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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大礼

    两个儿子都拜了大将军朱辟邪为师,常延陵心花怒放,别看当初勋贵们议事之时,常延陵对朱辟邪也疑虑重重,可是这不等于常延陵看不起朱辟邪,只不过朱辟邪“恶名”在外,作为勋贵一员,常延陵也不能不忌惮。

    可是,事到临头,人家朱辟邪要收自己俩儿子进入门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可就是实打实的自己人了啊,师徒如父子,无论何时,朱辟邪都会尽力维护常家,这是必然的。

    至于说现在的朱辟邪落魄了,那又有什么?即便是落魄了,那也只是一时而已,常延陵看的非常清楚,除非皇上废了太子,否则,早晚太子会有登顶的那一天,一旦登顶,那朱辟邪就是名正言顺的帝师,入阁都是寻常,即便是不入阁,也没有哪一个大臣能够挑战朱辟邪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地位!

    即便是朱辟邪不可以提拔自己两个儿子,那作为一师之徒,太子殿下也绝对不会亏负了自己的两个师弟的,打虎还得亲兄弟呢,这可是心腹中的心腹!

    未来的常家想不发达都不行啊。

    “来人!”

    常延陵转头喝道,“常鱼,将束脩之礼奉上,两份!记住了,两份!”

    “是!”

    常鱼连忙转身下去,今日拜师本来就仓促,现在倒好,一个徒弟,变成了两个徒弟,总不能只有一份束脩之礼吧?

    好在常鱼作为怀远侯府的管家,那也是见多识广,到了这个时

    候,侯爷最在意的是面子啊,无论如何都得给侯爷把面子撑起来。

    时间不长,常鱼从后面走了上来,两个丫鬟手里各自捧着一个托盘。

    “大将军,”

    常鱼笑道:“今日两位少爷拜师太过仓促,侯府上下没有什么准备,这束脩之礼,未免寒酸,还请大将军不要介意!”

    常鱼说着话,先后掀开了两块红绸,露出了束脩之礼,两张银票,黄金一千两的银票,上面还带着大明皇家银号的火漆;除此之外,另一只盘子上则是一柄宝剑,一册书卷。

    常鱼笑道:“大将军,这柄宝剑乃是当年开平王佩戴的宝剑承影,乃是开国之初,太祖皇帝御赐的;这册书卷则是当年开平王闲暇之余自己总结的征战心得,所谓宝剑配英雄,放眼大明,也只有大将军方才配得上了!”

    即便是常延陵都嘴角一阵抽搐,黄金倒是次要的,常家有的是,可是这兵书乃是祖宗亲笔书写的,这宝剑是御赐给祖宗的啊,便是常延陵都感觉到一阵肉疼。

    至于朱辟邪,同样惊异不已,果然是勋贵世家啊,这一出手就豪绰到了极点!

    “侯爷,这、这束脩之礼未免太过了吧?朱某可是受之有愧啊……”

    朱辟邪无奈道。

    常延陵慨然道:“大将军,若是寻常的礼物,我们常家又如何能够拿得出手?您若是拒绝,那可就是看不上了……”

    朱辟邪也只能逊谢一番,接受了这束脩之礼。

    拜师礼过去,常延陵再度邀请朱辟邪入席,众人纷纷落座。

    “大将军,您来之前,我可是听说您还带着太子殿下的诏旨,要整顿江防水师?”

    常延陵放下酒杯,向着朱辟邪问道。

    朱辟邪点头道:“不错,整顿江防水师不光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否则,大明如此广袤,贬我到哪里不行,偏偏来南京?只是这太子诏旨,却做不得数的……”

    “哦?”

    常延陵一愣,愕然道:“大将军此言何意?”

    一旁的王嗣冲哂然道:“侯爷,这您就不知道了吧?那块东宫令牌,乃是当年太子殿下拜师之时送给大将军的,今日不过是大将军拿来做样子的,哈哈,刘孔昭那个笨蛋,被吓得差点尿裤子啊……”

    “这、这……”

    常延陵震骇不已,急声道:“大将军,这可是假传诏旨啊,欺君之罪,您……”

    “怎么?”

    朱辟邪淡然道:“您是担心刘孔昭跟韩赞周敢去东宫求证真伪?还是担心到时候太子殿下不会替我兜着?”

    王嗣冲在一旁说道:“放心吧,侯爷,就这样的事情,每一次都是太子擦屁股的,也不这一次了,哈哈,有个宝贝徒弟,就是让人羡慕啊……”

    常延陵的嘴角不断地抽搐着,这家伙还真的是胆大包天啊,这简直就是在玩火,也只有他大将军能干得出来!

    不过,常延陵还是回过头来,低喝道:“延锋,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今日的事,谁也不准泄露出去,否则,家法伺候,逐出家门,嗣后不得入祖祠!”

    常延锋连连点头,他是堂堂指挥使,自然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即便是太子殿下万分宠信大将军,谁知道会不会有宵小之辈给捅出去?万一捅到皇上面前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常延陵叹道:“大将军,即便是您太子殿下做后盾,如今想要整顿江防水师,只怕也是难如登天啊……”

    朱辟邪笑道:“是吗,小弟正要向侯爷请教呢。”

    常延陵答道:“如今江防水师十二个水师营,总兵力要一万五千人左右,加上龙江造船厂的人员,只怕要有一万八千人之众,这水师与造船厂上上下下,从把总到参将乃至于指挥使指挥同知,足足有两百人,几乎每一个都是出自于勋贵将门,可以说勋贵对江防水师的渗透更甚于京营以及五军都督府啊,这些勋贵子弟多少年来养尊处优,只想着如此能够多捞点银子,早已经将江防水师给腐蚀的成为了一个空壳子了,你想要整顿,几乎根本无从下手!”

    “无从下手?”

    王嗣冲愕然道:“侯爷,现在江防水师都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又如何会无从下手?”

    “处处都是破绽,那就等于没有破绽,还不明白吗?”

    朱辟邪淡然道。

    常延陵点头道:“不光是这个,江防水师被勋贵完全控制,同气连枝,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

    ,在您到来之前,刘孔昭与徐弘基等人就已经抱定了心思,绝对不让你插手南京的军务了,无论你动哪里,都会被他们共同应对,虽不说他们是铁板一块,却也是差不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