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洐的为人她可是见识过,所以她能够感同身受。
乔念表示同情,但帮不了她,哪怕简单的安慰都做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因为她也经历过。
那种委屈是别人化解不了的,或者是疼。
“乔念,你能不能替我跟利叔说说,别再让我去照顾顾总了。”
她和利叔的关系很好吗?
在外人看来确实如此,要不然利叔为什么不散难为她?
乔念不愿打消她最后的希望
“我试试吧。”
她知道自己一定帮不了她,但在这个时候她真的无法拒绝一个委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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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顾谨洐坐在餐桌前,黑着脸。
所有的人还是像往常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在两侧。
顾谨洐瞟了一眼,看到了那个低着头的死女人,心情又莫名的不好。
这些天总是因为生活细节让他感觉不安,烦躁的整个人要爆炸了。
顾谨洐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一点食欲都没有。
小红颤颤巍巍的为顾谨洐盛汤,越小心就越出错,汤汁溅到了顾谨洐的手背上。
“抱歉顾总。”
小红连忙拿餐巾帮他擦干净,慌忙中一碗汤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顾谨洐火冒三丈,推开她
“你在干嘛?”
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也为小红捏了把汗。
“还不快收拾。”
利叔上前打圆场,顾谨洐眉头紧锁着
“我不想再看见她。”
这么愚笨的人怎么能留在顾家?
“是,马上就将她开除,您消消气。”
顾谨洐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转身就走了。
乔念正对着他的目光,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杀伤力。
明明不是她做的,为什么要牵扯到她身上?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赶了出去,而她摔碎了传家宝,却能安然无恙的留下来。
说到底,她还是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顾谨洐换了衣服就开着车出去了,到很晚的时候才回来。
当然这不是她该关心的,现在她只需要管理那些花花草草就行。
她睡的正香的时候,利叔来敲门。
“乔念~”
乔念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那个声音一直在回荡。
“乔念~”
乔念睁开眼睛,当真不是在索命?
乔念打开门,看见利叔站在门口
“大半夜什么事?”
乔念的态度不是很好,利叔反而有点肆意讨好的意思。
“小念,现在顾总没人照顾,他又喝多了,要不然……”
是他让她去花园打扫的,现在又让她回去?
“不行,那不是我该做的事。”
乔念的气势有点强,利叔没办法
“看在我一直关照你的份上,能不能勉强去照顾一下顾总?”
勉强?
“为什么叫我去?”
“还不是这些人都不了解顾总的习惯,这些天也换了不少人,可是就没有一个顺他心意的。”
乔念迟疑了一会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可没赚那个伺候人的钱。”
钱?
利叔明白了
“马上涨工资,只要你现在去。”
这还差不多,乔念不必故弄玄虚,他出钱她出力再好不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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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洐喝多了,半躺在床上。
他以为进来的人是谁,大骂着
“滚~都给我滚出去。”
顾谨洐就像一只发飙的狮子,不断的怒吼咆哮。
乔念走进来的那一刻,顾谨洐眯了眯眼睛,试图看清这个进来的人。
“你也给我滚,滚出去。”
房间里满是酒气,地上还扔着他的衣服,还有左一只右一只的鞋。
乔念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归回原位。
她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顾谨洐愣了
“我让你滚,难道你没听见吗?”
乔念将衣服挂回衣帽间,然后将鞋子摆好,在将地上的枕头捡起来。
他挺可怜的,看起来确实如此。
乔念并不是因为利叔才来照顾他,也不是因为涨的工资,大概是因为容姨吧。
容姨说了,顾谨洐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缺乏安全感所以偏执。
他不坏,但总是因为做出来的行为让人误解。
乔念不理,端来醒酒汤
“喝了,这样会好受一点。”
她在干什么?
顾谨洐有点不理解,这还是之前那个要尊严的她吗?
她要干什么?同情他?
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拿走,你也走。”
顾谨洐闭着眼睛,此时他的头很疼。
乔念并没有跟他一般见识,扶着他坐起来然后将醒酒汤灌进他的嘴里。
顾谨洐被她的操作吓了一跳,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过他。
不过,他还是乖乖喝了下去。
喝完,乔念将杯子放在一旁,然后把他放在枕头上,盖好被子。
她的照顾很强硬,但很管用。
顾谨洐好像清醒了一些,也许是醒酒汤的缘故。
“你干嘛?”
他还在嘴硬,哪怕身体已经很诚实了。
他很享受这样的强制性的“照顾”,但嘴上从不服输。
乔念板着脸
“不干嘛。”
她是来摆脸子的吗?
“那你来干嘛?”
他这个人真的很贱,乔念平复了一下情绪
“利叔叫我来的。”
原来她不是自愿来的
“那你走吧。”
乔念一边收拾一边回道
“那不行,我收了他的钱。”
这个理由没办法反驳,但是开工资的那个人好像是他。
顾谨洐被她差点逗笑,但还是忍住了
“他给了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显他有钱对不对?
乔念瞟了他一眼
“好啊,那就给我双倍工资。”
难道女人都爱钱吗,看起来她并不像。可是如果不爱钱,她又为什么委曲求全呢?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难道有钱人真的不懂穷人的苦吗?这个问题还用问?
“我想买房子,把爸妈接过来。”
乔念并没有说谎,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顾谨洐靠在床头,眼睛跟随着她
“你爸妈在哪里?”
他对她一无所知,也没有什么兴趣,可是那晚不知为什么那么好奇。
乔念顿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我家在南方的一个山里,他们从来没走出过那座大山。”
顾谨洐愣了,那是什么样的生活?
顾谨洐从来没有见识过那样的生活,也没有接触过像她一样的人。
她的心是干净的,正如她的眼睛,看上去也并不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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