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年的春节，似乎没有往年那么冷。
叶明终究还是没能在年前等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三等功。
莎莎倒是等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鹅毛大雪，拉着林木木在大雪中玩了好久。
叶明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大雪中翩翩起舞的两个女孩，就像是个精灵谪落人间一般，说不出的美丽。
一时间，叶明甚至是看的有些痴了。
“你们收拾好东西在家里等我一会，我去看一下张爷爷！”叶明冲着正在玩闹的莎莎和林木木喊了一句，转身便是走向了停放在一旁的大众轿车。
上班的时候低调一点没有问题，但要是一直那么低调，可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毕竟这一世的叶明虽然选择了官路，却并不是为了做苦行僧的。
大雪下的不急，可很快路面便是蓄了不薄的一层积雪。
这种天气开车，除了能更好的御寒之外，实际走起来其实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
不过好在，现在的京都还没有后世那么大的吓人，街道上也没有后世那么恐怖的车流量，所以，叶明虽然很少有在雪天开车的经验，却还是一路有惊无险的开到了张振远家的楼下。
双手拎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叶明第二次的敲响了张振远家的门。
照例还是张玉开门。
“张姨！”
叶明看着眼前憔悴的张玉，整个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小叶！”张玉这次没有拒绝叶明提过来的东西，却也远没有上一次见面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热情。
不管说张玉和秦统在一起的初衷是什么，可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完全是骗人的。
不过这种感情也不是什么爱情，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之后的亲情。
这种亲情，是明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背叛，却还是忍不住在对方落难的时候，心生怜悯的那种。
要说叶明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毕竟从小时候开始，每一次见张玉，对方给自己的那种关爱，都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叶明也不后悔。
不管现在这种局面会令张玉多难受，却总也好过上一世那般凄惨无比的结局。
当然，叶明没有和张玉解释这些的意思，没有必要，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张爷爷！”叶明进门冲着张振远打了一声招呼。
张振远对叶明的态度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先前那般热情。
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了很久，却都默契的没有提及秦统的事情。
可就在叶明起身要走的时候，张振远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叶明。
“小叶，先前纪委的同志来过我这里！”
“嗯，我知道！”叶明点点头，瞬间便是明白了张振远想要说什么，可他却没有点明，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张振远接下来的话。
“小叶，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里，我是真的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吗？”张振远的双眸说不出的混浊，声音之中却是不见丝毫的悲喜。
“没有！”叶明摇摇头，而后便是迈步走出了张家的大门。
在他身后，张振远的目光就那么一直盯着叶明离去的背影，久久都没有挪开丝毫。
“小玉！”
“爸！”
“纪委方面，秦统开口了！”
“啊？”
“秦统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了我的指使和你的蛊惑！”
……
……
从京都回滨海的车上，叶明和两个女人坐在后边，开车的照例还是卫泰。
“不是，我说澜叔，你能不能不欺负泰叔！”叶明看不过眼了，准备好好pua一下卫澜。
“我欺负阿泰？”卫澜的声音很冰冷，甚至隐隐还带着一抹杀气，很明显是想吓唬吓唬叶明。
“难道不是吗？”要是一开始，叶明肯定会被卫澜的语气给吓到，可相处了都这么久了，卫澜还用这种方式，还真当他叶明是被吓大的吗？
叶明甚至都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卫澜的狡辩，相信以他的口才，高低能给素来对自己不错的卫泰做个不大不小的主。
只是……
“就是啊，可我欺负惯了，阿泰都没有任何意见，你在这多什么嘴！”
“泰叔没有意见？”叶明真是被卫澜给气笑了。
叶明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卫泰突然插嘴的一句话给狠狠的噎了回去。
“阿澜说的对，我真的没有什么意见！”
“哈哈！”
“笑死我了！”
林木木和莎莎终于是憋不住了，看着叶明一脸难受的模样，放肆的大笑着。
几个人打闹了一阵子，叶明的心情也终于是好了很多。
“好了，其实，做人做事，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好心办坏事，或者坏心办好事，人们只会在意最终的结果，不会在意你的初心是什么，初心这种东西只有你自己知道，不是吗？”
林木木伸手握住了叶明的大手。自小在林家那样的家族长大的她，真是见惯了太多因为好心办坏事被人家埋怨的事情了。
“就像刚才泰叔和澜叔他们两个所说的，有的时候一个人欺负一个人，欺负惯了，真的就成一种习惯了！我想……张姨和秦统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是如此。张姨逆来顺受惯了，她可能早就已经不想做出任何改变了。而这个时候，你的出手，在她看来，可能就是破坏这种习惯的行为！这件事里，你没错，张姨也没错，错的只是你们对这件事所抱有的不同观点罢了！”
张家的事情，虽然林木木没有过多的关注，可身在林家这样的家族，有些消息就算是她不关注，也都会主动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这些话其实林木木早就想跟叶明说说了。
“这段时间虽然你看起来和先前没什么两样，可作为你的枕边人，我和莎莎都早看出来你的不对。那种心中的那种自我折磨，短时间对一个人的影响不大，可却不能长期如此，所以有些话，即便是说出来不好听，可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即便你会因此怪我，我也必须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