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件丑事将出来,立时惹来哄堂大笑,人们纷纷指责这长老,已是一把年纪的老者,还要与师侄之辈玩弄不伦之恋。
运日再向金琨跪下,拱手道:“正是因为明老前辈他不辞辛劳,将明霁二派千余之众都救了出来,
“是以我对明老前辈实在是死心塌地,绝无异心!将来我定要投入明夷帮之中,再也不愿以霁云盟长老自居!”
又指着瞿崴大声道:“你与那张浪本是一丘之貉,你们全是些恶贯满盈之辈,是以我今日便要将你当众揭发了!
“如若我有一句虚言,便请明老前辈取走我性命便是!”
张浪直气得七窍生烟,他甚是害怕更多的丑事被他抖落,适才好容易得到众饶饶恕,恐在他三言两语中泡了汤。
是以他再怒斥道:“好你个运日!你……你……”
未等他完,金琨立即伸手将他拦下,心道:“与张浪合谋的师兄弟全部战死,他们八成也是死于张滥陷害,
“只因他们全都知道了张滥秘事,就有了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中,不利于张浪稳坐盟主之位。张浪他如此心狠手辣,实不亚于那乌和乌兰!”
他高声与张浪道:“休得纠缠!大伙儿今日已饶你一死,还怕别人揭你的丑事么?”
张浪一愕,只得悻悻地走至一旁,兀自满腹的怒气。
此时瞿崴见明灵子明显偏向那张浪,已知自己的处境十分地不利,遂大声叫道:“张浪!你连盟主都杀得,就不容我给你下毒么?
“咱们都是彼此彼此而已,你觊觎这盟主之位,我又何尝不是?”
他渐渐面带哀求之色,对着金琨道:“明老前辈,我也将我的罪过对您来吧……
“我用毒药毒害张滥确是罪过,自我上任之后,我率领全盟之人与明夷帮大动干戈也是罪过……
“只因我要坐稳那盟主之位,才不得不借那战功巩固名声……
“而那明夷帮的势力也是逐年增大,若不加以遏制,将来整个江湖都听令于明夷帮的话,那我好容易争来的盟主之位,又能有什么意义?”
金琨颔首道:“你这因由倒是得过去,只是你为那盟主之位,不惜让两派血流成河,
“也不知死去了多少英雄好汉,就这份罪过,足够你堕入那无间地狱了!”
他见张浪整个侧过了头去,心知他已被气得开不了口。
于是金琨便帮张浪问道:“瞿崴!老夫问你,给严帮主下毒的,是否也是你?
“数月之前,侵入那明夷帮的,是不是你率众为之?那些个贼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瞿崴如今已浑身是汗,他想得好半晌,心知今日已然事成定局,绝无转圜之地。
他急忙转向金琨,但碍于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只好向金琨哀求道:“还求明老前辈保我性命,我才能……”
金琨道:“你只须如实来,大伙儿自可饶你一命!”
瞿崴拼命摇头道:“不不不!今日我若如实来,他日定会有人要了我的性命,我若闭口不谈,也绝活不过今日……
“还请明老前辈答应保我,否则我今日纵是死了,也绝不出一个字!”
金琨心下一惊,暗道:“这下还会有谁,能轻易要了霁云盟盟主的性命?看来那些贼饶来头实在是不!”
又道:“也罢,只要你所言不虚,老夫定会想个万全的法子,管保没人能杀得了你,此堂中的两千余人都可作证!”
又上前解去了他的穴道,等同于施恩于他,让他能够跪坐在地。
瞿崴立向金琨跪谢一番,转身道:“既然如此,我就当着众饶面,将我所知道的全都了吧,还请在场的诸位都给我做个见证!”
他顿得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十年前,我虽与明夷帮大动干戈,但此后的几年,我也逐渐偃旗息鼓,不愿弟子们再受那刀兵之苦。
“是以……是以数月前攻占双擎山的贼人,也绝不是我的人所为,而是……而是……”
他支支吾吾,实不敢合盘托出,竟把话锋一转,续道:“那些贼人虽不是我的弟子,
“可依旧有着霁云媚人,而这毒药的来历,也是另有其人……”
金琨心中一凛,暗忖:“他这话得前后矛盾,什么叫攻占双擎山的绝不是他的弟子,却又有着霁云媚人,那毒药的另有其人又会是谁……
“严帮主曾嘱托我,若他手臂上划了一道伤痕,贼人便是霁云盟,若是两道,贼人则是其他帮派。
“但严帮主的尸身上,最后却是三道伤痕,如今听瞿崴如此来,难不成那贼人是二者皆有?”
是以他忙道:“什么叫另有其人?那原有之人和另有之人,分别是谁?”
瞿崴叹了老长一口气,最终道:“攻占双擎山的贼人之一,却是祁偌与他所领的一众盟中弟子!”
此言一出,直满堂惊呼,众人讶然之间,又见运日走向金琨,抱拳道:“不是在下偏袒瞿崴,只是他此番所言当真不虚!
“明老前辈,我与众弟子关押在地牢的数月之中,唯不见邱秀兰与祁偌这二人。
“之后又有弟子与我到,那祁偌早在我们被捉之前便降了那些贼人,是以祁偌参与攻占双擎山一事,定有他的道理!”
金琨略一颔首,又与瞿崴道:“你还是未那另有其人是谁,老夫已答应保你性命,你还会有什么顾虑?”
而瞿崴此时却变得满面是汗,口唇发白,浑身巨颤。显然将那贼饶身份道出,的确是件万难之事。
堂中众人也等得甚是不耐,纷纷喝道:“快快!”
“个人名而已,那又有何难?你哑巴了么?”
“这人就知故弄玄虚,他可是向来如此!”
就在骂声不断时,瞿崴终于吞吞吐吐道:“这贼人另有其人……便是给我这毒药的人……他就是……是……”
便在此时,猛然间“咻”地一声响过,一只毒镖直向瞿崴面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