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带领着六万大军急匆匆离开渡口,直奔匡亭而去。然而,之前派出的斥候竟无一人归来报告情况。
袁术此刻顾不得那么多,命令大军全速前进。当他们途经三十里外的山道时,竟未做丝毫查探,径直闯入其中。
“快,快到匡亭就是胜利!你们不必立刻战斗,只要给营寨里的兄弟们鼓劲,让他们坚守阵地就好!”
“都给我快点,谁敢拖后腿,老子就宰了他!”
此时,山岭之上,无数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官道上疾行的豫州军。时机成熟,曹操果断下令:“出击!”
咚咚咚!战鼓擂动,潜伏于两侧山峦的弓弩手同时朝官道上的豫州军射出密集箭雨。
“咻咻咻……”
“噗噗噗……”
豫州军将士纷纷中箭倒地,队伍中一片恐慌。
“糟了,有埋伏!快撤,快撤出这片区域!”
“主公,大事不妙,曹军在官道两侧设伏,我军伤亡严重!”
袁术听到前方传来的喊杀声,吓得背脊发凉,眼中满是愤怒与耻辱。
“该死,曹操在这儿给我布下了伏兵!”袁术怒道。
“稳住,曹操的主力在匡亭,此处伏兵不多,继续向前冲,不准乱,不准退!”
“令陈纪、陈兰各率一万兵马,迎击曹军伏兵,务必夺下两侧山地!”
袁术仍固执地认为这只是曹操用来阻挡自己增援匡亭的小股部队,而非主力。
“主公,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这是曹操的主力,不是小规模阻击部队!”部将刘勋焦急劝道。
刘勋虽武艺不及张勋,统兵能力亦不足,但作为世家出身,他思维敏捷,眼前的局势他看得一清二楚。两翼曹军如潮水般涌下山来,显然并非单纯阻击,而是意图全歼豫州军。
“报,主公,后面出现曹军骑兵,人数至少五千,我军恐怕抵挡不住!”就在这紧要关头,后方又传来紧急报告。
袁术面色铁青,内心一阵慌乱。最终,他咬牙下令:“撤,立刻撤回渡口!”
兵败如山倒,袁术一撤,六万大军瞬间崩溃。士兵们丢盔弃甲,拼命往西面逃窜。曹操的五千骑兵则从两翼包抄,不断截断、冲击豫州军溃兵,为后续步卒大军围剿创造条件。
等到袁术狼狈逃回渡口,身边仅剩不到五千残兵,个个面如土色,惊魂未定。
“主公,你们怎么回来了?”桥蕤一脸困惑,袁术率六万大军出征,如今却仅有五千人狼狈逃回,这场景简直难以置信。
桥蕤这一问,更是惹得袁术怒火中烧。
“曹操率主力半路伏击我们,我军中伏,损失惨重啊!”陈纪悲愤道。
六万大军,转瞬即逝。
“快,赶紧渡河,暂回西岸再说!”袁术惊魂未定,此刻只想着保住性命。
士兵可以再招募,粮草器械可以再筹集,但若自己丧命,袁家基业可就完了。
桥蕤欲言又止,终究没敢说出心中所想。
“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伴随着五千铁骑的冲锋逼近,曹军战旗如同瘟疫般让豫州将士胆战心惊。
战马如雷,气势磅礴。桥蕤眉头紧锁,高声道:“诸位,随我一同掩护主公撤至西岸!”
此时渡过东岸的大军已有三万之众,足以一战。然而,这些豫州军已被袁术等人的溃败之势深深影响,面对五千铁骑,无不心生惧意,双腿颤抖。
铁骑愈发接近,双方进入一箭之地。只见五千铁骑迅速分为两股,左右分散,同时拉弓射箭。
“咻咻咻咻……”
骑兵并未直接冲击,而是以骑射压制,营造出强大的压力。
“噗噗噗……”
豫州军在虎豹骑的骑射打击下阵型混乱,军心动摇,不少人开始后退,企图逃跑。桥蕤挥刀斩杀一名后退的将领:“胆敢畏战逃亡者,杀无赦!”
紧接着,虎豹骑发起第二轮骑射,豫州军死伤更为惨重。前排盾兵也开始双腿发软,战意消减。
桥蕤见袁术等人已安全撤至西岸,稍稍松了口气。然而,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曹操率主力大军杀到。
浩浩荡荡的兖州军犹如洪流席卷而来,杀气腾腾,令桥蕤脸色骤变,凝重如水。
“将军,顶不住了,曹操主力来了,我们……撤吧!”
“将军,主公已过河,我等三万兵马绝非曹操马步骑联军之敌,趁现在还有时间,让将士们撤回西岸吧!”
众将纷纷劝说,再不撤,恐怕真要全军覆没。
桥蕤见军心已散,士气低落,无人愿战,只能无奈长叹:“撤,能撤多少是多少!”
大家都是明哲保身,他又何必为袁绍舍命死战?更何况这样的战死方式,只会让自己憋屈,毫无价值。万一自己战死,搞不好还会被推诿责任。
“杀,豫州军想跑,拦住他们!”
“虎豹骑冲锋,杀至河边,阻截敌军!”
“杀呀!”
五千虎豹骑不再保留,径直冲入豫州溃兵之中,彻底断绝了桥蕤撤退的希望。
片刻间,无数豫州军倒在铁蹄与利剑之下。河岸与河水中,尸体遍布,鲜血将河水染成一片赤红。
袁术等逃至西岸的人目睹此景,心如刀绞,懊悔不已。
东岸的战斗迅速结束,无望渡河的豫州军在兖州军的逼降声中,纷纷放下武器,向曹操投降。
“该死的曹操,这笔账我早晚要算回来!”原本的三万兵马,能成功过河的不过数千。这一番折腾,十五万大军瞬间折损八万,损失惨重。
“报!主公,北面出现曹军三千铁骑,正朝我渡口疾驰而来!”
曹操的骑兵竟然已经过河,何时过河?从何处过河?速度为何如此之快?面对河对岸曹军正忙着收集船只,准备渡河追击的情景,袁术心中满是疑惑,最终只能化作一个字:“撤!”
“撤回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