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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天目赴会

    火劲咳了几声,说道:“这又有什么打紧?我们霁云盟数百年来均是如此习练,又不是违反了侠义道之事,若盟主真要怪罪,我和他去说便是。”

    董邦莠挠挠脑袋,说道:“说得也是,练内力么,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呀。”

    金琨笑道:“如此便好,我数月来都在想着如何练出内力,可莫要荒废了我的一番努力。”

    火劲也道:“琨儿,你去告知阡泽和远儿,你们即刻动身,前往天目派赴会。

    “邦莠,你将我适才的话告诉所有弟子,本派内力照练,但必须严守秘密,莫要让其他三派的人知晓了。”

    二人应承了,金琨见火劲时有咳嗽,定是内伤还未恢复,是以将他搀回了卧房休息。

    金琨和宗阡泽、单远三人当日便带领十五名入门弟子向东而行,不日到得天目山山脚。

    众人但见此山峰峦叠翠,古木葱茏,有奇岩怪石之险,还有流泉飞瀑之盛。

    宗阡泽不禁吟唱道:“溪来青壁里,路在白云间。绝顶无人住,双峰是旧关。”

    众人往山上行过一个时辰,便见天目派弟子前来相迎,神态甚恭。

    一名弟子道:“天目派末学恭迎青原派师兄大驾,敝派掌门在山顶瑞缘堂恭候。”

    言毕,递上茶水糕点,给众人以解一路饥渴。

    又一名弟子道:“天门派和九宫派掌门携众弟子,已在瑞缘堂等候青原派的师兄,妙祗派掌门也携弟子来了,怎么,青原派掌门没来么?”

    这人的说话间,神色略显傲慢,暗想青原派人数最少,却恁地妄自尊大,其他门派的掌门都来了,你们来的却都是弟子。

    宗阡泽拱手施礼道:“敝派掌门于日前受到亨国蛮夷重击,内伤未愈,无法前来,仅由我们这些弟子代劳了。”

    十几人又向山上走去,只见登山的台阶已被细细扫过,足见天目派对这霁云大会的诚意。

    其时已是盛夏,众人越是往上便越感到清爽宜人,直比青原派还要凉爽不少。

    从未来此的弟子皆叹此山幽静秀丽,时感微凉,似有风,也非风。

    又上得几里路,但见半山腰处坐着一老妪,脸色阴沉无比,那老妪脚下却躺着一少年,正自昏迷。

    宗阡泽见状上前问道:“老人家,何以你二人在此驻足?”

    那老妪冷冷瞧他一眼,也不搭话,只把脸转向一边。

    金琨也道:“这男的生病了么?”

    老妪倏地回头,面露怒气,朗道:“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人人都来管,若是老头子还在,咱们还会受这份子气么?”

    青原派十几人均不明所以,目目相觑。

    宗阡泽又问:“老人家,您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我们虽是远道而来,若有需要咱们帮手的,也请说与在下。”

    老妪眉头倒竖,朗道:“该帮的不帮,帮不了的一日来了八趟,这是消遣老婆子么?”

    宗阡泽抱拳道:“老人家勿要误会,我们今日新来,这是头一回见到您老人家。”

    这老妪啐了一口,恶狠狠道:“你们每个人都说新来,我管他新来旧来,都道我母子贫弱好惹么?”

    宗阡泽暗忖:“这老人家想是遇到了什么不公之事,是以和她说上再多的好话,她也必是严辞相回。”

    金琨轻轻拉了宗阡泽的衣角,细声道:“二师兄,别和她说了,这是一疯婆子。”

    哪想这老妪耳力甚为灵敏,她听到金琨所言,顿时怒叫而起:“我老婆子做事,还由不得你这小娃娃评头论足!”

    她“霍”地起身,伸掌打向金琨脸颊。

    金琨眼见这巴掌击来,根本无法躲避,但宗阡泽反应好快,只一肘将手掌隔开,劝道:“老人家息怒,我师弟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那老妪毫不甘心,从身后抽出一柄铁枪,一招“白鹤亮翅”,将铁枪高举刺来,端的是凌厉至极。

    宗阡泽一怔,忙半蹲避开,他不想与这老妪有所冲突,只两手疾伸,稳稳握住那铁枪。

    老妪神色极傲,叫道:“双手不要了么?”手中劲力一吐,铁枪猛地回抽,宗阡泽握之不住,双手火辣辣地剧痛。

    金琨见状,也忙伸手握来,但他气力太小,那铁枪回抽之势毫无减退。

    另十几名青原弟子一同抢上前来,都握住了这铁枪,呼喝之声此起彼伏,铁枪抽回之势这才骤停。

    那老妪哈哈两声,说道:“莫道你们人多我就怕了!”她双手一张,立时撤了铁枪,一众弟子忽地失了力道,一同向后摔倒。

    金琨最先爬起身来,心中最为不服,欲大跳而起,与她厮拼。

    那老妪也是老大的不满,朝金琨大踏步而来。

    便在这时,忽听躺在地上的少年轻声叫道:“娘!”

    那老妪身躯一震,回头叫道:“生儿!”

    她迅速回到那少年跟前,俯下身子,轻抚他的脸颊,柔声道:“你总算醒了,生儿,你昏睡足有七日,可担心死娘了。”

    说罢,眼泪扑簌簌滴下。

    金琨本欲与她打个昏天暗地,但见到此情此景,顿时想到这十年来,与金思农相依为命的时日。

    当时金思农和这少年一样连日昏睡,便是在清醒时,也因常年内伤,其心性就和这老妪一般地喜怒无常,毫无道理。

    这不禁让金琨感同身受,一时间,再大的怒气也都消了去。

    那少年虽已清醒,但起不得身,气息虚弱地道:“娘,莫再和人起冲突了。我……我是突发重病,怨不得他人。”

    那老妪劝道:“你且好生歇息,其他的也别再管了。我便是带着你走遍天涯,也要去讨个说法!”

    说罢,立即将铁枪捡回,忽往地上一掷,只听“扑”地一声,那铁枪直没入地底,只露出个枪尾。

    青原派一众弟子瞧见她这一功夫,无不瞠目结舌,难怪她并不惧青原派人数众多,就连宗阡泽在内,都自觉与她相差甚远。

    十几人立时聚拢一起,小声地商议,决定还是先走为妙,莫要误了那霁云大会。

    宗阡泽也不愿再管这闲事,一手携着金琨,与十几人赶忙往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