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似乎放下了各自的芥蒂,如同老友一般在秘境里聊了很多。
从圣子的责任与义务。
再到他掌控的权力与目标。
期间苏槐还提到了关于沉月湖青鸟的事,但黄元只是告诉他不必多过挂念,七日后长老会议上自然有人与他汇报。
晨曦洒落大地时,二人终于离开秘境。
心里对苏槐的实力有了底,黄元打算离开仙宗两日,去泣鬼渊抓点鬼族回来。
毕竟试炼秘境因为他们的战斗毁了近三分之一,大批低阶妖魔受到波及,就连六阶霸主都死了一只……
再加上苏槐这逼离开时还偷偷带走了五阶的灰腹紫鳞蚺,以及秘境北部的那只新霸主雪怨灵。
本就受创的秘境雪上加霜。
再不补充点妖魔进去,这试炼秘境到了下一届仙宗考核,估计就真得废了。
那么苏槐呢
他自然是回到了楚思雨的小院。
小丫头抱着收拾好的食盒,脑袋趴在院里的石桌上睡的正香。
苏槐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件袍子盖在她身上。
然后在她对面坐下,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时不时还吧唧俩下嘴,也不知道昨晚吃了那么多辣的跟甜的有没有漱口。
苏槐忍不住凑上前去,在犹豫着要不要趁她还在睡觉偷亲一口。
但奈何小姑娘的睡眠很浅,他刚想下嘴就抖了抖睫毛,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苏槐嘴角一抽,尴尬地笑了笑。
“咳,那啥,我刚刚看你脸上有脏东西,想帮你拿掉来着。”
楚思雨缩了缩脖子:“你,你回来了呀”
“嗯,刚回来,你进屋去睡吧。”
“好……”
楚思雨迷迷糊糊地,抱着苏槐的外套就往屋里走,进了屋以后门也不关,往床上一扑,蹭两下枕头就又睡着了。
苏槐叹了口气。
犹豫再三后,还是放弃了偷偷溜进去同床共枕的想法,帮她关上了门。
这丫头现在对他的防备越来越低,他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就会忍不住化身禽兽,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
楚思雨才十六岁,距离她的十七岁生辰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别看这小妞表面上蠢萌蠢萌的,但因为从小缺失父母的关爱,又碰上个贪图她家产的亲戚,其实内心敏感的要死。
苏槐可以主动去做一些不算太过逾越的亲密动作,比如牵手,摸头。
但最后一步,他想等她心甘情愿的时候再说。
毕竟楚思雨不是什么恋爱游戏里随随便便就能攻略推倒的npc,而是他将来要相守一生的伴侣。
这不叫舔狗,而是一种尊重。
就像苏槐前世时,楚思雨堂堂九品炼丹师,擅长的丹药全是用来灵根品级的一样,双向奔赴,才是真正的爱情。
关上门窗后,苏槐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大包芝麻大小的植物种子,均匀地撒在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又把缩小了体型的紫鳞蚺往墙角的水缸里胡乱一塞。
然后才拍拍手,翻过院墙,回自己房间洗漱睡觉去了。
……
一觉睡到傍晚,苏槐才被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吵醒。
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拉开了院子的大门。
屋外是一个面生的长老,先是对着他低头喊了一声圣子,而后将一枚储物戒指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什么”
“回圣子,这是大长老临行前交代我给您送来的修行资源。”
“嗯!”
苏槐接过那枚无主的戒指,一缕心神沉入其中。
戒指是最小容量的储物戒指,空间不大,只有一个立方左右,但其中却摆着两个白玉匣子,以及一大堆瓶瓶罐罐。
匣子里是用来提升灵根资质的七品宝药,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也都是洗经伐髓,提升身体强度的丹药。
果然,最懂你的不一定是朋友,也有可能是跟你打过架的对手。
昨天晚上才在战斗中暴露出身体强度不足的缺陷,今天下午黄老头就派人送来了温养**经脉的丹药。
那两株药性温和的七品灵药,更是刚好卡在他四品灵根所能承受的极限上。
这就是大势力圣子的待遇吗!
爱了爱了!
“圣子。”
“嗯”
苏槐咧着嘴,就差把开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长老还有何事”
“天寒宫……又派人到沉月谷来了。”
“大长老离宗之前,让我们听圣子的吩咐,圣子觉得,此事应当如何解决”
苏槐眉头一挑:“来的都是什么人”
“是天寒宫弟子,还是……”
“确实有些弟子,但领头的,是天寒宫洗剑峰峰主张震天。”
这位长老顿了顿,接着补充道:“他是一位八阶仙王境强者。”
“八阶仙王”
苏槐眯起眼睛:“他们来干嘛的”
长老答:“说是带新弟子来交流学习。”
“交流学习啊……这个好办。”
“你把他们的行程整理一下发给我,接下来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会带人跟他们“好好”交流……”苏槐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
“对了,你待会儿找人在沉月谷散播一些消息。”
“请问圣子,要散播什么消息”
苏槐凑近长老耳边,给他讲了个故事。
那位长老听完后咽了口唾沫,急匆匆下山去了……
月落眉梢时,勤奋的楚思雨从丹房回到小院,她的师父陈泰如告诉她,明天可以不用去丹房练习。
原因是天寒宫带着弟子前来交流,她作为亲传弟子,需要代表药灵峰下山,参与这一次的交流活动。
楚思雨本来是拒绝的。
她一个只会炼丹干饭的社恐,拿什么去跟人交流比谁炉子里的火更旺吗
可师父又说了,她隔壁的流氓苏槐跟灵阵峰的曹怡也在交流名单中。
那楚思雨就不怕了。
刚好下山还可以顺路去找找那家卖辣子鸡跟糕点的铺子,这种重要情报必须打听清楚,免得苏槐以后再用这个威胁她。
毕竟师父说的对,苏槐是个流氓,他还以为自己不知道,早上他就把脸凑那么近,想偷偷轻薄她。
太过分辣!
在小院里坐了一会儿,楚思雨又抱着膝盖望向那堵院墙。
她觉得自己可能中毒了,今天晚上苏槐没来欺负自己,她居然有那么一点点不习惯,有种不知道该干嘛的无聊感觉。
犹豫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把石凳搬到墙边,然后站在上面,发现不够高,于是又往上垫了个石凳。
终于能够到了。
而另一边——
苏槐正在往一张木头面具上画鬼脸。
血红的底色,狰狞的刀疤,诡异的笑容,以及空洞的双眼。
这是接下来要履行的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这张面具越诡异越好。
画完最后一笔,苏槐把面具盖在脸上,压低嗓音,发出桀桀桀的历鬼阴笑。
这演技!这声音!奥斯卡欠他苏槐一个小金人!
他笑着笑着,目光却突然对上一双惊恐的大眼睛。
楚思雨扒在墙头上,露出半个脑袋,本来想偷偷看看苏槐在干嘛,却发现他院子里居然有个辣么吓人的恐怖生物。
她本来胆子就不大,被这么一吓,直接忘了呼吸,下意识后退,却一脚踩空,啪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有……有鬼啊……”
“卧槽!”
听到楚思雨的颤音,苏槐连忙把身上披着的黑布一掀,那张鬼面也往储物戒指里一塞,直接翻过院墙保护富婆去了。
“哪里有鬼!”
“富婆别怕,我来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