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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唯一的姐

    宋嘉承是想过要自救的,在医院治疗的日子里,在彻夜难眠的夜里,他无数次压制住了自己要再次放弃生命的想法。

    住院半个月 ,何晴和温月来看过她几次,沈策也来过三次。

    红姨就办理住院的那天来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而宋父,从未出现过。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依赖于外界对他的关注来获取能量了,他想内求,但他的内心是贫瘠的。

    他缺爱太久了,他想自爱,但他忘记了被爱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到了医院暖气开得不够足,他时常感觉到很冷,即使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依旧会感觉到自己**裸地出现在别人面前。

    住进医院后并没有让他无法控制的情绪得到好转,离开了学校,没有了学霸校草的光环,他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无底洞中。

    他穿着病号服走在长廊上,有人路过小声地和身边人说话,他都觉得对方是在讨论自己嘲笑自己。

    他极其讨厌这种自卑感,在医院的每一天他都极其怀念在学校的日子。

    “所以,你回来了。”

    “对,我想试试在学校的环境下能不能让我有安全感。”

    白式雪撇了撇嘴,“我不会因为你的病情,而故意给你放水不考年级第一的。”

    宋嘉承笑道:“你要是故意放水我反而会更难受,我说过,我喜欢有对手的感觉,超越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行。”白式雪收拾好了自己的书包,“那我祝你成功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策把第二瓶天麻补脑益智汤递给她,“感觉怎么样?”

    “这次语文真的挺难的。”

    “不是,我说你的头,会不会难受?”

    白式雪摸了摸后脖颈,“头不难受,就是脖子疼。”

    黄爷爷前几天给她捶出来的大包已经消下去了,变成了紫红色,稍动一下就会有胀痛感。

    “下午考完我去给你买云南白药喷一喷。”沈策扒拉着餐盘里的大头菜,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宋嘉承也去考试了?”

    “是啊。”白式雪咬着筷子皱起眉头,“他状态还是不怎么好,他爸有那么忙吗?儿子住院了一眼都不去看,孩子生这种病,父母绝对有很大的问题。”

    沈策眼眸一压,沉着嗓子说道:“他家出事了。”

    “啥?”

    “他爸现在,应该被抓了。”

    宋嘉承住院的时候,沈策去看他三次,最后一次的时候,宋嘉承交给他一个U盘,就是之前宋嘉承让白式雪转交给沈策的U盘。

    里面是他在宋父电脑的加密文档里,搜集的晶耀科技多年来偷税漏税的证据。

    他本想给宋父机会的,可是对方一次次让他失望。

    白式雪饶有兴致地望着沈策,“你把他爸举报了?”

    “这不是正常操作吗?”沈策眼角微挑,“赚了那么多钱都不回报国家,这种人就该抓进去坐牢。”

    白式雪没说话,直接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沈策低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妈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她临走时在家书里写不必原谅,但要放下。我想了好久,如果不让他们家付出代价,我做不到放下。我只是让他们一报还一报而已,这次之后,我再也不会去做什么,以后大家就各走各路。”

    行走江湖,善良有尺,忍让有度,遇善则善,遇恶则恶。

    做不到放下就不去放,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找到可以让自己放下的方式,不能逼着自己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逼,只会给放不下的执念更多力量,只会更放不下。

    就像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作用力给得越多,反作用力就会越强。

    “晶耀这个坎儿不知道能不能迈得过去,不过与我无关了,宋嘉承那个病......”沈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我也帮不了他什么,我们两个人之间就算两清了。”

    白式雪读懂了沈策一闪而过的情绪,“你真不想帮他?”

    “我也帮不了他,不是吗?”

    “确实。”白式雪随口说道:“他可能和他爸断绝关系,他的病就好了。”

    “什么?”沈策被雷得半天没反应过来,“你这也太狠了。”

    白式雪往嘴里扒拉了一口米饭嚼着,“他的痛苦90%都是原生家庭带来的,既然那个家带给他的都是负面情绪,每次回家都筋疲力尽,那就远离咯。”

    家和万事兴,一个家庭最糟糕的不是贫穷,而是父母将自己的焦虑愤怒,一股脑儿发泄在孩子身上,孩子被迫成为了情绪的容器。

    就像宋母当年的离开,宋嘉承就成了宋父发泄情绪的可怜工具。

    打骂是家常便饭,最令人恐惧的是精神打压和语言暴力。

    很多人抑郁的根源都是原生家庭,父母经常吵架,情绪不稳定,变态的控制欲,对孩子出口便是责骂和打击......

    最可悲的是,在这个世界中,白式雪这样的家庭简直是万里挑一,而像温月和肖潮宋嘉承那样的家庭,竟是常态。下午考数学之前,白式雪反常地溜号了几分钟,她觉得如果不当科学家的话,做个心理医生也还是不错的。

    当数学试卷发下来后,她的眼睛都亮了,当什么心理医生啊!就当科学家!就当数学家!

    这次的试卷难度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爽翻!

    当然这是白式雪的心理活动,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次的难度用两个字形容就是,狗屎。

    最后两道大题居然都有竞赛题的影子,比上次月考还难。

    数学组应该是故意打击广大学子,让他们不要飘飘然老老实实猛劲学数学。

    不只大题,小题也都很难,几乎没有直接套公式的题,都要深度地思考。

    在第一考场没什么感觉,等考完一天的试回到班级时,她才发现班里平时学习还不错的女生都哭了。

    所有人的脸都拉得老长,平时爱打闹的男同学也都消停得一点动静也没有。

    孙老师指挥着大家搬桌子,“不用挪回原位,两张桌子并一起,四个人坐两桌,晚自习上完再恢复原样也省时间。”

    如果在平时,考完试还要上晚自习,班里的人都炸一半。

    今天大家都像难产出来的小鸡崽,孙老师说什么都目光呆滞地点头同意,一句多余的抱怨也没有。

    孙老师安抚道:“数学难,第二天的理综就不难了,你不会的别人也不会,有什么可泄气的。要是高考那天真出了这么难的试卷,你们第二天还考不考了?高考考的就是个心态,老师知道当下对你们来说很难,但这就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

    有女生趴桌子上小声哭泣着,除了白式雪,所有人的心情比室外的温度还寒冷。

    “行了。”孙老师在手提包里掏出钱包,“班长过来,再过来几个力气大的男同学。”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孙老师,班长缓缓站起身,径直向讲台走过去。

    孙老师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你们去小超市买点爱吃的,什么巧克力牛奶糖还是辣条啥的,我也不懂,你们爱吃啥就买啥,给大家分一分。”

    空气停滞了几秒后,班级里瞬间爆发出欢呼声。

    “孙姐!你是我们唯一的姐!”

    喜欢拿到学渣剧本后,我杀疯了本后,我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