼,实在太可怕了。

    陈景元蹲下看着蔡俊良的猪头脸,语气冰冷:“我阿爸给你们蔡家面子,我可不给,今天这事你惹到我了,咱们没完。”

    “你把我打成这样,你、你还想干嘛~”

    “干嘛?”陈景元露出恶意的笑容,“以后陈家是我当家,你可就不一定了,不是还有个弟弟吗?”

    一股恶寒从下往上,蔡俊良止不住哆嗦,只听见他说:“放心,等我当家了,一定整死蔡家,说到做到。”

    “滚吧~”

    几个人连滚带爬消失了。

    “啧啧啧,这几个孙子是真怂啊,还以为会大战几百个回合呢。”林家旺看着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背影,止不住的嫌弃。

    黄毛给了他一拳,“别拱火了,没看见两人都挂彩了吗?抓紧送医院。”

    陈景元嫌弃地看了下自己手臂的伤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的,伤口还挺深,眼看着血好像快把白色毛巾渗透了。

    往常这点小伤不至于去医院,那样太逊了,不过一看对面乖乖坐在长椅的女孩,他不免咬牙,以后见蔡狗一次揍他一次。

    “走吧,去医院。”

    陈景元抓起挎包迈开长腿走在前面,郑妙谊只好跟上。

    黄毛开了车来,他送人去医院,陈景元让阿灿把摩托开回家。

    “灿,刚刚的事不要跟阿爸阿妈说。”陈景元叮嘱道。

    “你的伤瞒不住。”

    陈景元却毫不在意,“用衣服遮一下,没事。”

    郑妙谊就是小擦伤,问题不打紧,陈景元的伤口比较深,但他坚持先处理郑妙谊的伤口。

    护士先帮忙消毒,陈景元看她皱着眉头,忍不住问医生:“她的伤影不影响写字?”

    医生一愣,少年你关心关心自己吧~

    不过出于职业道德,医生耐心解释:“这几天多多少少是影响的,伤口不严重,结痂就没事了。”

    郑妙谊的伤口很快处理完了,轮到陈景元。

    伤口很长,几乎蔓延整个手臂,郑妙谊猜测是被其中一个人衣服上的铆钉刮的,唯一幸运的就是不用缝针。

    出医院后,陈景元一直紧闭双唇,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黄毛把郑妙谊送到家门口,本来应该送陈景元回家的,下午还有返校呢。

    结果几个人跑去打麻将了,麻将桌上只有林家旺看起来很兴奋,打麻将不比学习快乐吗?

    陈景元全程黑脸,就算胡了也没有笑意,跟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周一早上老邢看着最后一排空着的位置骂骂咧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才学乖了几天又开始违反校规了。

    刚打算去办公室打电话,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出现在班级门口,硬是吓了一跳。

    陈景元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淡淡道:“没迟到吧。”

    “没。”

    “那我能进去了吗?”

    “能。”

    等走出教室,老邢一拍脑袋,小兔崽子,到底谁是老师!

    今天班上的气氛显然比以往严肃,明天就要月考了,虽然一中的学生成绩都不错,该抱佛脚还得抱一下。

    以至于课间的时候,郑妙谊的座位周围问问题的人络绎不绝,连上个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学霸你再给我讲讲这题吧,我还是不太懂。”

    郑妙谊看了下手表,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她合上课本,轻柔地说:“这道题解题步骤比较繁琐,晚自习你来找我好吗?”

    对方受宠若惊,“好,谢谢学霸。”

    郑妙谊拿起桌角的水杯往后门饮水机走去,水还没有烧开,要再等一会儿,她偏头,看见陈景元趴在桌上睡觉,却不禁皱眉。

    思考了半分钟,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他叫醒,手掌轻轻摇晃肩膀,那纤长的睫羽晃动,很快陈景元睁开了眼。

    “有事?”语气说不上好。

    郑妙谊指了指他的手臂,“别枕着伤口了,会裂开的。”

    被她这么一说,突然就有感觉了,伤口处火辣辣地疼,之前还不觉得,但当着她的面,不可能撸起袖子来检查的。

    陈景元嘴硬:“没事。”

    上课铃响了,郑妙谊端着杯子回到座位,陈景元捞起手臂放在桌面上,龇牙咧嘴,妈的疼死老子了。

    和郑妙谊一样,陈景元受伤的也是右手,中午放学林家旺过来送温暖,提前半小时去买饭回来,他自认对陈少爷爱得深沉。

    四菜一汤摆在课桌上,林家旺贱兮兮地说:“陈少爷,要不要奴家喂你呀~”

    “滚。”

    “无情、无情、无情!”

    他是左撇子,除了写字用右手,吃饭做事都用左手,生活可以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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